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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也不算是真正景平苑的人,这惩罚便免了,到底先前咱们与她只能算是合作关系,你觉得如何?”苏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孙湘会受到惩罚。
“倘若是后一种,便让她在村子里寻个地方住下来吧。”李临也觉得有些无奈,谁知道这孙湘这么不讲究,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你的身体更重要,反正她生了孩子,这孩子还小,她哪里也去不了,再过几年你怀了生了,她想走咱们再给她安排。”
苏莞点了点头:“你做主就是了,不过她怀着孩子,我还是要照料她一些的,这些日子她帮我调理,确实也辛苦她了。”
“行。”
李临去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九辩,问一问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让他立刻回来,若是假的,便给他回一封信。
写完之后交给了回风,让他送出去。
忙完这些,他也不急着去外院,便问苏莞:“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怎么过?”
“怎么过?还是和往常一样吧,你给我煮一碗面就是了。”
苏莞倒是挺喜欢这样过生辰的,反正她什么都不缺,而且办生辰确实比较麻烦,不但要招待客人没个消停,而且还劳师动众的让人准备贺礼,如此简简单单的,多好。
“那我明日带你去归雁城里走走,你觉得如何?”
“好啊。”苏莞笑着应了下来,他要陪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是不会拒绝了。
这男人啊,他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对你的时候,自然是要接着的,若是你说不用了,他可能就真的不用了,而且是这次不用了,下次也不用了。
因为他觉得你不需要,这不是你想要的。
苏莞眼稍微翘,有了一些笑意:“那到时候你带着银子,我买东西的时候你给我付钱。”
李临笑了笑:“行啊,到时候我给夫人付钱。”
两人说定了明日的事情,李临便又去了一趟外院,看过赵明净的文章,又给他说了一些问题,然后便打发的他离开了。
赵明净今年被指派着跟着于先生种地,给于先生打下手,等秋收了于先生再给他分粮食。
用李临的话说,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帝王,需得知晓这最底层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吃过这样的苦,才能真正体会着‘粒粒皆辛苦’这五个字,而不是居于朝堂高高在上,问君何不食肉糜。
赵明净有些寡言,不过做事认真也挺能吃苦的,不管是李临指派给他什么任务,都会尽力去完成。
他刚来的时候,第一个月是景平苑给他送饭的,第二个月给他送食物,让人教他做,到了第三个月虽然也给送食物,但是食物里只有粮食,想吃肉自己想法子。
等到第四个月就不送了,李临会根据他做了多少事,给他这一些粮食,余下不够的,需要他自己赚,给村里的人帮忙或是进山打猎都行。
不过他进山打猎的话也会派人跟着他,免得遇上了野兽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赵明净黑了瘦了,但也按照李临想要的方向培养,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明日我与你师娘去归雁城,你可是有什么要带的,我让人给你准备。”
赵明净摇摇头:“没有什么要带的,先生,阿伏可是来信了?”
赵明净偶尔也会想起这个古古怪怪的小同窗,自从李伏离开之后,他也是有些不习惯的,心想着这位师弟这么小,这在外面可怎么办?
“不曾。”
李临见他有一瞬间的失落,便道:“派去他身边的人倒是来过信,如今他安全着呢,他离开了这里,并不是他放弃了学习,而是他要学习另外的东西。”
“外面的世界天高地广,世间有千万人,也有千万种生活,有善人亦有恶人,若是你有机会,我倒是希望你也能出去走一走,对你而言将会大有用处。”
“当你用双脚去丈量土地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世间的真实是什么,你又该如何去做。”
赵明净有些不明白:“可是先生,人的步子如此小,世界如此大,我们又怎么去丈量呢?”
李临笑道:“我说的这个并不是让你用脚一步步走,而是多出去看看,去看看别人的生活了解真实,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明净点点头:“先生,我明白了,像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的意思,自己亲自去走过,才能更加了解这其中的真义。”
“也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了。”
“那先生,我也需要像阿伏一样去外面走走吗?”
李临道:“若是你今年跟着于先生将种子种出来了,将书本的知识都学得差不多了,我便让你出去走走,到时候只给你派两个护卫,一百两银子,路上吃什么就自己想法子。”
“好。”
李临将这个半塞来的学生打发走了,然后才回了内院陪夫人去。
到了第二日,两人便一起一同去了归雁城。
两人一起逛街的机会实在是少有,苏莞心里高兴,她这一高兴就开始买买买,反正有人付钱,她看中什么就买什么,都不带眨眼的。
李临任劳任怨地给她付钱,身边的护卫就负责将她卖的东西送到马车上,一个上午过去了,两辆马车都要装满了,她这才停手。
瞧着正是午时,两人便去了一趟纪家,打算在纪家用饭。
苏莞这一来,石惠画高兴得不得了:“郡主表嫂,你可算是来了,我可想你了。”
这话说得苏莞有些腻:“怎么了?这么想我?难不成城里不好玩?”
石惠画忸怩了一下,道:“也不是,就是最近云蒲都不肯让我出门,说是街上人来人往,要是被人撞到了不好。”
苏莞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她风风火火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啊,纪云蒲既然娶了她,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总不会将她拘在家里,于是问便她:“为何?”
听苏莞这样问,石惠画有些害羞,脸上像是抹了一层红霞:“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怀上了吗?他也是大题小做的,也不知道我天天呆在家里无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