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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这事确实很匆忙,沈白秋在微博恢复正常后成功地炸了。
他就说大早上起来放完鞭炮吃完饺子俩人咋不见了,可恨他昨天晚上喝了点酒,早上起晚了,所以没能制止住倒霉徒弟这个危险的想法。
还让她成功了。
这坑爹玩意儿!
沈白秋磨牙霍霍。
在他的想象中,自家姑娘虽然谈了恋爱,但总可以多留两年,毕竟他家的姑娘哪有那么好娶。可隋迩这个没出息的直接把自己贴给人家了,甚至没和他知会过一声。
不说沈白秋,殷青云也生气了。
她对李鹤东没意见,但领证是大事,怎么不和家里人商量呢。
直接后果是家门进不去了.
隋迩也知道这回是真的把师父给惹毛了,一时间也有些心虚,手机早就关机了,就是为了避免来自师兄弟的狂轰滥炸,现在两个人站在门口,怎么办?
李鹤东有些担心:“沈叔真的气着了。”
隋迩笑了笑,说:“没事,先跟我去个地方。”
李鹤东还没从情绪里出来,愣愣地问:“去哪儿?”
“哦,没事,我爸想看看你。”
“那走吧!”
走出两步,东哥意识到不对了,大冬天的硬是一脑门的汗:“你,你爸不是早就走了吗?”
隋迩欣赏着新鲜出炉的老公脸上的表情,心中颇有成就感:“嗯,昨天老头给我托的梦。”
两个人买了纸钱到了父亲和爷爷的坟前,李鹤东拿着打火机将纸钱点了,隋迩在那里碎碎念。
“爷爷,爸,今儿个带着我男人来看你们,你们也认认咱家的女婿了。”
“刚领了证没俩小时,反正你们也不同意,我也就没跟你们商量,我觉得他好,以后也好好过日子,你们放心吧!”
“您要是真不乐意也没法,要不然给我托个梦训我一顿也行,我现在发展的也挺好,吃喝不愁的,甭担心啦。”
“我现在有钱,养得起你们,在那边别省着,该花就花,不够了梦里跟我说一声,总不至于屈着你们。”
李鹤东听着隋迩碎碎念,觉得自己要是隋叔叔,得从坟里气活过来。
哦,现在不能叫隋叔叔,得叫老丈人了。
他将纸钱烧没了,有拿了两条烟敬上,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头,说:“爸,爷爷,您老人家放心吧,迩迩嫁了我,我护她一辈子。”
隋迩拿根树枝捅了捅纸灰,说:“我爸我爷才不放心呢,这也是我爸死了,不得拿刀把你剁了。”隋柏先生当年也是很社会的。
李鹤东笑问:“那你怎么还嫁了我?”
隋迩说:“谁知道呢,就这么上了贼船。再说了,天下好男人除了我爸以外也没别人了,没准你努把力也能成个隋柏第二。”
东哥:“我觉得你在咱爸面前这么说容易翻车。”
隋迩冷笑:“翻个毛线的车,他自己都这样了,还管我干嘛?”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纸灰糊了她一脸。
话果然不能说太满。
转过头,不远处停了辆车。
沈白秋的脸色仍然不好,但还是让他们上了车。
他自己去爷爷坟前磕了个头,隋迩在旁边等他。
沈白秋问:“真认准了?”
隋迩不说话。
沈白秋将她手里的烟拿下来扔地上用脚碾灭,说:“不后悔就行。”
当天晚上,李鹤东被三姑六婆围在中间边嗑瓜子边聊天,以徐锦周为代表的一帮兄弟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上放着一箱子白酒。
沈白秋抽着烟冷笑: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了?哼!
沈白秋虽然废物,但找的媳妇是个ssr级别的王者,至少李鹤东不敢轻易挑战殷青云的武力值,更何况徐锦周一众东北老爷们在旁边,只要李鹤东敢对女人不敬,他们随时教他做人。
社会人被按在地上摩擦。
至于隋迩,正和姐姐嫂子坐在另一间屋子闲聊。
她们才不做饭,当天晚上人那么多,做得过来吗?沈白秋叫了一桌酒席来,隋迩就守着炉灶剥榛子杏仁吃。她们嫌桌子上挤得慌,自己单独成一桌。
表姐徐锦兰正在锅里熬醒酒汤,能用得上。
表嫂问她:“咋就那么干脆了?”
