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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明仍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私塾。刚走进教室没多久,就听说了今天的私塾中要发生的一件大事:
夫子要给大家考试了!
原来,由于当今天子新近即位,为了庆贺,朝廷下了旨,今年的发解试就要提前开始了。听了夫子的解释,薛明才了解到,宋朝的考试与明清有所不同。而是分三级举行,发解试,省试,殿试。
所谓发解,始于唐朝。后来,州府发解贡送举子赴省试都称“发解”。而村里的私塾虽然开设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临近京师,仍可以参加开封府试。开封府作为北宋首都,人口超百万。每年参加考试的都有六七千人,朝廷分配的解额也最多。
解试,不是来到州府领一张令牌,就能进入考场的。还有许多手续要办,首先要递考人的家状,这个家状就是家里的情况,祖上的背景,相当于后来的户口档案。
然后乡里十人连保,或是五名同科联保。不能是猫是狗也能有资格到考场溜达一下。必须有人担保了,才能让考生是真正的学子。
而夫子作为十里八乡唯一的教育工作者,剩余的九个保人自然是早就找好了的。只是这去参加科考的人,还是需要考量一下的。
其实心里夫子还是比较属意于薛明的,作为成年人的灵魂,薛明在夫子心里的印象自然不会太差。
只是也不能夫子说选谁就是谁,总要讲个公平吧。不然有人在背后嚼他的舌根,那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
至于考试的内容,无非是些《诗经》、《论语》、《礼记》之类的。
薛明也不像其他的学子们那样紧张,此次的笑傲江湖世界,若说薛明最大的收获,既非是所学到的武功招式,也不是岳不群长达十年时间的古代文化教育,而是薛明将自己所能搜集到的一些书籍。
尤其是和宋朝有关的书籍,都用系统拷贝了下来,作为他以后的百科全书。
虽然肯定有所不全,但这已经是华山周边所能找到的最全的书籍了。
也正因如此,这考试对于薛明而言简直不要太过简单。
然而,几天之后,去开封府参加解试的人选定下来了,却不是考的最好的薛明,也不是陈家村地主家的小胖子陈大富,而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刁文东!
本来,薛明对于解试的事情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有着系统的他,怎么会对朝廷的官场有什么兴趣。他的目标是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些高手,是江湖上高来高去的大侠,而不是庙堂之上的官老爷。
但事情却不能这样就算了!
人就是这样,本来不在意的东西若是被人抢走了,哪怕是自己本来不在意的东西也会变得在意起来,而且是越想越是在意,薛明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
心情不爽的薛明想要打听下这个刁文东的事情,看来是时候动用下从笑傲江湖的世界学到的功夫了。
然并卵,最终薛明并没有从夫子那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这下薛明的心里就更不忿了,凭什么,老子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别人的。
薛明心里酝酿着愤怒,心里犹如有一团火,却不知道该烧向何方。
无头苍蝇般的薛明还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着手调查这个刁文东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顶了自己的解试资格,现实如同一团冷水,将薛明浇了个透心凉。人家已经考完了,还考过了......
现在再打听什么的用处也不大了,而且薛明嘴上说的狠,实际上长这么大他连只鸡都没杀过。
虽然在笑傲江湖的世界打了几架,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连华山他都没怎么下去过呢。
此时薛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尽管自己现在有了些功夫在身上,但真论起来,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个屁大的孩子,或许比别的孩子聪明了一些,却也不是什么天才。自己顶多是个普通的木匠家有些聪明的儿子罢了。
除此之外,自己好像真没什么特殊的。或许,自己的心态该摆正一些了。
科举的事情黄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薛明也意识到自己学识上的不足。
岳不群生活的朝代毕竟不是宋朝,他也不是打算要让自己门下的弟子去科举,因此所教的学识也不是专门针对科举的。
这些岳不群没有教的地方都需要薛明自己慢慢的去填充。
逐渐的,随着薛明沉下心来投入学习,除了夫子偶尔看过来的同情的目光外,没人再提这件事情,仿佛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有一些东西,已经在薛明的心里生了跟,发了牙,结出了名为野心的花朵。
解试是在当年秋天的时候举行的,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又由礼部举行了省试。至于那个刁文东有没有考过,也没有什么人会来主动告诉薛明。
时逝如水,转眼间,经过两度春秋的蛰伏,此时的薛明已经出落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阳光少年。而三年一次的大比,也即将在近日到来。
这一日,薛明正拉着妹妹向家里走去,身上还背着路边采的一些野菜。远远的,就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年头,在宋朝马车可是个稀罕物。薛明急忙拉着妹妹的手进了院子,就看到父母正跟着一个陌生的汉子在说着话。
原来是京师来信,外公外婆因为年纪大了,想念母亲,再加上三个孩子也都大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拗过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儿,接受了父母在一起的事实。
所以趁着外婆要过六十大寿的借口派人过来接薛明一家到京师过段日子,一解相思之情。顺便看看还没见过的三个孙子孙女。
说实在的,被赶出家门这么些年,母亲也实在是想念外公外婆的紧了。
以前那是不被允许回去,即使偷偷去了,那几个势利的哥哥姐姐也不会待见的。
毕竟木匠在宋朝是个贱役,为人所看不起。
为了父亲,母亲楞是强忍着思念,这一走就是十多年。想到如今终于可以回家看看父母,母亲也是喜极而泣,躲在父亲的身后不停的抹眼泪儿。
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一家人坐着马车暂时离开了这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庄,向着京城开封的方向驶去。
由于母亲平时从不跟几个孩子讲外公家的事情,父亲更是个不多话的。薛明也是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年偶尔在父母的交谈中听到过那么一星半点的。直到现在也不太清楚母亲娘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