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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人耳目,谢烐只能在屋里练习走路,他接过手帕,擦拭汗水。
“阿霜,我可以走路了。”
除了有点疼。
“我不信,除非你出去跟我干点坏事。”时霜拿出让栀子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挑眉说道。
他给她说了秘密,是影阁的阁主。
那么,今天晚上,她也送给他一份大礼,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实力。
谢烐抿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嘴角泛起笑意,他问。
“为何做坏事被你说出来,这么不对劲?”
“嘿嘿,可能我比较有正义感吧。”时霜穿上黑衣,在系上腰封的那一刻,细腰就显露了出来,嗯,果然,黑色显瘦。
女子腰身纤细,烛光照应着暧昧不清。
身后,谢烐眸光幽深,喉咙发紧,他移开目光,便开始穿夜行衣,“如果太远,我可能走不回来。”
“没事,我背你回来。”时霜将匕首别在腰间,拿上几瓶毒粉。
老管家说的藏粮食的地方,她研究过了。
大概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粮仓,他们被土匪杀死,土匪没有发现粮仓,于是就一直保留下了。
粮仓所在位置比较陡峭。
时霜伸手,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嘱咐道:“抓紧我。”
谢烐浑身是汗,衣服紧贴后背,很是难受。
这种燥热而又腻乎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不是秋天,而是夏天。
他握住她的手,“嗯,我抓紧了。”
粮仓伪装的很好,需要挪开一堆石头,才能看到里面的门,时霜用铁丝撬开锁,灰尘扑面而来,她忙用衣袖挡着。
“阿呸!”
谢烐皱眉,“粮食可不要发霉。”
两人相视一眼,脸上泛起担忧,是啊,此事已经发生一年有余,如果粮食发霉了,那可真是可惜。
时霜看着一袋袋粮食,整整齐齐排列在山洞里,这里的驱蚊驱虫措施都很好,老鼠也不会轻易靠近。
心里不免喜悦又心酸。
这是那一庄户人家的辛苦收成,却因为土匪害人,而丧失性命。
她忙打开一袋粮食,除了颜色泛起沉,都还可以。
“呼,没有发霉,时间才一年,还能吃,如果超过三年,就不能吃了,只能喂牲口了。”
恐怕,就算真的超过三年,真的得喂牲口。
百姓们也舍不得吃。
谢烐也松了口气,说:“既如此,阿霜,你下山通知三当家和姚朗来搬粮食,我在这儿看守。”
时霜含笑道。
“我们两个就够了。”
“我,和,你?”谢烐望向一大片粮食,嘴角一抽,恐怕,现在吃到天亮,肚子里也装不了多少。
忽然,他看到时霜摆好香炉和纸钱。
一瞬间,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时霜点燃纸钱,跪在地上,看着香炉里的香缓缓上升,她磕头道。
“啊,各位无辜之人啊,你们死的好惨好可怜。
晚辈无意之间找到了你们的粮仓,无心冒犯,只是外面兵荒马乱,很需要粮食,特来请各位成全,这是给您们烧的纸钱,挺多的,应该能花一辈子。”
谢烐弯腰作揖,很是真诚。
纸钱被火光吞没,慢慢烧成灰烬。
一阵夜风吹散地上的灰烬,漂浮在空中,仿佛真的能够连接人与鬼的距离。
时霜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土,“好了!”
谢烐宠溺一笑。
“原来,在请人和请神之间,你选择了请鬼。”
“阁主大人,给你变个魔术。”时霜眼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无数星光。
她面对粮食,打了个响指。
意念一动,粮食收入空间。
谢烐瞳孔微颤,他扫视一圈,粮食竟然消失了,“嗯?凭空消失?”
时霜又把粮食放出来,对上男人的探究。
“我有一个空间,能把东西都装进去。”
“所以,这几天用到的粮食,都是你偷来的?”谢烐恍然大悟地问道。
这样一来。
逃荒路上的包子,以及逃走后的粮食和银子,总是花不完,阿霜也不见担忧,原来如此。
时霜轻咳一声,“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高家和时家,都是不义之财,他们对我都不好,我只是略施小惩。”
谢烐嘴角勾起,也是,怎么能算偷呢?不过,他仍然觉得震惊,他好奇地上下打量女子。
“这‘空间’你是如何得到的?”
难不成遇到了神仙?
他读过无数奇书,许多人身上都发生过很多离奇无法解释的事情,可只是寥寥数语的记载,是否是杜撰还不确定。
而神迹就出现在眼前,这样的视觉冲击,令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时霜轻笑一声,是神仙吗?不,是噩梦降临。
“说来话长。”她将粮食收回空间,看着香炉的香火旺盛,缓缓走到山洞外,坐在石头上,望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心情怅然。
若是没穿越。
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眼睁睁看着粮食越来越少,听着外面死亡的声音愈发浓重,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血腥,时不时恶心呕吐怕已经是常事。
谢烐跟着,坐在旁边,“慢慢说,我爱听。”
时霜释怀一笑,她从空间取出零食,递给谢烐,见他手一顿,僵硬地接过,解释道。
“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
很好吃的小零食,她当时去存货货物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番茄味的都抢空了,害她只能买青柠味的。
“那个?”谢烐接过,学着时霜撕开,还是不小心调出一些圆乎乎的东西,他不认得,闻起来很清新,他眸子染上沉色,下意识道,“你不是时霜。”
咔嚓咔嚓。
时霜炫了一大口薯片,呜呜呜,快哭了,这几天,明明空间里有很多零食,她害怕被谢烐等人发现,硬生生一口没吃。
终于可以实现零食自由了!
她点头,又摇头,“我是时霜,但不是这个时代的时霜,我来自架空未来,科技比这儿要发达。”
她向谢烐描绘现代社会的样子,语气充满了渴望和惋惜,对上男人震惊不已的目光,她笑而不语,先吃薯片,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谢烐口干舌燥,他的声音哑然。
“实在、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女人表现种种,确实不像曾经的时霜,他问:“大婚那日,你已经来了?那原来的时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