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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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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螺向导的尸体就在眼前,他的死亡给了我狠狠地一击。现实就摆在明面上,由不得我不信。此时此刻,就算爷爷没有被活埋在隧道里面,我们也根本解不了爷爷身上的虫毒。

    而且,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荒无人烟的深山。就算我们能用行里的秘药,来暂时压制爷爷身上虫毒的发作,可如此距离下,爷爷的身体也根本支撑不到能够找到医生的时候。

    我抬头看向柳狐狸,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爷爷他,为什么如此决绝,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们留下……”

    柳狐狸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沉声说道:“你还看不透吗?师父的性子就是那样,他的骄傲不容侵犯,宁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的手里。”

    我浑身猛然一凛,填在心间的所有混沌,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了。是啊,爷爷那样一个倔强自傲的人,连死都是要握在自己手里的。正如他死前所说的,“我林丙炎,枭雄一生,死也要轰轰烈烈!宁可死于万尸爪下,也不愿囚于床榻一方!”

    柳狐狸见我许久没有说话,身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是师父的选择,我尊重他……”

    虽然柳狐狸没有把话说完,可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缓缓地吞吐了两口浊气,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轻声问道:“狐狸,你伤心吗?”

    柳狐狸一愣,脸上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小臣子,疑点太多,心眼太小,容不下悲伤二字。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做。”

    “我明白了。”我踉跄地站起身来,不顾十指钻心的剧痛,伸手把陀螺向导的尸体拖到了一边。柳狐狸见我手指伤得厉害,就连忙上前帮忙。

    只见陀螺向导双目暴睁,眼白上面爬满了深红色的血丝。脸上,停留着一个惊讶骇然的表情。他死不瞑目,死不甘心!估计道他死亡的前一刻,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种虫毒上面。

    不过,陀螺向导究竟是谁派来的?是孙弥勒了吗?还是另有其人?他毁掉我们即将到手的风水瓮,就是为了给孙弥勒那伙人增加谈判的筹码吗?还是说,他背后另有其人,他另有别的目的?

    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想清楚的。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陀螺向导这个方向入手,顺藤摸瓜调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

    我们把陀螺向导拖到了旁边,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带的东西。也许,是他自己太过谨慎,又或者是他背后之人的特别交代。他的身上,除了一些常见的进山装备外,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搜寻无果,我们也准备离开这里了。就如柳狐狸所说,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去解决。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既然活了下来,就要替死去的人,活出他的那份精彩来。

    我跪倒在石堆前,恭恭敬敬地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老爷子,您孙子不是怂包!您在那头瞧好了,我……林晨绝对不会让您丢面的!”

    柳狐狸也跪在了我的旁边,深深地看了石堆一眼,也是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着柳狐狸的一举一动,心底并不觉得意外。这人身上的秘密,并不比爷爷少。就像刚才,他听我自称林晨以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我姓林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还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呢?我心底挂起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柳狐狸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转头对我说道:“我的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先去找穆爷爷吧,师父在那边给你留了东西。”

    “走吧。”我猛地一个激灵,掩下心底翻涌的浪潮,缓缓的站起身来。

    离开的时候,我最后一次转头看了眼石堆。还记得原来玩笑的时候,爷爷曾说过:“等有一天,阎王老子要来收咱的时候,也不用你们找什么风**儿。老子自己找个深山,在那里睡下就成了。自在求自己,半点不由人!”

    爷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们退出了青铜石门,柳狐狸按照爷爷的推算结果,缓缓地关闭了这扇巨门。

    走在半路的时候,我突然问柳狐狸道:“看你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七哥?”

    柳狐狸回道:“那人既然能进来,说明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七针跟他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拦他进来。第二种,七针站我们这边。他为了能进来,肯定会黑了七针的。不过,这人求物不求命。他要真想取人性命,早就下手伤人了。他只为了破坏风水瓮这事而来,再因此背上一条人命官司?对他来说,不值当的。”

    说到这里,柳狐狸斜了我一眼说:“你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才认定七针没事嘛。”

    不过,话是这么说,我俩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从来时的小洞钻出去一看,只见七针被人用绳子捆了个结实,就连嘴巴都被填了破布,后用胶布封起来了。七针正在旁边的尖石上磨身上的绳子,一见我们出来,就连忙扭动着身子,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们上前替七针松了绑,刚一松口,七针就叫骂道:“他娘的,那个陀螺有问题!你们进去没多久,这小子就药晕我了!你们怎么样?梁爷呢?”

    我跟柳狐狸对视一眼,谁也不知该怎样开口。最后,还是我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七针说了一遍。

    七针听了这话,当场便是暴怒而起,非要进去把陀螺的尸体给拖出来生片了。我跟柳狐狸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说到底,陀螺这人也只是一个小罗罗,真正的幕后之人,还藏在深处没有露面呢!

    “梁爷!”七针一腔怒火难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跪在山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遮掩了这处墓穴,按照原路出山去了。在当地处理了一些琐事以后,我们也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回程的大巴上,我额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闷声说道:“师兄,咱家的脊梁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