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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胸毛哥,那是啥动静啊?”隔壁老王用发颤的声调询问道,使得众人更觉毛骨悚然!
“我……我特么哪儿知道啊。”胸毛哥佯装镇定,但却脸色煞白的答道。其实他那两双小短腿早已抖如筛糠了。
“可能是老鼠。织瑛,枪你会用吗?不会的话给我吧。”谢子轩也没用过97式霰弹枪,不过他小时候倒是摸过邻居韩猎户家的老式猎枪,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鼓捣鼓捣了。
陈启彬见枪到了同学手中,便将之前找到的红色杀伤弹,与几枚后来翻到弹壳上标注有“动能弹”字样的黑色子弹递了过去:“以前玩CS时隐约记得,这好像就是喷子用的子弹,你试试看对不对。不然只能拿它当烧火棍用了。”
“应该是,不过这子弹到底该从哪儿塞进去啊?”谢子轩拿着子弹和枪一脸懵逼的问道,可惜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禁枪禁枪,除了大一刚开学军训时打过几发子弹,咱们这代人不当兵的话就没什么机会摸枪了。前阵子不是有个摆玩具枪摊打气球的被判刑么?真要是有外敌打进来,咱们这些枪械小白早晚全是炮灰。”皮飞摸了摸自己的仿制手枪,气哼哼地抱怨道。
“那个……我好像记得霰弹枪上弹是从扳机前面一点的地方,对,就是这里。谢哥你再研究研究。”说话的是戴着眼镜的一世无橙,他似乎对谢陈几人比较感兴趣,语气中多有讨好之意。
“哦,似乎原来是保险什么的卡住了。嘿,还真是这样的,谢了啊。”谢子轩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上弹的方法,并将几枚黑色与红色的子弹混搭着塞了进去。
“不客气,枪能用了,咱们大家也更安全些。”一世无橙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这算不了什么。而胸毛哥、隔壁老王与分木耳则用鄙视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软蛋”、“怂货”一般。
随着几人慢慢向市场中心位置走去,腐臭的气息也越发浓厚。陈启彬用袖子捂着口鼻抱怨道:“皮老弟,你说的地方在哪儿啊?这特么早被人抢光了吧。”
“往里走,就是那边挂着肉制品牌子的地方,然后再往前继续走,出了侧门就到了。”皮飞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尸体,忍受着胃部传来的翻滚感答道。
“啥?肉制品区?靠,你说的就是那边?这都塌成什么奶奶样了,怎么过去啊?”陈启彬用手中的撬棍指着左前方不远处,坍塌最为严重的地方问道。
只见那里小半边天棚都塌了,露出灰蒙蒙的天空。一块块彩钢瓦与一根根钢架结构横梁,横七竖八地压在肉制品区的摊位上,显得杂乱无章。除了几块被老鼠之类动物啃咬得只剩厚皮的腊肉外,他们再没看出有什么值得搜刮的东西。
“不是这儿,应该是从旁边的侧门出去。恩,就是那边了,走。”皮飞像是找到了地标建筑似的,拿着手枪带头走向废墟旁的半塌侧门。
“你来过这里?”谢子轩见他熟门熟路的,有些奇怪地问道。
“嘿,谢哥你有所不知,我没来过这里。是前几天通过电台收听到一个屠宰户的求救信息。他被困在前面那个小肉类加工厂的地下室里了。”穿过侧门,皮飞用手指了指前方院子里一栋看不出几楼的坍塌建筑答道。
“那还等什么?开挖吧。”陈启彬一听是屠户,就知道有肉可吃了。于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准备开挖。
