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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糖咖啡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相暖听见门铃响起,垂着头说了句欢迎,正准备拿菜单,那人径直的走到了吧台前,语气不善的问她:
“南枳在哪?”
相暖笑了,微微下垂的眼角,让她在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多出点讨人怜爱的意思。
“我说楚大明星,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来我这里要人了吧?又把南枳弄丢了。”
“我问你南枳在哪里?”
楚辞瞪她,眼里全是细密的血丝,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吧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相暖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正在擦拭的咖啡杯就滚落到地上,还好有厚重的地毯当阻碍,没碎成满地的残片。
小隔间的门被打开,走出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皱着眉打量了一圈,捡起了地上的咖啡杯,然后走到了相暖的身边,盯着楚辞。
“你谁啊?”
楚辞一眼都没看他,甚至可能连多出个人都不知道,就定定的望着相暖,重复着一句话,“南枳在哪?”
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相暖的心里也开始发慌,男人被排挤在外,心里不爽,刚想要说话,就被相暖制止了,“阿斐别说话,楚辞,南枳没有来我这里,那天回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吱吱怎么了?”
南枳不在这?楚辞一愣,什么都没说,转身冲了出来。
相暖看他状态不对,心里又担心南枳,在身后喊了好几句楚辞,这人就像听不见了似的。
“这人神经病吧,暖暖,我...”
被叫做阿斐的男人盯着楚辞的背影,相暖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心里面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南枳从不糖离开,恰巧和刚进去的楚辞避开。
一天的时间,她去了很多的地方,有之前的大学,楚辞第一次拍摄的现场,最后回了家。
昔日繁华的景象最终都成为了记忆中的一部分,南家别墅门上贴着封条,萧条又冷清,没人打理,蜘蛛在窗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网。
真的是全都变了,南枳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成了杨禾颂名下的房产。
真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他,没有把房子的锁也换掉,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吧。
进了门,大厅很暗,拉着挡光的窗帘,所有的物件都蒙上了层厚重的灰尘。
南枳站在门口,能看见因为进来人而勾动起漂浮在空中的细小尘埃。
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南枳去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泄在房子里,却照不进她内心的角落之中。
掀开了沙发和桌子上的白布,整个别墅里面之前的东西都不在了,很多记忆中存在摆设的地方,就剩下了光秃秃的空气盘旋着。
找了抹布,把楼下稍微的收拾了下,好歹看上去能舒服点,她下去之后也能顺利的和父母交代。
希望到时候还有被原谅的机会。
南枳坐在了沙发上,盯着停住了的时钟发了会呆,很是平静的拿出安定开始吃。
开始是两三片一起,后来就变成倒满手,一大把的扔进嘴里面,囫囵咽下去。
没有水,光是吃光了半瓶安定就废了不小力气进行吞咽。
药太苦了,她以前是个生病都跟南松撒娇好一会的娇气包,每当那个时候,白清玉就会过来很嫌弃的说南枳是娇小姐。
然后亲手一点点的喂着她吃药。
现在南松和白清玉都不在了,一个人吃药也不会觉得苦。
睡意一点点的涌上来,南枳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爸爸妈妈,吱吱过来给你们认错了。”
恍惚之间,她好像听见了破门的声音,接着就是熟悉的男声。
意识终于沉落......
楚辞终于搞定了门,进来就看见让他目呲欲裂的场景,南枳躺在沙发上,地上散落了不少的白色药片,安定的瓶子立在茶几上。
像是在诉说一场无声的悲剧。
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停止了流动,轰鸣的爆炸声在脑袋里面出现。
楚辞动作僵硬的走到南枳身边,抚摸着那张熟悉到梦境深处都能清晰记起的脸,“南枳?吱吱?”
没有人回应,白裙的姑娘紧闭着双双眸,眼角还有一滴悬挂的泪水。
宋烨手中拿着写地址的纸条,开着车到了别墅门口,门大敞着,他心中一惊,刚下车,就看见楚辞抱着昏迷不醒的南枳走了出来。
“楚辞!南枳怎么了?”
楚辞看都没看他,抱着南枳就要回车上。
“你喝酒了吧,上我的车。”
宋烨拦住他,伸出去的手都在隐隐的颤抖,他已经大概的清楚发生什么了。
抬起头,楚辞眼神从茫然在瞬间转化为凶狠,像是隐藏在沙漠中孤寂的恶狼,守护着仅剩的猎物,宋烨毫不怀疑,要是在说不清楚,楚辞真的会动手做出点不好的事情来。
“你也不想半路被截住影响去医院吧,赶紧上车。”
说完,宋烨转身就上了车,楚辞成了乱麻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看了看怀中安静的姑娘,跟着坐上了后座。
一路上,宋烨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隐隐的发抖。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出门之前南枳会说那些话,不过是最后的诀别。
可惜宋烨理解的太晚了。
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脏话。
“楚辞,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根本就不配和南枳在一起,你除了会害她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南枳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他妈的认识了你!”
“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楚辞,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额头上青筋绷起,宋烨第一次没有办法在外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后视镜中能看见南枳安稳的睡颜。
不过谁都知道,她的生命在被一点点的剥夺。
楚辞没有回话,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是在南枳的身上。
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南枳那么怕吃药的一个人,是怀着多大的决心,咽下了半瓶多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