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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泾州府衙,长孙无忌正在午间休息。见罗彦进来以后,便问道:“处理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五德诬陷军中将领,以谋逆论,当场斩杀。只是其家产和妻儿,以及陈宅中众多仆役婢子,主要长孙尚书差人去处理。这些事情小子毕竟不是很熟悉,只能劳烦尚书了。”拱拱手,罗彦说道。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长孙无忌叫来小吏,吩咐道:“陈五德一家,妻儿悉数没入官籍,家产乃是巧取豪夺自陈阿全一家,那么就原封不动还给陈阿全。仆役婢子,着陈阿全自行处置,到时候在府中报备即可。”
小吏唱喏,径自退去。
“进之啊,你是越来越不像读书人了,这一遭走来,你的杀心可是越来越大了。要是这样下去,以后尉迟将军怕是都舍不得放你走了。”长孙无忌略带调侃地对罗彦说道。
“只是不想看见这群士卒在战场流血,下了战场还要流泪。这些人就是在用性命博取前程,要是今天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往后谁能在战场上同心同德呢。遵守着异常严苛的律令,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尊崇。”罗彦感慨着说。
指指罗彦,长孙无忌笑着说道:“要是你这番话被那些武将们听见,一定会被引为知己。不过进之,马上得来天下,却需要下马来治理,你不要顾此失彼。”在长孙无忌心里,罗彦毕竟就是个书生,不可能在这战场上混上一辈子。有那个精力,再历练一番,罗彦轻轻松松当一州长官,何必冒险。
“这个我自然晓得,要是我投笔从戎,老师估计都会把我逐出师门。好了,该说的事情也说完了,我就回去了,等陛下派人来接手了我等手头的事务,回长安的时候咱们再好好聊聊吧。”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罗彦也想回去休息一下,昨晚因为陈阿全的事情,罗彦也熬到五更天了,这会儿还困着呢。
拜别长孙无忌,罗彦打马到了城中驻军大营里头。陈阿全的事情处理完了,但是陈阿全还躺着呢,怎么说,也得亲自去看看。
打马到了大营,掏出名牌验了身份,在岗哨尊敬的目光中把马扔给一位士卒,问清楚了陈阿全的营帐,罗彦挥手驱散了跟随上来的士卒,一个人走了过去。没想到刚刚靠近帐篷,就听见里头热闹的议论声。
“没想到罗记室一个文弱书生,杀起人来比我都狠。”
“生瓜蛋子,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得。前些时候打了豳州城,是谁尿了裤子。”
“去你的,我那时憋不住了。不过,罗记室杀人就不尿裤子了?”
“你小子别乱说,罗记室也是你能编排的。今天你是没见,听我一个老乡说,罗记室抽到杀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会吧,我还以为罗记室穿上一身铠甲,腰间配刀就是做做样子。不过今天这个事情,罗记室做的太好了。就是阿全这几下挨得有点冤。”
“你们都别说了,其实我今天也算是命大,遇上了罗记室。你个生瓜蛋子不知道,要是以前在战场上,将军们问都不问,直接杀了了事。哪像今天,我还有沉冤昭雪的一日。挨了板子,那是我触犯军规。你不懂不要乱说。”陈阿全微弱的声音,顿时让帐篷里一静。
随即就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是啊,违反军规,哪还有冤死的,阿全这事儿,以前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问都不问直接就杀了,找谁说理去。谁让自己就违反了军规呢。要我说,阿全你真是该给罗记室磕几个响头。”
“是啊,罗记室在你家门口说得那几句,老子当时恨不得就撒了尿水。有这样的头儿,战场上卖命也值了。”
“莫说你,就是我没跟着去的,听了这话也想流这两股子马尿。”
“咱们当兵的,向来都被地方看不起,只要我等和地方发生冲突,最终都是以我等吃亏结束,谁想到如今来了个罗记室,压根就不理这茬。可是把我等这些年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罗记室打了阿全,我还以为这会儿阿全是真的完了,心里寻思着怎么给阿全上柱香。谁想到,事情到最后居然成了这样。”
顿时帐篷里被这些话给逗乐了,笑成一片。
罗彦也忍不住笑,掀开帐篷,走进去说道:“我看谁想上香来着,来我这里取,也省得你等私自外出。”
循着声音来源回头一看,帐篷中的士卒慌乱地站好,躬身行礼。
摆手让这些人站在一边,罗彦按住挣扎着起来要行礼的陈阿全,问道:“陈阿全,这会儿感觉好些没有。”
