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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秋是在冬至那天表白的。
小隋特别想知道这个表白的方案是谁出的。
你最好别出来。
那天是个艳阳天，但很冷，隋云霁往手上哈了一口气，冻得哆哆嗦嗦。
她不爱戴手套，这时候吃了大苦头。
李鹤东看着着实不忍，说你回车里坐着吧，我在这儿盯着就行。云霁坚决摇头，说：“我在这儿呆着吧，万一这儿出了状况，我师父能把你皮扒了。”
自从那天被云霁点醒以后，沈白秋就下定决心表白，上网搜索攻略后又找了几个编剧来开会，说是要拍新电影找素材，问了一圈终于敲定一个方案，没别的特点，就是纯粹烧钱。隋云霁觉得有点悬，但沈白秋敲定了就不要改。从早上开始布置，一直到了傍晚沈白秋这个事儿精才算满意。
关于表白这件事，沈白秋不乐意透露给太多人。真正知道的也就隋云霁和沈白秋的助理小夏，外加一个李鹤东。
沈白秋：“你怎么还叫别人过来？我不是说了别叫人吗？”
隋云霁意味深长：“他能帮上忙，而且也不是别人。”
沈导心里正琢磨着接下来的词，也没多想，瞅着这么个大姑娘杵在这儿碍眼，打发她去放烟花。
隋云霁：过河拆桥这招玩得挺溜，不愧是老隋家人。
这很可以。
当然，至于为什么不要带别人过来，原因在于没人能想到堂堂的沈导年近半百居然还学小年轻的方式表白。
云霁看了方案就觉得要凉，但现在要凉的先是她。
不仅冷，而且饿。
等她将全套的《报菜名》背了三遍的时候，终于手机来了信，孩子热泪盈眶地点火，烟花升空，天空上绽开了绚烂的美景。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手机响了，小夏告诉她，成了。
成了！
成了？
隋云霁手忙脚乱地点开视频，看着那头的依旧高冷的殷老师，还有笑得像个二百五的沈白秋，这也成了？
“小夏，你留视频了吗？”这是她最关心的。
小夏：“隋姐你别难为我，老板说我敢留视频或者给你直播的话就把我炒了。”
隋云霁：“你傻不傻？我师父把你炒了我还缺助理呢。这么大的事你不留视频是不是傻？”
小夏：“我去，大意了。”
任务完成了，隋云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呵呵，想什么呢？
这两年对城市管理愈发严格，尤其是国家对环境保护的重视程度加大，而空气质量是城市管理的重要指标，即使是在郊区放的烟花，那也不行。
隋云霁：“师父，罚款您自己交成吗？”
沈白秋：“你说什么？我正忙着呢。”
隋云霁：“您最近不是没活吗？”
沈白秋：“青云的新戏不是正在排吗？我帮他们录像。”
隋云霁：……？？？
如果她没记错，四年前她师父的票房就足够把剧场买下来了，现在他去给人当摄像？
中午的时候小隋没忍住内心的好奇，跑去剧场送了饭，看着一脸欢乐吃盒饭的沈白秋，忽然就觉得十分丢脸。
又是想要欺师灭祖的一天啊！
她爷她爹英明神武，怎么她师父如此憨呢？
殷青云看见隋云霁还是有点尴尬。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得了名分的沈白秋也没皮没脸地整日跟着她，倒教她觉得面对孩子别扭。
沈导多疼这个姑娘不是看不出来，这十几年的相处她能看出隋云霁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知晓这孩子懂事，但她还是有种后妈面对继女的感觉。
隋云霁并没有这种感觉。
她还是该笑就笑，该打招呼就打招呼，然后还自觉找了老师查作业。态度平静的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殷青云有点怀疑云霁是不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沈白秋要跟过来，被殷青云一眼瞪了回去，然后她问：“迩迩，你对我和你师父的事怎么看？”
云霁愣了愣，随后道：“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就知道是这样，殷青云还是说：“你实话跟我说，这不会对你产生影响吗？”
隋云霁：“我不瞒您。要说没影响是不可能的，您也不信。但说影响多大倒是不会。难道您和我师父结婚了就不教我了？以后您要是愿意让我改口，我喊师娘喊妈妈都可以。要是不习惯我就接着叫老师。其他的我也管不了，您和我师父都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殷青云：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老母亲的感觉。
隋云霁笑道：“您也不用担心，我师父什么人您也知道，虽然给人的感觉很不靠谱，但遇上事没人能比他靠谱。虽然带着个孩子也就是我，但不是亲生的，而且也不搅合他。所以单单从结婚对象来看，我师父的各方面条件还是不错的。您可别急着后悔。”
殷青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隋云霁：“正常，毕竟不是哪个钻石王老五都能有我这么优秀的孩子。”
殷青云：“我不记得我把你教的如此自信。”
隋云霁：“只能是我师父。”
殷青云：“我师父说隋老爷子当年是出了名的谦逊好学，为什么他的徒弟，也就是你师父能如此自信？”
隋云霁：“我师父随了我爸爸。”
殷青云：……忽然就很想认识一下隋先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以一己之力带弯了两个人。还都是两个青年俊杰。
殷青云正思考的时候，两个青年才俊在拐角处相遇。
沈白秋：“乖孩子正好你来了，走，今儿个晚上师父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隋云霁：“师父，还钱。”
沈白秋：“你不是爱吃火锅吗？王府井的全聚德旁边新开了一家，可以去试试。”
隋云霁：“师父，还钱。”
沈白秋：“对了，那家还可以烧烤，到时候可以一起试试，之后还可以买烤鸭。”
隋云霁：“师父，还钱。”
沈白秋恼羞成怒：“能不能不提还钱的事了？”
隋云霁：“那您给我说一段戏，不用透彻，就唱一段打个样就行。”
沈白秋：“青云没给你讲戏吗？还用得着我？”
隋云霁：“可是殷老师不欠我钱。”
沈白秋：……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