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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我以为……老师喜欢这种互动方式……”
如此煽情时刻,生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解释得很好,下次别解释了。
这么解释,显得五条悟更加奇怪。
然而现在还有更加不能煽情的事情——生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狱门疆,犹豫着要不要扣回五条悟的头顶。
……算了,孩子正感动呢,现在还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生无多退了几步,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养精蓄锐稍后再战。
五条悟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与伏黑惠互相拥抱,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少。
这一刻,谁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手办还是本人。
卸下了伪装的五条悟,显得很难亲近。
“其实你们那个校长,蛮废物的。”生无看到五条悟的情绪变化,不由得开始吐槽。
夏油杰抬头看天,不接生无的话。
“他是一个可靠的长辈,但他绝不是一个可靠的教育者,因材施教这四个字,他可能完全没听过。”
夏油杰认为他有理由为夜蛾正道辩驳。
“高专的术师很容易因为任务丧生,我们的课程,最主要的是学习怎样解决敌人,以及保护自己的生命。”
其他的,要等活着之后再考虑。
“我明白。”生无点头:“身体活着,心死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
话说到这里,曾经黑化过的夏油杰就没法反驳了。
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
原本应该是安慰五条悟的伏黑惠,突然抱着五条悟哭了起来。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停地落下,让人疑惑到底是谁更需要安慰。
生无双手捧脸叹了口气:“你说,悟这家伙知不知道,伏黑惠是在替他受的委屈而难过。”
以她对五条悟的了解,有点悬。
眼泪滴在五条悟的背上,他不禁瑟缩一下。
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眼泪的温度,而是因为他听到了生无的话。
“刚才也许不知道,不过现在绝对知道了。”夏油杰轻声回答。
他也了解五条悟的心结所在。
生无不由得啧啧称奇。
还好这个不是她的老公,要不然她得心塞死。
夏油杰不知道生无在想哪些奇怪的事情,他侧眸看了狱门疆一眼问:“这样好吗?”
应该关起来的人,现在完全自由了。
如果再关起来会很困难吧。
“还行,一会儿趁他不注意再放回去,反正他现在绝对没有心情想这些。”生无无所谓的说。
体内流动的咒力不可能做假,五条悟知道自己脱离了狱门疆的限制。
他以为他会立刻远离,避免自己再被关进去。
可是他没有。
五条悟解除了自动运行的无下限术式,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伏黑惠的背,回想刚才胖达说的话。
难过吗?
其实不难过,他早就想到了事情会是这样发展。
他把学生们当成一朵花来爱护,并不在乎花朵有怎样的回应。
或者说……
他在出生的那一刻,身上就肩负了咒术界的未来,他也在长大的过程中,渐渐接受了自己与平常人,以及平常术师的不同。
可是习惯了,接受了,就不会难过吗?
“应该是我来说对不起。”五条悟认真的说:“是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忘了很多人,不想当被他照顾的花朵,而是想成为他的同伴。
伏黑惠立刻摇头:“不是这样的,老师……”
“惠,想要成为我的同伴,以后我要更加严格了哦。”
五条悟不想沉浸在低落的氛围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也许,他一直都很难过,只是他会躲开,让自己不去感受难过。
“啧。”
房顶偷看的某个诅咒突然出现,然后开始嘲讽。
“刺头小鬼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虎杖悠仁又死了?”宿傩表情一言难尽。
上次看到伏黑惠落泪,就是因为虎杖悠仁主动求死。
他不知道前因后果,讽刺起来完全不留情面。
当然,如果被他知道了前因后果,他会连同五条悟一起嘲笑。
因为他从来都不认为,强者和孤独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生无摸摸狱门疆,思考着把宿傩封印进去的可能性。
可万一宿傩的大脑是空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一分钟怎么办?
宿傩注意到了狱门疆,他下意识去看五条悟,发现对方身上流动着咒力之后,果断换了一副嘴脸。
打不过,现在真的打不过。
“在附近捡到一个小鬼,你们应该会需要。”宿傩单手拎着个人:“把小鬼给你们送来,顺便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这样他就足够的善意了吧?
被拎着的人,无力地抬起脑袋:“生无小姐,你养的宠物一点也不绅士……”
“……五条老师?你不是被封印了吗?伏黑?你怎么也在这里?”
宿傩捡到的人是钉崎野蔷薇。
闲着无聊的诅咒,明白万复活是必然的事,他不想在房间里被万重新缠上,而是在周围闲逛,想找些咒灵或者术师解闷。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被咒灵围攻,生命濒危的钉崎野蔷薇。
他认为这个小鬼的价值,能在伏黑甚尔换个专属菜单,所以特意把钉崎野蔷薇救了回来。
被治疗后,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的少女,勇敢地挣脱开宿傩,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完全不顾她腿上的伤。
夏油杰有些无奈,他放出一只咒灵接住钉崎野蔷薇,避免产生二次伤害。
要不然,伏黑惠可能要再哭一次。
五条悟则是拍拍有些愣神的伏黑惠,用袖子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水,然后站直了身体。
“钉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伏黑惠很疑惑:“按照计划,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待机吗?”
“哦,我和前辈们吵了一架,自己跑出来了。”钉崎野蔷薇摆摆手很是随意的说。
她快步凑到夏油杰面前,找了个空杯子,把晾好的茶水倒进去,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一路用腿跑过来,没机会买饮料,渴死她了!
喝完这一杯,她双手捧着杯子:“可以再来一杯吗?”
“可以,先让我把茶稍微冰一下。”夏油杰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