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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巷子里寂静的可怕,偶尔有风吹地的沙沙响。
地上已经躺数个了横七竖八的死士尸体,余下的死士面色凝重,这齐王比传闻中更不好对付。
“齐王你若将草药交出来,我们也可饶你不死。”
空荡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们自己沙哑的回音,寂静的可怕。
他们相互交流下眼神,当即一起冲了上去。
片晌,清脆的兵器交戈声响起,像是在奏响一首盛大的交响曲,一个鬼魅的身影在黑暗里游走,锋利的匕首划落一滴滴血珠,刀锋过处一个个身影沉闷倒地。
血腥味更浓郁了,鼻息间皆是浓烈的铁腥味。
江婠淡漠的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手起刀落,一大片人倒地。她安静的垂眸,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今日之事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她本就不易和皇室子弟牵扯过多。
那日树林里意外救了齐王,她就料到皇城不会太平。北司阳刚愎自用,不会是齐王的对手。所以她果断放弃与庆王合作。
眼下齐王与死士打斗无暇顾及这边,此时离开便没有后续的麻烦。
死士越来越少却连齐王的衣角都没碰到,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慌张。黑暗中北瑾川的嘴角上扬,饶有趣味的看着慌乱中的猎物在苦苦挣扎。
沉闷的脚步声像踩在人心上,一声声格外沉重。剩下的两个死士对视一秒,立马飞身直冲了过来,手上的剑刃就往北瑾川脑门上袭去。
北瑾川一个下腰,剑刃贴着发丝划过,单手拿着匕首凌空利翻滚,锋利的匕首从他们身上划过,抬腿就是一脚,那两个死士狠狠的撞到墙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他面无表情的举起匕首,鲜血溅了一地。
突然,脖颈冷风吹过,北瑾川立马转身避开,可锋利的剑刃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从暗处出来的另一波人本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齐王将他们都解决了。
江婠脸色凝重,没想到还有另一波人,这下真麻烦了。
北瑾川用舌头抵了抵上颚,邪气笑了,那些人还真看的起我,一个两个的,上赶着送死!
眉宇间戾气横生。
他把手里的匕首插在腰间,脚尖勾起地上的长剑拿在手里耍了几招,飞身上前。
风在耳边冷冽的呼过,清冷的剑光从他袖口中流出,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鬼魅的身影已经闪到他们面前,剑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那些人急忙避开,刚想提剑反击时,北瑾川足尖垫地轻飘飘的来到他们身后。
很明显这群人的目标也是齐王,并且他们的武功远在那群死士之上,就好像是专业的刺客来完成暗杀。
那些刺客很快就反应过来,提气退散,扬手一剑刺出化成一道银芒,径取他命门。
北瑾川从容的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左手捏一个剑诀不退反进。凌厉的招式硬生生逼退了他们。余光看到少年清贵的身影正打算提步离开,他眸底划过玩味的笑。
呵,小神医不道德呀,过河拆桥!
他一边与那几个刺客缠斗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向少年。
“你快走!”
急促的声音很快就把那些刺客吸引住了。
江婠反手准确的接过令牌,拿在手里一看,齐王府令牌。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两名刺客,她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作俑者,这下好了,是真走不掉了。
北瑾川察觉到少年不满的视线,得意的挑挑眉。
不用怀疑了,他就是!!!
江婠冷冷的移开视线,灵活躲开凌厉的招式,提气一跃来到北瑾川身边。
“小神医,本王说了,你走不掉。”
他附在江婠耳边留下这一句话,就提着剑迎了上去,走的时候还听到他低声愉悦的笑。
这个人!
江婠眸色暗沉,没想到他不仅算计了那些人,连她也算计在内。
利用追杀将他俩捆绑在一起,他到底想干嘛?!
北瑾川一想到少年冷着脸不得不站在他身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心情愉悦的也想快点结束游戏。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四周倒下一片人。
他现在尸首中央,锁定最后的两三个人,提着剑漫不经心的走着,剑刃在地上划过刺耳的响声,留下长长的血迹。
劲气包裹着剑刃就要给他们致命一击。
突然,北瑾川脚下一阵踉跄,只觉得眼前一黑,咽喉里涌上一口血腥,内力迅速消失,一阵蚀骨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全身。
那几个人马上反应过来齐王的不对劲,立马提剑用尽全力袭去。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北瑾川趔趄的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虎口被震的发麻。
他皱着眉头,捂着胸口,没想到
旧疾竟然提前发作了。
那几人撑着剑从地上爬起来,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必杀的决心。齐王受伤,现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眼见着剑刃就要取了齐王性命,江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飞身上墙借力一踹,拽着北瑾的手腕就拉到身后。
两指并拢悄悄摸上他的手腕,脉如解乱绳之状,散散无序。
江婠蹙眉摸了几次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症状,很奇怪。
总之齐王危在旦夕。
北瑾川强忍着蚀骨之痛,没在意少年的小动作。少年的身子比想象中要柔软许多,软软糯糯的简直不像男孩子。
清冷的气息钻入鼻孔,他抬眸看着少年好看的眉头蹙起,周身低沉,故作揶揄打趣。
“看来本王命不该绝,有神医在本王就放心了。”
身上有那么重的伤还能若无其事的开玩笑,看来还是不够痛。
心情有些烦躁,低声冷喝这个麻烦,“闭眼。”
齐王要是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
听少年略显暴躁的声音,他无奈的闭上眼。
小神医这是生气了呀。
嘴角弯弯,止不住的愉悦。
这下小神医就休想与他撇干净了……
为了防止某人将他扔下不管,北瑾川抓紧了江婠的衣袖。
这下子你可就跑不掉了。
杜若见他迟迟没回来肯定会回来找他,所以他并不担心。
本是战术性闭眼,毕竟他作为齐王常年征战在外,警惕性比一般人都要高,根本不可能把性命完全的交到别人手里。
许是旧疾发作连带着警惕性也开始下滑,慢慢的,闻着少年身上冷冽的气息,他不知不觉中就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江婠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下伤口,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散落的银针,抱着北瑾川就往外走。
那两个刺客一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提着剑不敢轻易上前,也不想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少年长得人畜无害,可周身的戾气令人发怵,跟齐王醒时判若两人。
幽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暗忽明遮去了他大半神情。
少年突然抬眸,一不小心对上他那双淡漠眸瞳,一下子脚底发凉,冰冷的寒意如跗骨之蛇慢吐着红信子缠绕着他们身体。
他们还来不及出手,咽喉就被利刃划破,闷声倒地。
“你是…”惊恐的表情死不瞑目,话没说完便咽了气。
猩红的鲜血染脏了少年的白衣,修长的手指紧紧抱住怀里的人,飞身离开。
滴答滴答,小巷子深处的青苔渐渐没了滴水声,一切又恢复寂静,只有那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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