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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弓着背,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把整个梳妆台顶起来,但柜门贴着地面,他全身的重量又压在上面,怎么可能顶的起来?
任天也发现了自己的白痴做法,但却感觉背部顶住的木板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加上刚才又被好几只肉尸踩过,居然裂了几条缝隙。于是他更加卖力的顶住背部的木板,希望能破开这该死的柜子。
因为这次他变得非常小心,虽然用力但却比较柔和,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几声轻微的木板断裂声过后,任天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摘掉身上挂着的碎木条,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窗边,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时他才发现铝合金窗子早被主人用床板钉死,中间还夹了几层塑料布,只留了几条细小的缝隙。任天估计是这房子的主人,在冰川期刚刚到来时准备的御寒措施。
窗下的地板上胡乱堆着一件厚实的遮光窗帘,任天抬头看了看屋顶破洞,发现其断面上还支着几根断掉的钢筋。
任天精神一震,他从自己原本穿着的薄棉上衣口袋中,掏出那块熔岩晶,按在脚下的窗帘上来回滚动。
这时楼道里的肉尸们再次慢慢散开,其中一部分踏着冰冷的脚步声,向任天的这间卧室走来!少年有些焦急地加快了摩擦速度,冻硬的窗帘渐渐软化,任天连忙收回熔岩晶,拉起窗帘快步来到破洞下方。
肉尸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任天甚至已经能听到那踩在客厅地毯上所传来的低沉“咚咚”声。他站在厚重的水泥屋顶残骸上,抱起窗帘向上抛去。一次,没成功,两次,还是没成功!
就在这时,一只没有耳朵的肉尸已然晃到了卧室那破碎木门边!焦急的任天咬牙再次抛出,终于将窗帘挂在破洞断面凸起的钢筋上了!
而那只肉尸也发现了这个鲜活的猎物。它晃着头,用干瘪的鼻子仔细嗅着任天因剧烈运动所产生的气息。然后它快速翻过倒在门口的梳妆台,向着破洞口爬来!
任天见状立刻抓住窗帘,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
然而,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这个厚实窗帘的一部分纤维变得脆弱不堪,任天手里抓的这部分就是其中之一。“嗤啦”一声,少年随着被他抓烂的一截窗帘,重重地摔了下来翻落在地板上!
即使这只肉尸没有耳朵,但也不影响其听力,它一扭头便扑向任天落地的位置!那带着腐坏的气息向少年迅速逼近!
任天顾不上理会摔疼的屁股,双手有些慌乱的摸索着,希望找到能抵挡眼前肉尸的武器。
这是……砖头?!
他幸运的抓住了一块楼顶掉下来的半块破砖,并照着那张丑恶的嘴脸就拍了过去!
肉尸只顾得眼前的猎物,完全没防备这个小东西会反抗,被那板砖拍个正着!
它那干瘪的鼻子彻底塌陷了下去,黑色的血迹溅满整个砖头。但这只是让它的身形略微顿了顿,接着就报复性的向少年还了一爪。
任天这时才猛的想起自己腿上绑着军刀,他一边暗骂自己吓傻了,一边抽出黑色军刀,向着肉尸刚才被拍塌的鼻子捅去。
噗!
锋利的军刀顺着鼻腔软骨处深深的刺了进去!无耳肉尸的鼻孔立即流出了一股恶心的黑色液体。它停下了即将抓到任天的青黑色手臂,缓缓向着一旁倒去,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这响声却是非常致命……
任天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是被逼的,但确实是收割了一条曾经的生命。腐烂的气息、丑恶的尸身、乌黑的血迹以及内心里对死亡的恐惧,让任天那刚刚被治愈好的胃翻滚抽搐起来,一阵绞痛。
越来越多的肉尸脚步声惊醒了呆滞的任天,他连忙拔出军刀,却发现刀被无耳肉尸的颅骨卡住了!他试着拔出它,可惜力量实在不够,只好放弃了这把上好钢材的军刀。
少年爬起身再次来到破洞下方,他脚下忽然传来硬物硌脚的感觉,低头一看,居然是之前自己被黑煞尸击中时掉落的破旧锉刀,
有得用就好,拿起锉刀塞进军刀皮鞘,任天再次爬上屋顶碎块。
脚步声?!
他回头便看到客厅里面尸影晃晃,心下不敢再耽搁,奋力跳起抓住了头上的半截窗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的肾上腺素激发出来,他竟仅靠着双臂就把自己提了上去!然后少年已双脚夹住窗帘,单手握住房顶的凸起钢筋。在肉尸们冲进卧室的刹那间爬上了楼顶。
一只穿着厚重大衣的肉尸也想爬上去。可当它抓住了窗帘用力下拉,却把那寿命原本就不多的窗帘,拉成了一缕缕破布条。
没过多久,找寻不到猎物,又听不到异响的肉尸们,便再次就晃着身子走开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任天躺在楼顶平台上,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刚刚爬上房顶的时候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大口呼出几团白色的哈气,任天忍着疲惫感慢慢坐起身来,不是他不想休息了,而是楼顶实在太冷了。再说楼下就是一群吃人不眨眼的怪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上楼顶。
任天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临时搭建的小破房间里空荡荡的。门口不远处,还有一小堆围着几块地砖的篝火没有熄灭。另外,那上面还架着一个78式军用水壶饭盒,那里是胡一萍煮的晚饭……
少年拍掉身上的灰色雪花,愣愣地站在那,回想起热情的胡一萍兄妹俩。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要抛下自己离去,是觉得自己没用了么?但一身的致命伤又是怎么好的?是来不及带走自己么?可是压缩饼干、水瓶、军刀都是比较整齐的放在地板上,并不像是处于慌乱的状态丢下的。
任天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他又把注意力从新放到眼前。
少年蹲下身从地上拿起几根破木板,填到了地砖围成的篝火里。把冻僵的手伸到火边,让他那有些红肿的手指感到一阵阵的麻痒。
漆黑如墨的夜空,那浓厚的云层阻隔了绝大部分的月光与星光,几乎没有一丝光亮。安静的小楼平台上,任天孤零零地坐在楼顶的小篝火旁,显得格外寂寞。
寒风中的雪停了,没多久连风也停了,自己的伤也基本痊愈了,眼下还有一顿已经做好的晚餐与温暖的篝火。
这让任天觉得,他的运气也许不算太坏,至少不是最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