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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对我的举动表示不解,他还跟我强调,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我们去那个村屋,还有必要么?
但看我的态度很坚决,他又拿出一副陪我的架势。
我让小薇准备资料,这次的资料很全,不仅包括村屋主人现在的住址,还有小鼠针对这村屋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不过小鼠的消息没啥值得注意的,我看了看,就把它抛在脑后。
我和胡子的专属座驾,那个比亚迪还在维修着,我俩不想再跟警方借车。我俩出了警局后院,随便找了一辆出租车。
我发现这出租司机也用打车软件,他还把手机挂在驾驶位旁边的出风口上。
我当然没具体说幽灵车的事,但含蓄的跟他打听一番。这出租司机告诉我,也不知道咋搞的,前一阵晚上,尤其到了半夜,叫车的人很多,他总抢不上,而这几天晚间,叫车次数又少的可怜了。
我打心里有个猜测,这跟瘸子被抓有关。他不给黑客钱了,黑客当然没必要再为他服务和刷数据。
另外当这出租司机知道我和胡子要去那个准备动迁的村子时,他一脸不解。想想也是,那里连个人都没有,全是一个个危房,我俩有什么好去的?
但我俩犯不上跟他多解释。
等到了地方,我痛快的接了车钱,给胡子一起往村子里走去。
隔了一段时间没来,乍一看这里并没什么变化,但当我和胡子一先一后进了那个当做抛尸地点的村屋时。
我看着一个角落里,愣了一下。
那里地上有一个空的瓶酒,它还没有盖。我上次来,对这屋子的观察很细,我能确定,酒瓶是后出现的。
胡子本来没我想这么多,尤其上次他进这个村屋的时间很短,不仅没怎么观察,他最后还跟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死磕上了。
我跟胡子解释几句。这下胡子也诧异上了。
我俩走过去,我蹲下身,把酒瓶捡了起来。
我发现这里面还有一丢丢酒,在我把瓶子斜着时,这点酒还都聚在瓶底角落上,让它们更明显。
我和胡子都喝酒,尤其这酒瓶上的商标告诉我们,这是一瓶高度的当地小烧。
胡子伸出手,让我把瓶底的那一点酒都倒出来。我配合着照做,随后胡子也不嫌脏,对着手掌上的酒舔了舔。
他又呸了一口,跟我说,“酒劲儿挺浓的,喝酒的人没离开太久。”
我明白胡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因为这种高度酒,如果不把它封闭好,里面的酒精很容易挥发掉,让这酒变得没有劲儿,另外要是这酒瓶真丢在这里三五天了,瓶底那点酒水,也早就晾干了。
我赞同的点点头。胡子纳闷上了,说能是谁来过呢?难道是捡垃圾那个老太太?她偶尔有空了,又上来酒瘾,就到这村屋里小坐一番?
我闷头琢磨着,另外我观察这地面,没发现其他垃圾,像果皮或者瓜子皮等等,这给我的感觉,这人只是干喝,并没吃其他东西。
我让胡子去其他村屋转一转,看有没有类似的酒瓶。
胡子立刻转身出去。我趁空又打量这个村屋,很快的,我又发现挨着酒瓶的那面墙的墙角上,有四个横着的、像被挠出来的痕迹。
我弓着身子凑过去,等观察一番后,我觉得这不像是夜猫挠的,更像是什么人做的。
我还伸手比对一番。这些挠痕都是横着的,另外根据这挠痕所在的高度,他应该是蹲着或者盘腿坐着时,横着挠出来的。
我联系着那个酒瓶,试着再做了几个动作。最后我有个最可能的猜测,这人靠着墙坐着,一边喝酒,一边忍不住的挠了几下墙。
我继续往下分析。没多久,胡子回来了,他一进来,就嚷嚷说,“他娘的,其他屋子里连个酒瓶的影子都没有。”
等他看到我那么古怪的坐在墙角,他咦了一声,又凑过来。
赶巧的是,我这时右手正对准那几条挠痕呢。胡子冷不丁以为是我挠的,他骂了句,“小闷,你变态啊?手爪子不要了?”
他这话倒是又给我提醒了一句。不管是谁,这么挠墙,尤其还挠出这么深的痕迹,他一定很疼。
我总觉得,这个酒瓶和挠痕很可能有猫腻,我跟胡子提了一嘴,也拿出手机,先拍了几张照片。
胡子劝我,说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你现在光凭一个酒瓶和几个挠痕,咋又变得多疑了?