“回禀罗记室,上了金疮药,已经好了许多。今日之事,多谢罗记室为卑下做主。以后做牛做马,必定报答罗记室的恩德。”陈阿全有些哽咽地说道。
轻轻盖上陈阿全身上的薄被,罗彦看看陈阿全,又看看周围站着的士卒,说道:“这是你应得的。战场上卖命报效大唐,那么朝廷就有责任让你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想要谢我,就先谢谢你自己出生入死。”
顿顿了,罗彦说道:“不过,切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就骄纵自己。要是再听见尔等有违反军纪的地方,就莫要怪我无情了。功,要赏;过,就罚。谁要是想着将功补过,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等,在我这里,没有那个机会。”
恩威并施的道理罗彦还是懂的,这次来看陈阿全,虽说主要意图还是为问候问来,但也未尝没有事后再敲打他的意思。
看着帐中站着的这些士兵一阵紧张,罗彦这才点点头,说道:“行了,我走了,你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说完就走出了帐篷。
“乖乖,早晨远远看着也没啥感觉,怎么到我跟前我就想发抖来着。”见罗彦走远,一个士卒感慨着说道。
“你还说,妈呀,咋就感觉他比咱们头儿都可怕,他说话也没多大声,怎么到我耳朵里头就像是在打鼓一样。心里头直打颤。”
“还别说,我也有这感觉,听尉迟将军的大嗓门都没他这么吓人。行啦,我不说了,回去好好呆着去。万一又触犯了啥军规,这是要往死里打啊。阿全,你好好歇着,兄弟我走了。”
有这个人带领,帐篷里瞬间就剩下原本住着的几个。
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罗彦发现一众将领都在等着自己。就连遭受了杖责的钱宁,这个时候也被人扶着,坐在大殿中。见罗彦到来,这些人站起来很是严肃地对罗彦行了一个军礼,完毕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谢罗记室。”
压下赞美的声音,罗彦说道:“方才我去问了长孙尚书,陈五德的家产,悉数转到陈阿全名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诸位,该做的,我都做了,但要提醒的是,在朝廷还没有下达正式的交接命令之前,我还是这里的主官,但有违反军规者,皆从严处置。我保证你等不吃半点亏,但是你等也不能占别人半点便宜。明白了没有。”
正是陈阿全早上一番波折的处置,让这些将领对罗彦产生了好感,刚才严肃的军礼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会儿罗彦的要求,本来就不算过分,所以当下全都回答说:“谨遵谕令。”
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罗彦心知自己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这些人,示意全都坐下以后,罗彦问道:“钱宁,身上的伤势,可影响军务?”
罗彦走了以后,钱宁领了二十杖,虽然没有罗彦看着,行刑的人确实放了点水,但是这会儿钱宁也不好受,身上几处地方被打破,天又冷,确实有些难受。要不是这大殿有炭火烤着,恐怕钱宁早就躺下了。
“回禀记室,上了药,止了血,就等着结了伤疤就行了。不影响大事。”被罗彦拦着,钱宁就坐在那里回答说。
“既然如此,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安排好了部下值守的事情,好好养伤。若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
问过钱宁的伤势以后,罗彦对这些将领说道:“朝廷派人下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等一切安置妥当,我等也要班师回朝了。最后的这几日,一定要严加防范,小心有人趁机捣乱。原本的泾州驻军,是否还忠于大唐都不好说,要是这个时候闹起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诸位,越是到最后,对待原驻军就要好一点,这几天我听说有些人前去受降营找事,拿我这里郑重告诉你等,往后这种事情,谁敢去做,谁就留在受降营不要回来了。他们手中已经无有刀兵,现在也没有判定他们跟着李艺反叛,这个时候他等就是我大唐的子民。谁要是再找他们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罗彦这么说,这些将领面面相觑,没想到罗彦说得居然是这种事情。不过既然罗彦说了,那也就正视一下,当即一片唱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