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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猛然抬头,正好瞧见银针落地的一幕,无需解释他已然猜出是白瓷的杰作。
“好啊,好啊,林瑶青,看看你调教出来的好丫鬟,都学会用暗器了!”他英俊的脸上挂起寒薄的冷笑:“戴筝听令,白瓷私自叛逃,按照族规拖出去斩了!”
“等一下!”林瑶青跪伏张彻的腿前,轻轻摇晃着他的膝骨道:“张彻,算我求求你,别罚白瓷!她只是听从我的指令而已,你要罚就罚我吧!”
“下人做错了事,当然需要惩罚。”张彻丝毫不为所动,“至于你,你的账我还没算呢。”
“白瓷是个忠心的丫鬟,她只不过是按照我的意愿做事罢了,你有气便冲我撒,杀她作甚?”林瑶青的语气渐弱,“求你了,求你了,放了白瓷好不好?”
“不好。”
见他态度依然强硬,林瑶青的姿态又低了几分,她倾身抱住了张彻的双腿,将自己的脸依偎在他的身上,撒娇道:“放了白瓷好不好?她只是替我出去找个人,绝对没有背叛张家!今晚的事真的与张家丝毫无关,真的,请你相信我!”
“哦?”张彻捏起她的脸,指腹滑过她滑嫩的下巴,“夫人,你告诉我,那藏身在我张家门外的男人是谁?”
“......”
“已经潜伏多久了?还有多少?”
“......”
“不愿说是吗?”张彻见她沉默不言,显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不答也无妨,她不肯说,他可以自己查,但至于白瓷,他无需再手下留情。
“还不动手?”张彻望向戴筝冷冷道,“还要我亲自处斩一个下人么?”
“遵命!”戴筝抱拳,弯腰便要把人拖走。
林瑶青扑到白瓷身上张开双臂阻拦道:“等一下!”
戴筝不敢乱碰,两只手静悬在空中。林瑶青转身望向张彻泪眼汪汪道:“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可以吗?”
“想什么?”烛光照在张彻阴暗不明的脸上,有一种冷峻的危险,“想想该如何解释你在张家安插的暗桩,还是想一想你到底从不从我?”
林瑶青握住白瓷的手,低眉沉沉道:“想你想要的,你满意的答案。”
“好,我等你。”
她的娇羞似乎取悦了他,张彻没有继续为难她们,随即带着戴筝和月无影离开了。
林瑶青吃力地把白瓷抬到了床上,翡翠拿来干净的白纱布替白瓷擦拭伤口。
“翡翠,快帮白瓷看看,她都伤到了何处?是否严重?”
泥污清理完毕,翡翠仔细检查起白瓷的身体,她忧心忡忡道:“白瓷断了一条胳膊和手腕,脖处有掐痕,腹部应该也受了伤。”忽而,她望着白瓷鲜血不止的大腿,惊慌呼道:“不好!按这血量喷溅的程度,许是割到主脉了!急需尽快内服外敷止血的药物并且包扎止血,否则白瓷性命不保!”
“如此严重?”林瑶青急急扯来布条与翡翠合力勒紧伤口,包扎打结,翡翠又道:“大小姐,梅园没有药材,白瓷身上的伤太多了,奴婢医术有限,恐怕得找个大夫过来好好诊治才是!”
林瑶青面露难色:“姓张的肯饶白瓷一命已是开恩,他怎愿意找郎中为她治疗......”
“可是,奴婢实在不想亲眼看着白瓷血尽而亡啊......”翡翠眼眶垂泪,“唉,白瓷也真是个命苦的孩子,虽然奴婢和她同为贱奴,但至少奴婢还有父母和家人,即便差事再累再难,尚且还有家人的陪伴与温暖。但白瓷自小孤苦无依,从不知生身父母为何人,几岁就被卖到林家,一生福浅命薄,如今要走了,恐怕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奴婢和白瓷两个已经陪嫁到张家,已算是外人,再也不能进林家的坟位了,张大少爷对白瓷有怒,自是也不愿把她埋进张家坟冢,只怕白瓷死后只能继续做个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凄惨流落荒野了......多少年来奴婢天天都与白瓷在一起,早已情同姐妹,现如今哪里忍心看她生前死后遭受这般苦楚?”
林瑶青闻之,不禁心生自责愧疚,羞愤难安。她被翡翠说得动容,伞也不撑就飞速跑到了雨中,从门内狂敲着梅园的大门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月无影一直守在门外,她扬声问道:“少夫人何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上次林瑶青还对着月无影发脾气,现下也只能客客气气地求人:“月管事,白瓷血流不止,能不能请个郎中过来为她瞧瞧?”
月无影笑答:“少夫人,您这不是为难奴婢吗?眼下少爷正在等您的答复,恐怕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您若是现在答应少爷,相信少爷会立刻派人为白瓷姑娘诊治的。”
林瑶青压抑着羞怒,浅声道:“月管事,我现在还没考虑好,能不能先让少爷找个大夫过来,等诊完了之后容我再想想?”
“少夫人,少爷正等您答复呢!”
林瑶青鄙夷地哼了一声,她在雨中大吼:“告诉张彻!他若不找大夫过来,我一定先割了自己的脉博取血为白瓷续命!到时候只怕他等不到我答应,老娘早已血干而死了!”
“少夫人,您这是何必呢?”
“甭废话!让张彻准备给我这个亡妻办葬礼去吧!”林瑶青骂完,踢了一脚大门便跑回了屋内。
月无影恐慌至极,她感觉林瑶青已经被逼急了,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她立刻奔至大少爷处请示,张彻自是不理会白瓷一个小小丫鬟的性命,可当他听到林瑶青要割血续命的时候,只得咬牙切齿的无奈唤来了屈眠。
“大少爷,您找我。”屈眠深施一礼。
张彻闭目养神道:“少夫人有个丫鬟受了伤,你去看一眼。”
“之前我听到些许打斗声,可是外伤?”屈眠问。
“是。随便给她看看,能继续喘气就行,无须好好治疗。”
屈眠已知白瓷外伤极重,他又问:“少爷,我可否带个丫鬟过去?外伤的处理难免有肢体接触,如今天色已晚,男女有别,恐有不便。”
“随你。”
“谢少爷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