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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叹了口气,上前将她睡袍合拢系好,道:“要按你那么说,我就算是娶了你,可是以后看到比你身材更棒皮肤更好的女人,也会甩了你而要人家啊,这样的老公你敢要吗?”
康亦璇登时为之无语,是啊,自己身材就算再好、脸蛋就算再美,也会慢慢老去,到时拿什么跟那批新生代美女竞争?还好他不是那种见色忘爱、喜新厌旧的男人,可如此一来,自己就更拿他没办法了呀。
秦阳趁热打铁,柔声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真要嫁给我,绝对会后悔的。你回省城去吧,找个爱你的男人嫁……”
康亦璇没好气的截口道:“爱我的男人多了,我真想嫁给谁早就嫁了,还用得着跟你废话?”
秦阳道:“你听我的,你非要嫁给我不可的想法,只是源自于一时激情,并非爱情。你可以试着跟我分开一段时间,等你激情慢慢凉下去,你就不想嫁我了。”
康亦璇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又被他说得心烦气躁,脱口骂道:“滚滚滚,你马上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连续推他。
“你保重吧!”秦阳也没再多说什么,歉疚的看她一眼,就此走了出去。
屋门重新关闭后,康亦璇瞪着门口方向恨恨地自言自语:“哼,你不娶我是吧,那我也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信你就走着瞧!”
秦阳赶回县城后,照旧先到家里换上电动车,这才骑奔单位,到县委刚要拐进去,却意外发现门口地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传达室人员和保安正围着她指指点点,四外还站着不少路人在看热闹。
“这是出什么事了?那个妇女怎么了?”秦阳见状赶忙询问,靠边停车。
传达室人员应道:“秦主任你过来啦,她喝农药了。”
秦阳听后心头一震,这才留意到,那妇女手边倒着一个农药瓶,急忙近前问道:“打一二零了吗?”
“打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秦阳又问:“她为什么喝农药?又为什么跑咱们县委门口来喝?”
传达室那人摇头道:“不知道啊,她走过来什么都没说,掏出瓶子就往嘴里灌,我们赶紧出来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她喝完就躺地上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眼瞅着药劲上来就晕过去了。”
“竟然还有这种人?”
秦阳一阵无语,蹲下身查看了下那妇女的状态,见她额头上全是热汗,脸色发青,双目翻白,口唇发紫,五官已经疼得完全扭曲了,嘴角边的白沫更是瘆人,很符合农药中毒的状态。
秦阳拣起地上那个农药瓶看了看,不看还没事,一看吓了一跳,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敌敌畏。
虽然没种过庄稼,更没用过农药,但秦阳也早就听说过敌敌畏的大名,这药不仅除虫厉害,自杀也很有效,喝了这种农药的人,十有九成都救不回来,而且死亡过程痛苦之极。
换句话说,选择喝下这种农药的人,一般都有必死之心,那么问题来了,眼前这妇女为什么要一心寻死呢?寻死就寻死呗,又跑县委门口来干什么?
秦阳眉头紧锁,刚要将敌敌畏瓶子放下,忽听街西头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近似一声,顷刻间救护车已经开到县委门口。
眼看医护人员下车冲向那倒地妇女,秦阳吩咐传达室那人道:“你跟着跑一趟,看看抢救结果,要是看到她家人,就如实说明情况,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来电话。”
传达室那人答应下来,与众医护人员一起将那妇女抬入急救床,送到车厢里面,然后跟车奔了县医院。
秦阳叹了口气,刚要去推车,忽见东边跑来一个干部穿扮的中年男子,此人一脸震撼的喃喃自语:“她还真喝农药了呀……”
秦阳一眼认出,此人是东边县政府传达室的工作人员,听他话里有话,心头一动,问道:“你认识她呀,还是知道她喝农药的原因?”
那男子闻言面现尴尬之色,跟他打了个招呼:“秦主任……”口唇嗫喏半响,不敢往下说。
秦阳皱起眉头,喝斥他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那男子羞惭的垂下了头,讷讷地道:“秦主任,我有错,我……我不敢说……”
秦阳强捺不耐,沉声说道:“知道有错就赶紧纠正错误,越瞒着后果越严重,这你都不懂?”
