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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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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蔚蓝,青碧的叶缓缓自窗中飘落,带着一阵清晨的风。

    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侧身躺在床上的夜谨言眯了眯眼,随手用麻被一扫便钩开了地上一根小小的木刺,两脚赤.裸着走在地上,随意提了一双编草拖鞋。

    站起身,伸了个拦腰,轻轻将木质实心的窗户掩上一半,挡住那阵带着迷香的微风。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小二!小二!给我打盆水来。”

    随意的披上带着些皱褶的白色袍衣,夜谨言下到柜坊后院的井边,随手从树上折了一枝杨柳枝下来,两指用力,轻轻掰开,眉头一皱,又换了一枝。

    那小二依然是满面的笑容,只是那穿着麻衣的后背上显然有些汗津津的,不知怎么的出了一身的汗。

    随手用杨柳枝泡了泡水,待得有些软乎了便直接拿牙咬开,露出里面的纤维,像一根根小小的梳齿。

    不过并没有立刻开始刷牙。

    “小二哥,今儿早上的东西都没问题吧?”

    夜谨言脸上满是笑意。

    那本来就带着笑容的小二却不知怎么的有些笑不出来。

    “唉,道爷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啊!我们店里的东西怎么能有问题呢?”

    那小二脸上突然由笑容转变成了惊讶,表情变化之自然让看惯了各大电影的夜谨言都不由感到惊叹。

    这就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

    不过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罢了。

    “那...这柳枝,你用给我看看呗?”

    小二心中犹豫了一下,面上依旧毫无破绽,表情显得相当委屈,一手接过夜谨言递过来的杨柳枝便杵进了嘴里。

    他自己下的药自己如何能不清楚?

    他在这杨柳枝上下的药不但需要与这盆特殊的药水融合,还得稍微沾上一点盐才能起效果,而刚刚接过来时上面可是毫无味道的。

    夜谨言还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这小二将杨柳枝杵进嘴里刷了起来,自己重新从树上挑选了一根。

    掰开,泡水,咬碎,沾上一点盐。

    刚做完这些,就看那小二的嘴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了。

    而他本人却毫无知觉,只是一脸委屈的刷着。

    夜谨言也没管,自顾自的刷了起来,只是时不时看向那小二的眼中总是带着一抹笑意。

    过了几分,待夜谨言自己刷完了,那小二也刷的差不多了。

    看着那依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像南瓜那么大的小二,夜谨言突然凑近,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

    ‘哎哟!’

    那小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捂着一边的脸庞打起滚来,双手摸上脸颊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唉呀妈呀,我的脸!这是什么东西!”

    两手摸上去那触感太别扭了,这不像是人脸啊!怎么硬邦邦的。

    不摸还好,一摸疼得更厉害了,刚刚夜谨言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跟被打了一拳似的疼得要命,更何况刚刚他自己还捏了一把,顿时以头抢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夜谨言则在碰了他一下之后便不看他了,随手将水倒进后院空着的土地里,一脸戏谑的笑着。

    “小二哥,早上那个木刺好不好吃啊。”

    那小二听到此言顿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变形的脸上满是惊恐,爬着跑着进了屋子,使劲从自己的箱子里翻腾着什么,砸碎了不少东西,最后找到药才松了一口气,一手外敷一手混了水立刻喝了下去。

    他听夜谨言说这话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子是把自己安在他地板上的幻毒棘放在那根杨柳枝里了。

    这么想着手上速度更快了,脸上都被药水搓的有些发红,这幻毒棘看上去就跟一根最普通的木刺没什么差别,同样细小难以发现,不同的是,这幻毒棘的毒性极为剧烈,发毒速度快,且让人毫无知觉,一般来说一根这样的幻毒棘便能毒倒五头大象,而且还是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就算是普通的望真境修者被这东西扎中都会在一盏茶内暴毙,且死的毫无知觉,只是会让死者被扎中的部分肿起,除非是扎在过于明显的地方,否则一般没有人提醒,本人是没办法发现的。

    正因如此这小二才着急忙慌的找出他自己配置的解药来给自己解毒。

    而且一边给自己擦着药,一边还心悸不已。

    只见他两眼直斜后院披着白跑的那个懒散少年,脑门上的皮肤一阵的颤。

    进步的太快了。

    他可还记得这小子刚进镇子时还是一脸懵懂的嫩雏呢!

    谁想刚刚过了二十来天这小子就翻身把歌唱了,无论是吃饭、睡觉、如厕、逛街都仿佛多了只眼似的,即使总是一脸懒散,有时候甚至连道念都没放出来就已经看透了许多小陷阱,更多时候甚至能像如今这般来个反下药。

    小二面上一脸愤愤的表情。

    下次,下次一定要再来个高难度的,我就不信了,我们试炼小镇最高难度第三层居然只能要这小子一条命?

    看来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右手依然抹着药使劲在脸上搓着。

    ‘嘶——’

    疼死爹了!

    ......

    如今已是寅时,也就是早上四五点钟。

    街上买卖早点的人不少,一个个身着麻衣粗布的村民们乱糟糟的在街上挑挑选选,人群微微有些嘈杂。

    这群人看上去只是在买东西,实际上却不断在暗中交流着什么,真元带着信息来回传送着。

    一家烧饼铺里,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不停招呼着铺子里的客人,一边收钱一边把烧饼递过去,时不时还给那些不长眼想摸一把小手的糙汉们来上一下,被打的却嘿嘿直笑。

    炊烟袅袅的升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来到了铺前。

    “柳婶!来两个肉酱烧饼!”

    童音清脆,那妇人听了这声音好像都年轻了几岁。

    “哎,好嘞,这就给你拿。”

    那美艳妇人顿时乐了起来,立马把烧饼拿来。

    可此时若有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人的嘴唇始终没停过,好像正在说着什么。

    各位也是见怪不怪了,自己吃自己的。

    “谢谢柳婶!”

    时间不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说完了,只是不知为何,那妇人脸上的笑意有些浓。

    ‘臭小子,这回老娘一定要玩死你。’

    ......

    夜谨言最后也没管那小二如何了,想来他自己下的药自己总有方法解开吧?

    索性放着不管了。

    白色道袍随意的披在肩上,脚上蹬着一双编草拖鞋,头发也只是潦草扎成了个马尾,面上表情有些慵懒。

    他自来这之后便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形象了,拖着拖鞋径直向街上走去。

    灿然的水眸中仿佛微微带着笑。

    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