隋迩看向屋内,热火朝天。
她说:“昨天晚上他点烟花,我就突然特想和他结婚。”
表嫂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嫂子没立场拦你,但别让自己委屈,要是受了气就家来,你哥给你出头。”
隋迩笑道:“诶!”
晚上喝得高兴,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走了,徐锦周脚步有些踉跄了,但坚持着要放鞭炮。
徐锦兰怕他出事,让任睿文去点。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徐锦兰婆家娘家离得近,又因为隋迩的事,就提前回来一天,顺便把任睿文带上了。
这小子贼精,酒桌上左右逢源,但喝的没多少。
隋迩就坐在台阶上,鞭炮声响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回头,东哥冲她傻傻地笑。
鞭炮放完了,徐锦周一把将他的手扒拉开,大着舌头说:“你,你干哈?这,我妹子,憋想着欺负她。”
李鹤东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说:“这我媳妇,我们,我都领证了,你凭什么拽我手。”
“敢跟老子叫板,我喊一句,我喊一句全村人出来削你信不信?”
“走着,今儿个我跟你盘盘道。”
三个女人沉默了。
表嫂:“丢人啊!”
表姐:“徐锦周咋就没长进呢?”
隋迩:“李鹤东你给我回来。”
她的声音有些大,有种传习社查作业的风度。李鹤东愣住了,然后乖乖回来,站在了她的后面。
男人们都走了,女眷也该散了。沈白秋年纪大了早早被殷青云扶回去,徐锦兰让她早点歇着,表嫂也要把表哥带回去。隋迩就想着先把人扶回去再收拾。
几个人寒暄几句后就说走了,隋迩回头,却看到李鹤东仍然站在那里,挺高的个子却可怜巴巴的,眼眶都红了。
隋迩受过专业训练,轻易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她问:“怎么不回去睡啊?”
他说:“我媳妇生气了,我不回去。”
隋迩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问:“这是几?”
东哥不答,将她的手指握在了手心。
隋迩问:“我是谁?”
李鹤东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迩迩。”
“迩迩是谁?”
“媳妇”
他忽然就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隋迩给他铺好被子,让他躺下,又要去给他倒杯蜂蜜水。他不依,要她躺下一起睡。
隋迩:我怀疑你是装的。
但闻着酒气也不像,隋迩深知不能和醉鬼争执,从善如流地躺下去,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热。
现在两人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她拿被子将两人盖好,心想好在大门锁上了。
李鹤东忽然站起身,踉踉跄跄走过去,将灯关上,然后回来躺了下去。
他将姑娘抱在怀里,说:“别怕,我在呢。”
隋迩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有人在,她不怕黑了。
李鹤东拍了怕她的背,说:“以后有我呢,没人欺负你。”
隋迩:???
谁欺负她了?
可说完这句话他就不说了,过了一会儿,隋迩觉得闷得慌,想起床洗漱睡觉去,结果刚一动弹,就被抱紧了。
他亲了亲隋迩的额头,喊了一声“媳妇”。
隋迩在思考喝醉了对人的智商有什么影响吗?
思考着思考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后放空了三秒钟,然后一脚将旁边的人踹下了床。
东哥:……
大早上起来被自己媳妇踹下床是什么感受?
东哥:就……挺突然的!
隋迩起床做饭去了,徒留醒了酒的东哥怀疑人生。
虽然隋家的装修非常现代化了,但还保留了传统的土灶土炕,她习惯了现代化的厨房用具就非常不习惯这种传统的大锅。早年间在北京还用这种大锅的时候她还小,烧火都不用她,现在她还转换不过来,点火也点不着。
李鹤东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帮她烧火,隋迩就熬粥。
东哥烧着火,想起昨天晚上,他断片了。
但联系今天早上,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应该,没做什么吧?
这一早上,隋迩做饭他烧火,隋迩看电视他坐旁边,隋迩买东西他还跟着,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隋迩忍不住了:“你到底干嘛?”
东哥默了默,问:“我,咱们,昨儿晚上,发生什么了?”
隋迩瞅着东哥通红的耳朵,觉得可能他酒还没醒。
智商还能涨回来吗?
隋迩懒得理他,说:“你昨天晚上除了说了半晚上梦话什么都没干,放心。虽然你可能不行,但我不会嫌弃你的,既然领了证,肯定就对你负责。”
李鹤东:“哦!”
李鹤东:???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