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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胡子都默默等起来,我还偷偷看了看其他人。
老蛇和阿乙的举动跟我俩差不多,都低个头,但他们心里一定琢磨着事呢。至于格桑尼玛,我发现他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反倒一直死死盯着那盛肉的桶。
我不得不佩服的念叨一句,这土著爷们的心真大。
没多久,有女子把一碗碗盛好的肉送到我和胡子的面前。我俩一人拖着一个石碗。
胡子头次知道这次要吃的是什么,他看着碗里各式各样的肉块,一时间忍不住说,“这也能吃?”
我悄悄嘘了一声,让胡子尽可量的别说话,也别吐槽了。
其他那些无脸怪人,跟胡子的态度完全相反,当他们看到这一碗碗肉后,显得胃口大开。
他们都把头罩摘了,这就狼吞虎咽起来。我本来还有个担心,心说吃肉的话,大家不能带着头罩,我们这几人要是也把头罩摘下来,会不会因为长得不野蛮,很容易露馅?
但看着周围这些露出真面目的无脸怪人,我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们有人是光头,有人是短发,并不全是土著男子的长发,另外从长相看,很多人的地域特征并没那么明显。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又一起把头罩摘了下来。
这时候蛊王也在台上吃起东西,还有几个地位高的无脸怪人,跳到台上,跟蛊王一起进食。
蛊王没有抽搐太多精力看台下,而我和胡子为了保险起见,都故意低着头。
我俩不可能真的吃这碗里的肉,全都是装样子。
我举着碗,假意喝了一口汤,其实这汤在我嘴里只是走了一圈,最后又被我吐回到碗里去。
大约过了半支烟的时间,有吃得快的无脸怪人,举着空碗,一边很粗鲁的嘎巴嘴,一边对那些负责服务的女子嚷嚷着,那意思再来一碗。
我心说这可是好现象,这帮人吃的越多越好。
在我旁边不远处,也坐着两个无脸怪人,他俩吃的也挺快。突然间,有个无脸怪人“咦”了一声,还特意往我这边凑了凑。
我对他这举动很敏感,但我只是看着我,没多问。
这无脸怪人指着我的碗,拿出生涩的语气问,“你怎么不吃?”
我编个理由,捂着小腹说,“这里不舒服,没胃口。”
无脸怪人嘿嘿笑了。我总觉得他这不是好笑。而且被做贼心虚的心理影响着,我心说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我在潜意识影响下,一只手拖着碗,一只手往后腰摸去,想随时能掏出枪来。
无脸怪人压根没注意我的小举动,他盯着我的碗,念叨说,“我有胃口,你不吃的话,让给我!”
他说完还迫不及待的抢上了,而且他还把他那个空碗,留给我。
我松了口气。那无脸怪人大口吃着我碗里的肉,而且一边嚼着,他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说,“奇怪,你碗里的肉更有味道,这是咋搞的?”
我特想吐槽告诉他,这碗里有我的口水,难道跟这有关?但这话最终没说出口。
我看胡子碗里的肉还是满满腾腾的,我怕这样太明显了,就用我的空碗,分了胡子的半碗肉。
我俩又做样子,等了十分钟吧,有两个无脸怪人先出现反应了,他们蜷曲着身体,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他俩周围的同伴,看到这一幕后,压根没多想,反倒哈哈笑了,还有同伴讽刺这俩人,那意思做了那事后,身体太弱,扛不住了。
但我知道,离我们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我又看了看老蛇和阿乙,赶巧老蛇跟我对视一下,他对我微微点个头。
我和胡子拿出十分的警惕,继续等起来。
那些女子这时看这些无脸怪人吃的差不多了,她们也都席地而坐,开始吃饭。
有个带着头罩的女子,还悄悄向我和胡子靠近。
其实她故意走的很低调,也微微弓着身子。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她,但我及时捕捉到这一情况。
我也给胡子提醒。胡子有个担心,反问我,“这些女子吃的晚,一会打斗起来,她们可能会对咱们造成麻烦,不知道这些女子身手厉害不?”
我没法回答啥。这时这女子已经来到我和胡子的身后,她还蹲了下来。
胡子故意往后蹭了蹭身体,看架势,想看看这女子的后脖颈。
这女子一边举着碗,一边盯着胡子,悄声说,“甭看了,这里的女子没什么威胁!”
胡子愣了一下,而我听声调,认出来这是达瓦拉拇。
胡子拿出犹豫的架势,也问了句,“你……?”