我没跟胡子多再针对这个问题多说什么。我俩很快离开这个村屋,又按照资料上提供的地址,一起去了屋主现在的住址。
这住址在市里,而且是一个小区的一楼。按资料上说,屋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寡妇,我俩站在她家门前后,胡子使劲敲了敲门。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就当我俩以为这老寡妇不在家呢,屋门打开了。
一个住着拐棍的老太太,站在我们面前。我看着她,还忍不住的又跟胡子对视一番。
这老太太是个罗圈腿,驼背的厉害,尤其她那一脸皱皱巴巴的褶子,让我冷不丁想起了蔫巴的橘子。
我先试探的问了句,那意思,想跟她核对一下,她是不是那村屋的主人。
老太太一直盯着我俩看着,这时又嗯了一声。我都怀疑小薇给的资料是不是写错了,这老寡妇看着都像八九十岁的人了,也太显老了。
但我不想在这问题上多较真。老寡妇随后接话,问我俩是谁?
胡子亮出警官证,说我俩有点事,想问问大妈。
老寡妇一听我俩是警察,一下子敏感上了,她原本嗓音有些哑,现在反倒把语调提高了,尖尖的问我们,“最近到底咋了?警察来了好几次了。今天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我不就在动迁时,多要点动迁费嘛,但我是偷了还是抢了?你们至于这么调查么?”
我心说这都哪跟哪啊?而且这老太太的联想力也实在太丰富了吧。
胡子立刻接话,我发现这爷们平时嘴损,但哄老太太时,倒也挺有一手的。他大妈长、大妈短的,客气了好一番,最后还拿出一百块钱,塞到大妈手里,那意思,我俩来的匆忙,大妈要想吃点啥水果,可以自己买点去。
我想起一个话,见钱眼开。这老寡妇看到这一张票子后,她眼睛确实睁大了一些。
她对我俩的态度也变好很多。她念叨着,说这次来的是好警察,她又把我俩请到屋里去。
给我感觉,她家有些冷清,毕竟就她自己住,另外也没啥好的家电,一看生活就很苦。
我们坐在两把椅子上,我们又聊了一番,我步入正题,问她,“大妈,你那村屋以前不是出租过么?你还记得那些租客的信息不?”
老寡妇突然哼笑了一声,拿出很得意的样子回答说,“我那村屋啊?不是我说,我当时租房子,可是要求很高的。我有三不租,一、不租年轻单身小伙,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了,单身小伙要是出对方了,肯定把对方带回来,他俩在那屋子里胡搞一番的话,那得多脏?二、我不租跟我年纪相仿的老头子,因为我怕他对我揣坏心眼子,别打我主意啥的;三、我不租好赌的人,不然我那屋子天天聚一堆人,又打麻将又打牌的,那得多乱?”
我听完直想苦笑,心说这老寡妇是不是听岔了?不然咋答非所问呢。
我又耐心的跟她再强调一遍我的问题。这次老太太嗯嗯啊啊的边听边应着,也听明白了。
她又说了好一通,把对她印象深的那些租客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我一直仔细的品着,想知道这里面包不包括瘸子。但直到老寡妇说完,我也没从这些租客中挑出一个符合瘸子的人。
胡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忍不住直打哈欠。他最后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咱哥俩啥时候撤?
我索性翻开手机,这里面存了一张瘸子的照片。我把照片递给老寡妇,问她对这人有没有印象?
老寡妇又把眼睛眯起来,对着照片看了好久。我没料到的是,突然间,这老寡妇哇了一声,甚至拿出咬牙切齿的样子,指着瘸子照片说,“我认得他,这个畜生啊,瞧他干过的那些好事。”
我和胡子都被老寡妇的举动“震慑”住了。胡子也不困了,他试探的问了句,“大妈,他把你咋地了?”
其实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心说难不成这瘸子还非礼过老寡妇?
这老寡妇的气性也正大,她胸口一起一伏的,等缓了一小会儿,她才又说,“这人最早租我房子时,说他是跟他表哥一起租房子住的,我当时没觉得有啥,就同意了,但没想到他是个骗子。租他房子一晃过了半年,我有次找他要房租,等来到村屋一看,好家伙,什么表哥?他跟一个骚狐狸在一起住呢,尤其那骚狐狸打扮的那样,就是个青楼女子,我当时生气了,也觉得被骗了,我把他俩强行轰走了。”
我对骚狐狸这个字眼很在乎,甚至这一刻,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来,心说难道这就是瘸子的杀人动机之一?他以前有个很骚性的女友,后来分开了,他一直对这种女子念念不忘,这才导致他遇到女主播后,女主播对他奚落嘲讽一番后,又揭开了他心里某些伤疤,让他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