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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平皱起眉头,心中却有不快,当即呵斥一声:“张虎!你死不足惜,但你的双亲二老,日后又该谁去赡养!他们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犯下杀人大罪,伤心至极,面对外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爹!娘!”张虎听罢,嘴中念叨着,突地坐了起来,牵动身体上的伤口,不禁让他呲牙咧嘴,看着眼前的段平,说道:“我没有办法!我承受不住那酷刑加身所带来的痛苦!”
段平叹息一声:“我知道何大人这么做有欠妥当,然而,自你父母得知你杀人之后,伤心欲绝,你那年迈老母更是几度昏厥,你如此轻易认下杀人之罪,可否想过他们!”
张虎不答,唯有流着泪水,虽然他的性格憨厚,却是不傻,然而,他已经在供状之上签字画押,事情难以有回旋的余地。
段平摇头叹息,说道:“张虎,我乃是受你父母所托,前来为你翻案,我在他们二老身上,看出了你应该不会杀人,如果你还是要认下这杀人大罪,不仅仅是对不起你的双亲,也终会连累我,你明白吗?
“这……!”张虎犹豫起来,想起那些酷刑,至今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日我要求何大人重新审理此案!”
留下这句话,段平离开了牢房。
看着段平离去的背影,想起年迈的父母,张虎咬了咬牙,似乎做出很大的决定。
接近傍晚,段平走在街道之上,一路向北而行,在那里有着一家宗华县最大的仓库,这里储藏着宗华县城诸多商铺的货物,所以,这里的苦力也是多不胜数,人龙混杂。
仓库的老板乃是一个中年胖子,大肚便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逢,眼中透着精明。
此刻那仓库门口,正有数量马车停在那里,马车之上拉着笨重的麻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数十苦力,扛着麻袋,向仓库里走去,凡是扛起麻袋的苦力,皆是到那胖老板那领取一根竹签。这是计算他们所抗的数量,以便日后结算工钱的凭证。
段平远远看着,思索片刻,便是走了过去,来到那胖老板的身前,作揖行了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你们现在还招人吗?”
胖老板上下打量段平一番,笑了笑,说道:“你的身体太过单薄些,你看看这麻袋都要赶上你重,你如何搬得动呢?”
段平无奈,说道:“先生,我乃云游书生,路过此地,盘缠用光,望请老板能给我个机会才好!”
胖老板一听,思索片刻,说道:“我们这里倒是缺少个文书,主要是记载进出仓库的货物,一个月一两二的纹银,你可愿意干!”
段平听罢,当即喜上眉梢,感激说道:“多谢老板!我愿意!”
胖老板点了点头,向那院中喊道:“张兴,你过来!”
片刻,一个清瘦的男子从院中跑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老板!有何吩咐?”
胖老板将手中的竹签,交给这张兴,嘱咐说道:“你替我看着,切勿弄错!”
张兴点头应是,道了句老板放心,在胖老板的带领下,段平随着进了仓库的大院之中。
这里确实很大,院中堆满了各种货物,更有数个较大的仓库,靠南一角,一排平房,应该是给这些苦力居住的地方。
胖老板将段平带到一个仓库中,说道:“你就负责这个仓库的进出货,切勿弄错。原来这个仓库的文书,因家中有事,昨日已经辞去不干,你来的也是时候。”
段平打量一番,仓库囤积满满的货物,仓库门口,靠右手边一个方桌加上一条长凳,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厚厚的账册。
段平拿起一本账册,翻看一下,这仓库的文书只不过是记载货物的进出时间,以及是何人取走,相对来说,却是较为简单。
段平笑了笑:“老板放心,定不会让你失望!”话落,思索片刻,问道:“老板,我有一事不明,你可愿意为我解惑?”
老板笑了笑,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这文书一职,轻松至极,且工资也是可观,原来的文书就算家中有事,大可请假几天,我相信已老板的好心,定会批准,他为何要辞去不干呢?”
胖老板叹息一声:“最近仓库这边不是出些事情,我几度强留,他都是不愿在此,至于是为什么,我也就不甚清楚了!”
段平点了点头,问道:“是否与近日的杀人案有关?”
