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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太明白。”赵诗雨讲得太过深奥,以嬴政目前的经历哪能将其消化,能吃懂其中稍许就已经是难得了,所以嬴政以实相告,不会就是不会。
“不明白就对了!”赵诗雨抿了抿嘴唇,淡淡地说道:“这些话不需要你现在就懂,但是你要记在心中,自己慢慢去领悟。现在的你只需要牢记一点,要想以后不受欺辱,那就先立下一个小目标:先让自己变得比肩赵偃就行,剩下的以后再说。”
赵诗雨挖着鼻孔,有些大言不惭,偏偏嬴政一脸郑重地向赵诗雨保证:“嗯!”
“为了母亲和胡姨娘,为了你……你对我的这些教导,我一定不会辜负。”小嬴政本想向赵诗雨表示自己的坚定决心,不过很无奈,话说到一半就被“敏感”的赵诗雨给冷眼截住了……
被赵诗雨的凤眼冷对,嬴政的小心脏一抖,连忙磕磕绊绊地改口。
听到嬴政那“真挚”的保证,赵诗雨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一番口舌没有白费,老怀甚慰。
“那个……”嬴政有些吞吐,眼神闪烁地看着赵诗雨。
“有话说有屁……咳,什么事?”话未出口,自觉不妥的赵诗雨轻咳一声,柔声问道。
“你……你的心中有恨么?”小嬴政问道。
听到这儿,赵诗雨沉默了。
我有恨么,当然!最大的恨就是被这贼老天弄到了这个坑爹的战国,最重要的是被坑爹的“阉割”成了女人,还特么碰到了这么多的萝莉少妇,最特么气人的是还被一国太子给逼婚,这就是赵诗雨心中的恨!!!
当然,这些是不能对他人坦言的,赵诗雨看着嬴政那满是求知欲的双眼,“蛋蛋”地说道:“我的恨就是生而为女身,我的恨就是不能自主而受人摆布,所以我这辈子要成为任何男人都不敢觊觎的女人!!”
“……”嬴政一脸懵逼。
由于年岁尚小,对于两性之间的观念还认知太少,所以嬴政心中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只觉得赵诗雨的“目标”貌似特别的伟大!
当然,以后的嬴某人就不会这样想了……
…………
话分两头,出了清荷院的赵偃三人,却没有打道回府,而是来到了吴孙所在的忠正院。
赵偃等人进府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府内,虽然赵偃没有通知吴孙,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吴孙可不敢舒服地躺在屋内等赵偃来拜访,所以吴孙已是早早地拉来了张乾李驷二人,三人一行在忠正院的门口等候着赵偃的大驾。
吴孙三人远远地看到了步行而至的赵偃,连忙跪礼相迎,待赵偃行至身边时,三人异口同声道:“小人吴孙(张乾、李驷)恭迎太子殿下,殿下万年!”
“嗯!”赵偃看见三人的恭谨,心中很是满意,话语间也添了一份柔和:“吴孙啊,可以了起来吧。”
待得跪地的三人起身,赵偃缓缓说道:“今日来也无甚大事,就是想找你聊聊而已,都来吧~!”
说罢直步前行,径直朝着屋内,步伐很是熟稔。吴孙等人见此,连忙跟上赵偃的步伐,顺带安排了下人守候,这才放心的进了屋。
“承蒙殿下没忘记小人,小人谢殿下的厚恩,殿下有何事能用得到小人的,小人定全然相告。”当听到赵偃想找自己聊聊的时候,吴孙等人还有些许忧心,几人还以为与赵诗雨的协定之事落在了这位公子的耳中,尽管此事在吴孙的把持下几乎是密不透风,但众人的心中仍有些担忧。
吴孙等人的忧疑也并无道理,在赵国这块土地上,这赵王室的手还是伸得开的,若是真查到什么端倪也不足为奇。不过赵偃接下来的话就让众人放下了心。
“无甚大事,就是想问问这段时间以来,清荷院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确切地说就是小雨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他院内的那名少年到底是谁?”赵偃一脸疑惑,他还是不放心被赵诗雨称之为“小弟”的嬴政。
嘘~~吴孙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面上不露声色。
公子赵偃还真是对大小姐上心呐~~吴孙心中暗念,嘴上却也不耽搁,一本正经地回道:“回公子,赵小姐那边近段时间却也比较平淡,这数月以来并未有几次出行,且几乎都是在府内转悠,没有什么外人进入小姐的清荷院,只是……只是半月前小姐有绝食过……”
“什么?”听到赵诗雨绝食的消息,赵偃立马惊得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吴孙?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上报给我?”