达瓦拉拇嘘了一声,还示意我俩,别多问。
我猜达瓦拉拇一会肯定跟我们一起行动,我打心里也实在担心她的身手,就又一转话题,悄声叮嘱她,那意思,一会我们先上,她殿后补枪就行。
达瓦拉拇不正面回答,反倒突然笑了笑。
我看不到她表情,也就猜不透她的想法。又等了片刻,更多的无脸怪人出现不良反应了。
他们显得很呆,还有人直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观察到这一幕,心里叫好。
也有个无脸怪人,估计属于脾气暴的一种,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对着蛊王那边叽里咕噜的大喊,还不断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
蛊王一直没晕的意思,但被这个无脸怪人一提醒,蛊王敏感上了。
我知道该动手了,也对胡子和达瓦拉拇喊了句。我和胡子都摸着后腰,准备拿枪站起来。
老蛇和阿乙很配合,几乎跟我们动作一致。
我看格桑尼玛还在前方不远处坐着,想喊他一声。但突然间,我身后传来嘻嘻的笑声。
这笑声的语调,跟达瓦拉拇完全不一样。我心里震了一下。没等我回头看呢,我后脖颈上一疼,好像被针刺入了一样。
随后我就觉得整个脖子软麻的不行了。我猜有人给我打了什么药。
胡子跟我遭遇差不多。这药剂上来的非常快,我和胡子腿一软,又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我身后的达瓦拉拇,或者说,这是个假的达瓦拉拇,刚刚她模仿达瓦拉拇的语气,把我和胡子骗惨了。
她现在迈步绕过我俩,举着枪,对老蛇和阿乙吹了声哨。
他们仨毫不留情的先对着周边的无脸怪人开枪。这些怪人没有头罩保护着,外加他们仨的枪法很准。这些怪人脑袋上全被枪打出一个洞来,也就此毙命。
而这并不是这三人的最终目的。他们只想确保周围没危险,随后他们又一同举枪,对着蛊王开火。
蛊王可不是软柿子,他身手敏捷往地上一滚,借着旋转的力道,让自己滚落到台下,借着整个台子当掩体了。
我这时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甚至感觉眼前出现了一层雾,让我看的特别模糊。
我试着让自己能动起来,或许被一口气憋得,我瞎折腾一番,最后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体一抖一抖的,这是有劲使不出来的节奏。
我瞪着眼睛,又一次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等再次清醒后,我看着眼前,蛊王不见了,老蛇、阿乙、格桑尼玛和假达瓦拉拇也不见了。我们周围一片狼藉,死了不少无脸怪人,剩下那些活着的怪人,全晕着。
我这次身体能动了。我试着爬了起来,等扭头一看胡子,他撅着屁股,还在晕着。
我发现胡子昏迷的很有特点,他也睁着眼睛,不过是一双斗鸡眼。
我使劲抽了他几下嘴巴,他的斗鸡眼消失了。我又对他做了一番急救。
胡子醒来时,大脑还定格在他晕前那一刻。他急的这就找枪,还跟我说,“快快。”
我也不知道他快个什么劲儿。我把他拦住,让他冷静下。另外我又打量下四周。我发现老更夫和铁驴他们,还被绑在木桩子上,而且他们熬不住了,都耷拉脑袋,昏过去了。
我对胡子说,“救人要紧。”
我哥俩互相搀扶着,各自拿着枪,一路踉踉跄跄的往台上爬去,等来到木桩子前,我发现就在老更夫脚下,放着一个小黑盒,里面有四只注射器。
这注射器都是满药剂,在每个注射器外,特别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强心剂。
胡子“咦”了一声。而我突然联系起来了,心说难道那假达瓦拉拇就是10086?另外这注射器也是她留下来的,让我给老更夫他们注射?
我犹豫期间,胡子想的是另一个方面,他问我,“这会不会是蛊王给咱们下的套?”
我心说他又犯笨了,刚刚蛊王被追杀,哪有功夫准备这个,再者说,这上面的中文写的很标准,而蛊王的中文是半吊子,不可能写出这种字来。
我让胡子别多心,也让他赶紧给包括老更夫和铁驴在内的四人松绑。我则蹲下来,把注射器依次抽了出来。
我和胡子都没带匕首,后腰上直带着伸缩锤。另外操蛋的是,绑着老更夫他们的绳子很紧。
胡子解了几下,还不耐烦了。这胡子,又上来彪劲儿了,他一咧嘴,狠狠对准绳子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