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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证、冲虚相视一望,目中均流露出叹息之色,自今日岳风点评天下武功,四奇三个半必将传遍江湖。
榜上有名者固然欣喜,却也要惹得旁人觊觎;无缘上榜者,自是不喜,武人貌似谦逊实则骄狂,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种挑战怕是在所难免。
这个江湖,终究是不能再太平下去了。
便在这时,左冷禅忽然冷笑一声:“岳少侠,你所说固然在理,但这般混淆视听,可是为何?”
岳风笑道:“听你左盟主的意思,今日是非得将我拿下了?”
左冷禅道:“正是。”
岳风摇了摇头,洒然一笑:“单凭你左盟主,恐怕有些困难。”
左冷禅冷冷的道:“你戕害余观主,杀戮青城派二十余名弟子,此等罪行,实是死有余辜,名门正派,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你说我等倚多为胜也好,不讲武林规矩也好,一定要将你送上嵩山少林寺!”
岳风道:“不妨我将辟邪剑谱送给左盟主,左盟主就此罢手可好?”
左冷禅道:“岳少侠,你未免太小瞧我左冷禅了。”
岳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左盟主非但想要辟邪剑谱,更想要我的命,我的确小看了你。既然如此,那我便大开杀戒,称一称你们的斤两,瞧瞧是否留得下岳某。”
刹那间,气氛剑拔弩张,群玉院内弥漫起无限杀机,大战一触即发。
仪琳满脸焦虑,唤道:“岳大哥!”方证道:“阿弥陀佛,切勿轻犯杀戒!”定逸亦颇为不满左冷禅,喝道:“左盟主,这可不是咱们来此的目的!”
左冷禅哼了一声,并不接话,他已打定决心,非杀岳风不可,明的不成,便来暗的。
岳风冲曲非烟笑道:“戏已经瞧了,还不赶紧离去?”
曲非烟娇笑道:“我是小姑娘,这些英雄好汉可不会为难我,我瞧岳哥哥怎么赢这群道貌岸然的人。”
岳风点头道:“也成。”
哪料,左冷禅却冷笑道:“好一个魔教妖女,心思端的是狠毒,你走得了么?!”
旁人不知曲非烟身份,听到均是一愣。
曲非烟怒道:“你是五岳盟主便当姑奶奶怕了你不成?我看你才是魔教妖人!”费彬、丁勉勃然怒然,同时厉喝道:“无礼!”左冷禅冷笑道:“那我问你,魔教长老曲洋是你什么人?”
曲非烟道:“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曲非烟,他是我爷爷,碍你什么事啦?”
众人脸色一变。
曲洋是魔教长老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手‘黑血神针’霸道无匹,虽没听说有什么大恶性,但魔教中声名赫赫的大人物,手上沾染武林正道的鲜血还少得了?
左冷禅淡淡的道:“也没碍着我什么事,单凭这一点,便不能轻易放你离开。岳少侠,你道我等拦不住你,姑且不论真假,但就算是真,杀这魔教妖女,却也不难吧?”
方证立即道:“阿弥陀佛,杀人可使不得。”
众人瞧曲非烟只十三四岁,哪里下得去手,可虽不喜左冷禅话语,却也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轻易离开。
岳风忽地一声长啸,道:“不错,不错,你们要杀曲小姐,我的确拦不住,但我听说,左盟主有个儿子,武功很差劲,嗯,杀起来应该很容易。岳掌门也有个女儿,恰好就在这儿,武功嘛,也就一般。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天门道人虽然没得儿子女儿,但心爱徒弟却也不少。还有,丐帮解帮主虽然没有儿子,但却有两个私生子,好像是什么青莲使者、白莲使者,我通通杀了便是,解帮主,他们到底是不是你私生子?切莫杀错了人。”
左冷禅身旁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岳风接着道:“不说?好吧……若是杀错了,可不怪我,放心,就算杀错了,我接着再杀你丐帮七八十位七袋、八袋弟子,总有两个杀得对……”
现场众人无不凛然变色,只觉身心发凉,根本难以理解,眼前这年轻人何以如此心狠手辣。
也许他是在胡说,但没人敢跟他赌。
定逸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岳风骂道:“你这狂徒,性子居然这般狠毒,当初就不该救你!”
岳风笑道:“师太切勿动怒,戒骄戒躁。见死不救,连常人都做不出,师太这可不是出家人该说的话。子曰:‘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
明知情势危急,曲非烟仍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另一边,不少二代弟子,也在强忍笑意。
方证道:“阿弥陀佛,岳施主不可胡乱杀人,老衲向岳施主保证,谁也不会为难这位女施主。”岳风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胡乱杀人了。”
左冷禅咬牙道:“咱们数十人皆来到此处,你想要全身而退,还得留下点儿本事才行。”
岳风朝蓝凤凰等人一指,笑道:“我是妖魔邪道,他们也是,杀我比较难,杀他们比较简单,左盟主不妨先将他们杀了的好。”
蓝凤凰面色一变,错愕道:“你想借刀杀人!”
岳风道:“纠正一下,是杀妖人。”
蓝凤凰气得脸色煞白,岳风却已轻笑道,“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我向来极少杀女人,除非大奸大恶,左冷禅,我便来领教领教你的‘大嵩阳神掌’!”
说罢,岳风身形往前一闪,手中青剑一抖,疾刺左冷禅眉心。
嗡!
剑尖居然生出三寸剑芒,如闪电,嗤嗤作响。
众人心中一惊,单此一招,便知岳风剑术上的造诣委实不凡,内力更是惊人,可知先前他说在场众人联手也拦他不住,确非虚言。只是他年纪轻轻,剑术高超可以学,他天赋绝顶就能解释,但这一身骇人内力是从何而来?
所有人不由联想到吸星大法,均惊诧暗想:“难不成这年轻人也练成了这邪功?”
岳风纵身而上,青剑犹如灵蛇,不停抖动。左冷禅掌法如山,刀削斧劈一般,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极尽变化之能事,啪啪啪不停拍打在青剑剑身。
两人身法、招式越斗越快。
左冷禅心下越来越骇然,只在暗叹,这少年剑术端的是变化无方,奇妙无比。忽然之间,岳风手中青剑蓦地向前一刺,剑至中途,却爆出‘砰’的一声巨响,招式忽变。
这一剑大开大合,如闪电,如雷轰,气势恢宏庄严。
众人瞧得呆住,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有人道:“这……这好像是嵩山派剑法?”“是,是啊……”
费彬、丁勉更是脸色大变,皆厉喝道:“竖子,你怎会我嵩山派剑法?!”左冷禅则满脸汗水,咬牙道:“子午十二剑!这是我嵩山派遗失剑法,你怎会?!”
众人听得又是一滞。
当年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五岳剑派因与之一战,门内前辈早死,各派剑法均有遗失,这‘子午十二剑’正是嵩山派遗失绝技之一,岳风从何处学来的?
令狐冲苦涩一笑,他倒是知道答案,却也是因为岳风有这机缘,现下实在不大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