面对赵偃的怒火,吴孙似乎受到了惊吓,一副“惊恐”的表情,连忙跪下:“公子息怒,公子息怒,非是小人隐瞒不报,实在是因为当时小的们不在府内,赵岳出走震慑商会边域,小人们也在外地布置暗手,所以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待小人回府之后,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小姐的身子好似变得更好了,小人也就没有多想,也便没有上报至公子那儿,还请公子明鉴。”
吴孙一把鼻涕一把泪,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赵偃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没了找其算账的心思,挥了挥手,颇有些不耐烦:“算了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了。但是你记住,日后再有关于小雨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于我,再有违反我必将严加惩处!商会的事情放置一边就好,现在合信商会的局势明了,合信君有通天之能又能奈何?早晚都得臣服于我王族一脉之下。”
“公子英明!”吴孙献媚地说道。
赵偃看了看台下称赞自己的吴孙,见其还跪倒在地,抬手虚扶了一下,复又问道:“这个事情就不说了,我问你,小雨身边的那个少年究竟是何人?什么时候进这合信侯府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
听赵偃提到嬴政,吴孙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丝仇恨,然后抱礼向赵偃,回道:“公子不知,这少年本是管事胡雪儿从府外带进来的,名为阿政,阿政的母亲赵姬与胡雪儿有旧,再加上其母赵姬是歌姬出身,所以被当作歌姬之子来对待,此等身份卑劣之人,公子不知也是常情。而此子在府中意外撞见了赵小姐,而其母赵姬又与管事胡雪儿走得很近,是以这两人就欲攀上赵小姐的高枝,这才经常往小姐所在的清荷院转悠。”
吴孙说话的语气虽是平淡,但言辞之中却另有掺杂,却是让人心中对赵姬母子升起一阵的厌恶之情。
不过在场之人都没有发觉,站在赵偃身旁的郭开听闻吴孙之言后,身躯微微一震,低垂着头颅,微眯的双眼中散发着缕缕精芒,其中夹杂着疑惑与震惊。
“原来如此,看来果然是个品性卑劣之人!”赵偃听闻吴孙之言,心有不屑,言辞间满是鄙夷:“这种人居然还能存于世?小雨是被这等苟且之徒蒙蔽了双眼啊!哼~!”说完一声冷哼,“嘭”的一声握拳砸案。
眼看赵偃已被自己的话语勾起了心中的愤恨,吴孙的脸上一喜,转瞬即散,献媚地说道:“公子所言甚是啊,小人也是见到这等品性恶劣之人待在小姐身边,恐有不测,生怕小姐被这些‘恶人’所蒙蔽,做出一些不利于公子之事啊!”吴孙一脸的忠贞,一副为赵偃着想的神情。
“哦?不错,你有什么想法?”赵偃见吴孙这么忠诚,凡事都为自己着想,心中大为满意。
“公子过誉了,若公子应允,依小人之愚见,小人可派遣府中精锐死士,刺杀此二人,只要在这合信府中,小人有八成把握得手!”吴孙一副为赵偃分忧的神态,口中之言却甚是毒辣。
“这……不可,此事凶险,万一波及到小雨,本公子追悔莫及啊,此事休要再提!”赵偃本是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赵诗雨就与其关系相近,若是刺杀出了什么闪失,伤到了赵诗雨,一想到会有这般后果顿时就让赵偃心有余悸,连连制止。
“公子放心,小的早已经派人将其母子二人的作息与住所探听清楚了,若要动手片刻即成,绝对不会将风波波及到小姐。”吴孙掷地有声,一脸自信,向赵偃担保道。
“嗯~~若真如你所言,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一试。”赵偃沉思良久,面上颇有心动之色。
吴孙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狂喜,正欲向赵偃保证,却被一旁站立的郭开抢过了话。
“呵呵呵。”一旁站立的郭开冷笑出声,见赵偃不解的眼神望向自己,随即面朝吴孙,嘲讽地说道:“吴孙啊,你这张嘴可真是能说啊,你这般为公子着想,连我都颇觉感动啊。不过,这赵姬母子二人貌似与你有些仇怨呀,你确定这不是为了自己报私仇吗?”
郭开此话一出,吴孙的脸上顿时就有些不自然,不过仍然装作不解地问道:“郭大人此言何意呀?小的是真心为公子着想的呀!”
“呵呵,吴孙呀,这几天邯郸城中各种风趣传闻中,我可是听说了你儿吴平被废一事,这阿政好像就是其中的参与之人呀!这般深仇大恨,都不见你提及,满嘴说的都是为公子着想,依我看,你是担心事有不测,届时被赵小姐追究,所以想拉公子下水吧!!吴孙,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郭开方才有注意到吴孙的神情,知晓其肯定是心中对赵政有恨,想借公子赵偃之名来个公报私仇。
于是便直言讽刺,说到最后更是呵斥出声,一旁听着的赵偃也是面色一变,望向吴孙的眼神颇有不善。
看见赵偃对自己不满的眼神,吴孙顿时满头大汗,心中恨死了郭开,但却不敢出声指责,只能再次跪地向赵偃表露忠心:“公子,小人冤枉啊!小人心中是对赵姬母子有恨,但是这都是小人的家事,哪里能与公子的大事相比呀~!小人是公子的忠仆,自当是要为公子尽心尽力办事,公子的心头之刺未除,小人哪敢以公子之名徇私啊,还请公子明鉴!”吴孙此时真是演技大爆发,声泪俱下涕泗横流,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赵偃见此,眉头微拧,心中也是有些吃不准了,不过吴孙这番忠诚的表现,还是让赵偃心中偏向其一分。见此只得对郭开出声:“郭开,我看吴孙之言不像是假,此事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这般严重吧!”