“启彬,别急,这么大的房子,好歹咱们要弄清楚那人是被埋在什么地方了。乱挖只会浪费体力。”谢子轩连忙拉住兴冲冲的同学,示意这事儿急不得。
皮飞又回忆了下之前听到的消息,找到大致位置后,众人这才开始热火朝天的挖掘起来。
还好这栋建筑不知道是质量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坍塌得比较“艺术”,除了一些断裂的大梁与承重墙外,大块砖瓦还真不是太多,再加上缝隙也比较大,让谢子轩等人挖起来省了不少力气。
可即便是这样整个过程还是异常辛苦,尤其包括皮飞在内的宅男腐女们,都累得快口吐白沫了。唯独以前天天玩游戏的陈启彬像不知疲惫似的,越挖越起劲儿,这倒是让做了两年多快递员,体能最好的谢子轩与体操运动员卢织瑛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
地震前谁也没想过平静安逸的生活会乱成现在的样子,娱乐至死是他们潜意识里生活的终点。但他们现在为了自己的肚子,不得不牟足了劲儿搬砖、撬石、挖地洞。
哪怕在尘土飞扬的作业环境中剧烈地咳嗽,哪怕手指隔着手套磨出了血泡,哪怕额头撞到钢筋磕出了血,他们竟全都在谢子轩一声声干农活时喊的口号下,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挖掘着。
然而,不知道是他们弄的动静太大,还是新鲜的血腥味散播开来,十几只或高、或矮、或壮、或瘦,目露凶光的野狗,居然悄无声息地向废墟附近集结而来!
它们之中有吉娃娃、有贵宾犬等小型犬,也有卡斯罗、德国黑背,甚至藏獒之类的中大型犬。但无论体型大小,皮毛上还沾着血迹的它们全都目露凶光,一副择人而噬的饥饿模样!
“不……不行了,让……让我们喘口气儿吧。再……再干下去,饭没吃到,先……先特么累死了。”胸毛哥和隔壁老王像从桑拿房里爬出来的死狗般,浑身都是热汗的自坑洞中爬了出来。负责在上面搬砖运土的分木耳也扔掉装着瓦砾的菜篮子,毫无形象的成“大”字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休息。
他们几人中的一世无橙没有上去,他只是擦了擦眼镜,又咬了咬压根,喘着粗气从卢织瑛手中接过碎转头,继续将它们自下而上搬运出去。
奋斗在最下层的是谢子轩与陈启彬,他们二人就像两名下井的煤矿工人,脸上全是汗水与粉尘、泥浆,看起来跟泥猴似的。
“到了到了!谁特么挖的这地下室?太特么豆腐渣了吧?”头戴一顶捆绑着手电筒安全帽的陈启彬,用铁锹敲着一扇略有锈迹的黑色铁门抱怨道。
“咳咳咳咳……陈哥,知足吧,其实咱们才向下挖了三四米深而已。”将最后一筐瓦砾搬出去后,皮飞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神特么三四米,我感觉至少一百,不,一千多米!”跪伏在直径只有一米多宽坑道中的陈启彬,刚笑骂着推开了铁门,就立马又捂着鼻子钻了回来。
“怎么了启彬?我去……这味儿……比保安休息室还冲!”谢子轩也连忙捂住口鼻遮挡起恶臭的侵袭。
“这特么是肉制品加工点儿?这就是特么一个大茅坑!!”陈启彬捏着鼻子大声骂道,他恨不得拿铁锹把皮飞的瘦脸拍成大饼脸。
正当坑里的五人打算爬出去透透气时,外面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狗!野……野……野狗!”分木耳扯嗓子死命嚎叫着,生怕方圆几百米内的人畜听不到似的。
“那是……藏獒!还有狼狗!卧槽!快跑!它们要冲过来咬人了!”胸毛哥吓得脸色煞白的从地上翻起身,屁滚尿流地向废墟顶部爬去,完全没有理会坑洞里的几人。
一直以其马首是瞻的隔壁老王,也赶紧手脚并用地跟了上去。分木耳则死命往身边的瓦砾缝隙爬去,一条骚臭的水线顺着她的裤管,于爬动中缓缓蔓延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