那男子连连点头,又犹豫了半响,才将事情内幕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原来刚才那妇女是北关村的,前阵子听说北关要整体拆迁,就跟风在自家平房顶上用彩钢板搭建了一层简易二楼,好得到更多的面积补偿,结果刚盖好就遭到了综合执法大队的检查与警告,被勒令限期拆除。
那妇女平日就是北关村里的刺儿头,如今又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又怎肯听话?当即拒绝了不说,还叫嚣着要再建一座东厢房。执法大队又岂会惯着她,当场对其进行了强制拆除。
眼看精心搭建的二楼被拆掉,还被一众村邻看了笑话,那妇女又怎会罢休,又是坐地撒泼,又是以死相迫。执法队员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没往心里去,直接赶奔了下一家。
那妇女在接下去的几天,又找到执法队员闹了几次,每次都没找到便宜,最后一次还被一个性子暴躁的队员推了个跟头。她可算是找到理了,先是找执法大队的领导说理,未被理会后又跑去城管局闹事,结果又被赶走。
她肚子里怨气越来越大,也急着找回便宜来,所以今天早上就一发狠,带着农药跑到县政府门口,以死相逼,要执法大队把自家拆掉的二楼给盖回来,并承认其是合法建筑。
当时接待她的就是秦阳面前这个男子,此人怕她给自己找事,听完她的来意后就告诉她,北关拆迁改造好像是县委书记亲自抓的,所以她想告状应该去县委。
那妇女一听就跑去了县委,到门口就喝了农药,来了个“先死后奏”,以加大胁迫效果。那男子等她离开后,先接了几个电话,等打完才想起她这事,就走出来往县委门口望了望,一看救护车正在拉人,才知道她真喝了农药,忙赶过来查看,这就是此事的前后始末。
秦阳听完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无理搅三分、脑子一根筋的妇女固然可气,但眼前这个政府传达室的工作人员更加可恨,他也太不负责任了呀,遇到这么危险紧迫的事情不及时解决也就罢了,居然还玩了个祸水东引,给引到县委头上来了,这要真闹出人命来,他最少要承担一半责任。
“你哪儿也别去了,就留在我们县委传达室,等待问责!”
秦阳一句话就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先把电动车推进大院停好,然后叫上主任郝建平,一起赶奔了书记办公室,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了薛冰和郝建平两位领导知道。
这件事其实并不大,无须让薛冰知道,但秦阳考虑到此事涉及到了北关拆改项目,有必要跟薛冰这个项目负责人说一声,让她采取有效手段,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薛冰听后也气得不轻,起身点评道:“这不混蛋嘛,还是两个混蛋!一个贪婪透顶,为了多得几平米补偿,不惜拿命逼迫,这不典型的乡下泼妇吗?另一个自私自利,只求自己没事,不管他人死活。你说咱们怎么会碰上这么两个混蛋呢?”
郝建平嘿然苦笑,问秦阳道:“她喝下去的敌敌畏多不多,还能不能救活?”
薛冰闻言也蹙眉看向秦阳,这是当前最要紧的问题,只要人不死,那就还有回旋余地,要是人死了,那县里多多少少也要对那妇女家里做出赔偿,尽管那妇女一点儿都不占理。
秦阳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喝下去多少,不过看瓶子是个小瓶,撑死装一两百毫升吧。”说到这忽有所悟,分析道:“她的目的是讨回便宜来,应该不会以身试死吧?否则真要死了的话,就算讨回便宜来她也享用不上了。”
薛冰和郝建平都点头表示同意,郝建平对他道:“你要密切关注抢救结果,我们已经很被动了,不能更被动下去。”
秦阳点头答应。
薛冰问道:“那个给咱们县委惹了麻烦的家伙呢?”
秦阳道:“我把他控制在咱们这边的传达室了。”
薛冰哼了一声,道:“先看看那村妇是死是活,再说怎么处理他。这个家伙尤其可恶,胆小怕事,自私自利,失职渎职,道德败坏,就这水平还被聘为了传达室人员,县府办是怎么挑的人呀?”
秦阳问道:“咱们城中村改造项目领导小组是不是得召开个紧急会议啊,看看怎么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薛冰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开会了,我让夏敬元想办法解决去。上次开会的时候,他不是主动请缨,要替我盯着这个项目嘛,那现在项目里面出了事,他就得负责解决掉。”
秦阳哂笑不已,上次夏敬元确实主动请了这个缨,不过他的目的是从薛冰手里拿到项目大权,可惜他光顾拿到权力了,却忽视了项目在推进过程中随时会爆发问题,这不问题就来了?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他这个县长来说可谓是小事一桩,但也够让他紧张两天的了。
话说回来,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冰对夏敬元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看来伊人已经洞察了这位万事恭顺于她的“恭顺王”的险恶心思。
想到这里,秦阳觉得自己下个月能在市里放心参加培训了,不用担心薛冰被夏敬元蛊惑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