郭开见状,转身向赵偃回复道:“公子,郭开并非有意刁难,实乃疑点颇多,郭开不得不问。如若真是郭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必定会向吴管事告罪。”
说完一礼,见赵偃点头,随即又转身朝向吴孙,接着问道:“吴管事之言倒也让人心中感念,不过我的心中还有一惑,还请吴管事能给予回答。”
“郭大人言重了,郭大人有何疑虑只管问,但凡是小人知晓的一定实话实说。”吴孙见郭开还是紧逼不放,心中也有些紧张,不过场面话还是要有的。
“好,有一事正想请教吴管事!郭开最近听到线报,说是最近吴管事您这边的动作有些让人看不懂呀,甚至还有线报称,吴管事您要和赵岳和谈啊!郭开不才,不知此事真假,还望吴管事请教一二!”郭开见吴孙回答得爽快,顿时心道一声好,紧追着问道。
这件事还真是郭开手底下的人调查到的,收到消息后郭开赶忙禀告给了赵偃,甚至一并告诉了伯阳君赵涉,所以才有了三人一同至合信府的事。
如今见郭开将此事提出,赵偃也是端起茶碗,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着吴孙的答复。
郭开的话问完了以后,还没等到吴孙出口,另一旁的伯阳君赵涉就紧接着说道:“郭大人的疑虑也是我想问的,我问了底下的掌府,并让其密查了你近些日的动态,确有颇多可疑之处,我们许多的暗手都被你调往明处,甚至有一部分安插在赵岳榻下的钉子都被你给敲了出来,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吴孙究竟想干什么?莫非真如底下疯语传得那样,你要与赵岳并谈和解?啊?”
说到最后,伯阳君赵涉的语气颇为不善,富态的脸上满是凶恶之气,只要吴孙待会回答得让其不满意,就准备动手清理门户。
吴孙几人说到底还是归属于赵涉管制的,虽说与其没有直接的归属关系,但是赵涉手中掌握的商业板块一直都是赵王的嫡系力量,是以吴孙等人既然是赵偃一派,那自然要由赵涉来做节制。
听到赵涉这位君侯的震怒之音,吴孙还好,身后的张乾李驷等人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吴孙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心底暗骂一声:两个废物。面对赵涉和郭开的紧逼,吴孙努力调整好心绪,平静的开口:“不错,小的正有此意!”话语铿锵有声,似是已成竹在胸。
“什么?你这个叛徒!”赵涉惊怒出声,脸上的肥肉连连颤抖,“锵”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欲上前砍杀吴孙这个叛徒。
“慢。”正在赵涉欲上前之时,后面满脸阴沉的赵偃出声制止:“伯阳君且慢!吴孙,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这件事说明白了。”
赵偃的语气很平淡,但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都能听出来,这平淡的话语中蕴含着的暴雨雷电,若是吴孙的回答不能令其满意,那后果可想而知。
“谢公子!”吴孙见赵偃果然如自己所料,没有一怒而失去理智,心中一安,连忙拱手谢过赵偃,起身说道:“此事要从小儿出事说起,前阵子小儿因言语冒犯了赵诗雨小姐,而被其于管事院致残,这件事情想必公子已经知晓。而之后,小人本是打算以此为借口向福岚一派下手,但是赵小姐却在小人下手前,来与小人商议了一些事务……”
说到这儿吴孙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赵偃一听此事与赵诗雨也有关,果然有些按捺不住,连连催促吴孙说下去。
收到公子的催促,吴孙连忙继续方才的话题:“回公子,小姐来此就是与小人商议了和谈之事,小姐代表福岚一派,愿与我等和解,我等占据之所也可保留,而合信府也仅仅保留米粮交易,其余大行当均都由我等把持,他合信府绝无二话!”
吴孙添油加醋将商谈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当然与赵诗雨商定的那些隐秘事情自然不会透露出来,而商定的一万三千金也被吴孙的嘴巴一过成了“三千金”,就这些内容都让屋内的几人负手苦思,半晌无话。
公子赵偃苦思无果,怎么也想不通赵诗雨在做什么打算,片刻后眼睛瞟了一下右手边的赵涉。
赵涉接到公子的眼神后,沉吟了下,向吴孙开口问道:“福岚等人与我等根本不是一道人,甚至心中都对我们恨之入骨,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嘲讽你吴孙两句就不错了,又怎会提出对他们这么被动的方法?他们是否另有什么要求?”
赵涉对此也甚为不解,按理说福岚这个老东西对吴孙的恨意应当是不共戴天才对,不与吴孙死磕就不错了,怎么会任由赵诗雨和吴孙和谈呢?尤其是还表现得这么大方,将这合信商会的一大半都划拉了出去,这怕是连赵岳这个合信君都没有这么大的肚量啊,赵诗雨到底想要做什么?赵涉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却是另有要求!”吴孙大大方方地回答:“小姐放任这般的条件,就是要我等手下的人全是告明于她,并且将一众暗手全都撤出合信商会的范围,总而言之,小姐要我等麾下所有人员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