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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照样的美,降雨7毫米。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我和黑泽光又迂回地谈到世界文化与精神。那时候,我想到一些逐渐丧失的意味,想到merleau-ponty写于1960年5月的一段笔记:关于梅洛的美学,身体借给世界。
我望着对面的一个服装色彩、美丽的女孩子,
我忽然觉得因此,我的身体。是事物的一个。世界。它们并非更是在别处的。仿佛我不让它定着在它所在之处,我的视线在它上面,与其说我看见它,不如说我依照着它在看,或者说与它一起在看。
被置于一些事物中间。使我觉得它是相像的,而自映并不是它的任何东西,相似于它们所意味的渐闻。就像涟漪起伏,深度、颜色都是在另外的所看见的,差不多已有它们的所有。
我告诉他我暗恋过两个女孩,李文,近藤美。我对黑泽光说:
每个温凉的灿烂日子里,她们都坐在咖啡馆,那里有木制的暗红色宽桌。或者两个人,背上行囊,走在牡丹江的公路上,留恋着。然后,消失不见。覆载。也下雪,很薄,她们很早就起来。李文就带我到了俄罗斯边境,那里的景色其实很单调,只剩下,远处是影影、绰绰的城市轮廓。于是李文开始作画,先以浅锗勾出树林的浅脉,而后以接近蓝色的青灰表达雪。可是,也就在那个城市,我遇见上另一个女孩,犹记得我们见面是在美术培训的画室。她坐在雨后的窗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小说。长长的头发很柔顺的垂在肩上。留有最后一抹色彩。
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近藤美。她画的油画富有质感,如星光闪耀,每一笔都可以找到杜尚的色调。我不记得喜欢她有多长时间,隐约地记得在一个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通往新桥的电车,给近藤美发短信,只是一句话:或许我喜欢你。她只是简单的说:谢谢。
几天以后我就搬到她们附近,而且很少下楼,那扇朝南的窗子很大,几乎占了一面墙。有时候我会接着望窗外,一片樱花树,遮挡了远处的视线。只要走到楼前,抬头望一下那扇大门,就能看见她们的俏丽身影、后面总会有一张温暖的脸庞。那天,近藤美告诉我,即便是因为自己面对事物,差不多已有它们的所有,她亦感觉到自己的残忍。所以,几个月后,她们独自去了彼岸的加拿大,没有告别,还未开始,只是两个人静静地消失。
过分的平静就是阴影。但走出阴影或者所有
就像她的城,隐藏和公开,仿似钟声的幽微
悲伤以前的雪下的很大,我沉默,不知多少
孤独之后也至少有失,遂得重睹,或是风声
我看着近藤美送给我的金属蝴蝶:就像被暗影覆盖。墙上的金属蝴蝶,粉鳞的色彩被刮干后,剩下的是透明,不是丑,是没有余衅的形式架构;
我忽然发现这具钢铁,令人怏闷,且不永年;其中有着熹微的反拨:并且,变化,或者,就像一些细微的枝节。所以我们同则不继,从一开始便已倾覆,几乎没有一点余剩,通过身体在当下直接的位置,被放到了一个由各种在我看来,欲望受阻,主体产生,分裂发生的两面;
就像我对近藤美说:我永远不知道最后是什么,
我们曾在不确定的倒影上寻求过,
这就是分岔的肇始,路由此展开。
我亦对黑泽光说道:她在穷尽它,仿佛永远都是在某地,使我成为我安置于它们的世界中,亦不再把我所看到的印象,或者,剩下的只能是恍惚的事件。我们不可能比以看来、触及它更接近它的事物;不仅仅以一种明确显见,就象人们感觉到不确定的这两种。交替。看到,某物。即它并非面对着所指的事物,而是在我所触摸的东西中,深度与它在射影几何中的意义上的差别,相比所多出来的东西,似乎我们自己就是这些的,能看到它们和触摸。我们参与它,扰乱它,置身于其中。
我想我和沈念洁(李贽)徘徊过,选择过,而某神在某些时刻也收走了我们选择的权利。以致我们在每个生活做着自己愿意做的和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对沈念洁说:假使我们不可以选择,至少,我们还可以选择自己可以改变的,所以我伸出有力的右手,要抓住的是自己能改变的风的形状。为此我想到她在自己博客上曾经写到:做人,无非就是笑笑别人,然后再让别人笑笑,仅此而已。
这座城市像是一个画皮。找不到自己。我看见我们徒步于渺茫的地平线,从未敢停歇,却始终摸不到尽头。所以黑泽光对我说他感到就异的荒凉。为此他还特地以我为题讲了两个冷笑话:“我的朋友都说我长得像自行车,一天我走在街上,一没注意就被人骑走了。”“某妻(趴在丈夫的病床边)说:你一定不能死,他爸。我偌大一个衣橱里,连一件黑衣服也没有。然而她丈夫却对游泳教练说:你可不可以教我太太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