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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国是个老实憨厚的村里汉子。
他一直觉得,没孩子就没孩子呗,有老婆就够了。
再说了,有些人连老婆都没有的,不是一样过日子?
见刘喜花喜欢,他不反对,“成,咱们抱回去。”
姜晓晓微微睁开眼,咧着嘴吐着泡泡,【爸爸妈妈是好人,贴贴爸爸妈妈】
原书中,向母将她扔进了垃圾桶,也是姜大国刘喜花两口子捡了回去。
但原主是个愚蠢的白眼狼,长大后,得知自己是齐家女跑去齐家认亲。
可齐家只想利用她联姻,救好吃懒做嗜赌成性的儿子。
姜家人劝她不要上当,可原主却觉得姜家人愚昧且心怀不轨,跟姜家人断绝了关系,哪怕那时候刘喜花身患重病,姜家弟弟正在高考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分心,原主也走得义无反顾。
原主被亲妈pUA,联姻嫁给一个瘸腿老男人做续弦,得了巨额聘礼却不分给她一分。
她嫁到夫家后,亲妈又唆使她搬空夫家的家产救齐家兄弟。
夫家家产被原主败光,也没有填完齐家兄弟欠下的巨额赌债,亲妈反骂她无用。
在原主被夫家暴揍离婚撵出家门后,亲妈拒绝她进齐家。
姜家人也寒了心,全都不认她。
原主病死在一个下雪天的街头。
【这么好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认呢?我再不会离开爸爸妈妈,妈养好身体,明年就能抱上弟弟啦!】姜晓晓在心里鄙夷原主的愚蠢。
刘喜花看着怀里的孩子,仿佛听到孩子在说,她明年会有好运气。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明年真的能生个胖小子吗?要是这样的话,她捡的孩子可是个福娃娃啊!
刘喜花姜大国带着姜晓晓回了病房。
孩子太脏,还哭着,刘喜花让姜大国找护士来帮忙。
大约值班护士见多了这种情况,听说他们在垃圾桶里捡了个刚生下不久的女婴,三十来岁的值班护士面色平静无波无澜说,“孩子得清洗下,消消毒,再喂点奶,到护士长那里登记后再出院。”
八零年,在医院里捡到丢弃的女婴,可太常见了。
更甚者,是死婴。
孩子活着被人捡到,算是孩子的造化。
护士摇摇头,接过孩子抱走了。
刘喜花怕护士弄丢孩子,叫姜大国跟着护士去看洗孩子。
同病房里,还有五六个住院的人,以及几个陪护的家属。
这些住院的,有的是生多了不想要娃打胎的,有些是保胎的,有些是生了娃住院的,有的是待产的。
全是孕产妇。
他们看到刘喜花捡个孩子回来,纷纷问道,“是男娃是女娃?”
“是个闺女。”刘喜花一脸幸福。
一听说是闺女,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脸不解和鄙夷。
因为姜大国和刘喜花的打扮太寒酸。
姜大国的裤腿上,还打着补丁,三月的天气,赤着脚穿一双破破烂烂的解放胶鞋。刘喜花又黑又瘦,长得跟逃荒似的。这样穷的人家,居然捡个孩子养,脑子有病吧?
刘喜花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抿了抿唇角,没说什么。
他们嫌弃闺女让他们嫌弃去,反正她喜欢。
姜晓晓被护士阿姨洗白白后,重新包了新的衣裳和包被。
“用的全是医院的,你们得另外交钱。”护士递给姜大国一张单据,并一个小奶瓶一小包奶粉,又说了如何冲奶粉。
看到又支出了一大笔钱,姜大国捏了捏瘪瘪的荷包,还是将单据揣进了兜里。
医院里先交押金再住院,出院时结算费用,多退少补。
如今多了个孩子,是不可能有结余了。
姜大国抱着姜晓晓回到病房,刘喜花忙接在怀里。
姜晓晓全身香香的,刘喜花喜欢得很,拿自己的脸贴了贴姜晓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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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花流产清宫术后,按着医嘱,需要住三天院休养。
但两口子怕多花钱,再说又抱养了个孩子,花销增加,前一天做了手术第二天天亮马上结算了住院费,离开了医院。
也如姜大国所料想的那样,结算后,不仅没多余的钱,反倒还补交了五块八毛。
回村里要到车站坐大巴车回家,但医院离车站有十来个站的距离。
要坐公交车到车站。
刘喜花不想太花钱,“大国,公交车上太挤了,咱们走着去车站吧?”
今天是周三,一大早上,上学的上班的,挤满了各路线的公交车。
看着挤得跟罐头中腌萝卜条似的公交车,刘喜花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直皱眉头。
姜大国把住院用的行李包往肩头移了移,摇头说,“你刚做过手术,怎么能走那么远?不行不行,再等等,一定会有空车的。”
他把行李包和水瓶脸盆放下,扶着刘喜花坐在行李包上面。
可刘喜花说什么也不肯等车。
姜晓晓睡着了,但被大马路上的汽车声和人们的说话声吵醒。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姜大国两口子抱着她等公交的时候,有人在公交站台掉了一份很重要的档案袋,一直找不着,还在广播电台里播广告悬赏寻找来着。
【妈妈要是捡到那档案袋就好了,丢失的人会重谢妈妈的】
【今天好多人啊,也不知掉在站台的档案袋,有没有被其他人捡走】
刘喜花正和姜大国争执该不该坐公交车的事,忽然听到女儿的心声,她愣了愣。
档案袋?什么档案袋?
公交站台?
她不就坐在公交站台里吗?
正疑惑时,刘喜花发现坐着的行李包下,压着一个土黄色的纸袋子。
纸袋子的上面就写着“档案袋”三个字。
她站起身,喊姜大国捡起来。
姜大国和刘喜花都上过村大队办的扫盲班,能认识上千的字,能认识全省的大多数地名。
姜大国念着档案上的字:“姓名:胡青松;单位:A市人民广播电台”。
刘喜花惊讶说,“哎呀,这档案袋看起来很要紧的样子,这是谁丢的?”
姜大国看看四周,举着手里的档案袋大声喊,“谁丢了纸袋啊?有谁丢了?”
等公交车的,过路的,路边摆摊卖报纸香烟的都纷纷朝他看来。
有几个人好奇地走过来,朝他手里的档案袋看了眼,又走开了。
姜大国喊了好几声,也没人来认领。
“大国,咱们等等吧,丢东西的人一定会找来的。”刘喜花说。
“嗯,那就等等。”姜大国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