胖老板诧异:“怎么?你也知道此事?”问过之后,胖老板也是恍然大悟,这杀人如此大案,街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段平知道,也不多见。
“或许是吧!毕竟咱们这仓库出了人命,平日里那些苦力赌点小钱,我也是不愿多管,如今出了此等事情,我也是明文禁令,以后不许在赌钱,毕竟那东西有伤和气。”
段平到是诧异,这胖老板虽是掌管着偌大的仓库,身价应该不会太低,能有此心,确实难能可贵,尤其对待其手下工人,也是照顾的很。
在大致了解一些,段平谢过之后,便准备工作,胖老板嘱咐几句,这才离开。
已到开饭之时,仓库的晚饭倒是简单,青菜馒头,只是片刻之间,段平便和苦力门打成一片,嘘寒问暖,谈天说地,慢慢的便是拉近距离。
也是这样,段平问起张虎一案,细问下来,得到诸多线索。
翌日,宗华县衙门。
段平请了假,便是匆匆赶来此地,要求何正升堂问案。
那何正诧异万分,难道眼前这小子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是查到线索不成?虽心有疑惑,但是按照华夏王朝的律法,伸冤者可以随时提出升堂。
何正当即吩咐下去,准备升堂。
堂鼓响起,惹来众多百姓围观,更有仓库无事的苦工,前来凑热闹。
何正坐在法桌身后,段平站在堂下,何正一拍惊堂木,三班衙役站立两边,喊起堂号。
何正说道:“今日张虎一案!有人为其伸冤,故重新审理此案,免有冤枉好人之嫌,审案其间,堂下之人,不得喧哗!”
话落,思索片刻,问道:“你可准备好了!先从哪里开始?”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先带嫌烦张虎上堂吧!”
何正照其意办,吩咐下去,衙差自是带着满身伤痕的张虎上了堂来。
进得大堂,那张虎明显心惊胆战,见到何正,更有畏惧之色,显然他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
“草民张虎!见过大人!”张虎上了堂来,当即跪了下来。
此刻的何正倒是悠闲,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段平。段平无奈苦笑,这何正明显是在考验自己。
段平走到张虎面前,突地呵斥一声:“大胆张虎!你为何要杀害高河!”
“我没有杀他!”张虎脱口而出,然而,看到何正看着他,当即便是改口:“高河是我杀的,我认罪!”
段平偷眼观瞧,见那何正笑意盈盈,自知他定是在其中搞了鬼,否则那张虎不会改口。
段平冷冷问道:“你是如何杀害高河,还不从实招来!”
“用刀割喉致死,然而将刀藏于床铺之下!”张虎答道。
段平冷笑一声:“理由?我可知道,你们可并无冤仇!”
“他欠钱不还,我就杀了他!”张虎倒是答的痛快。
段平呵斥一声:“张虎!你撒谎!那高河尸首,我乃看过,根本就不是割喉致死!而是被人勒死之后,在用刀割喉,造成假象!”
张虎无言以对,竟是沉默,而是看向何正。
那何正冷冷说道:“我说段横小子,你休要歪曲事实,难道本县仵作验错了不成!”话落,当下传来仵作。
片刻,仵作走上堂来,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清瘦的面庞,留着一撮羊须胡,眼神不善的看了段平一眼。
只听那何正问道:“楚显,那高河尸首乃是你验过的,如今有人说你验错了!你怎么看?”
楚显冷笑一声:“回禀大人!那小子满嘴胡言,我干这仵作二十几载,又岂能验错!”
段平嘲笑道:“正是你做了仵作二十载,自认无人能比,刚愎自用,才会盲目下了定论,看见高河尸首的脖子上一道割痕,便在那验尸单上,写下寥寥几字,让这本是简单的案子,险些造成冤假错案!”
楚显大怒,吼道:“你这小子,如此狂妄,难道那高河不是被那柴刀割喉而死吗!”
“你既然这样认为,那么请问生前和死后得伤口,有何不同?”段平冷哼一声,反问道。
楚显当即答道:“当然有所不同,死前造成的伤口,臃肿且参差不齐,死后的却是平整……!”话未说完,忽地想起什么,那日验尸,高河脖子的割痕平整,鲜血黑紫,显然是死后造成,如今经段平一问,忽地想起,惊诧的看着段平。
段平冷冷一笑:“看来仵作大人还不糊涂,既然知道,为何不去仔细查验,只是草草验尸,便向大人禀报,你这种行为,岂不是让无辜冤者枉死,让凶手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