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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主人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怪人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李灿若一脸惊诧的望着她,同时眼睛往下瞄去,忌惮于脚下的血水,他发现血河上涨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瞬间就浸没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灿若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怪人的脸上此刻竟露出了笑容,只见她俯身,整个人浸泡到了血河里。
“这该死的怪物...”
“都怪你做的好事...森林,我们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李灿若转过头,瞧见王森林受浸泡,仅露出在血水之外的头颅,在此刻也完全的被吞没殆尽。
李灿若耸拉着眼皮,表情逐渐失神。
“呲!”随即他听到一旁有水声作怪,故转脸回来,发现怪人从血河里重新探出了身子,那身子上本来被李灿若割落的心脏,只剩下黑红窟窿的地方完好无损的复原了。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血水...可以治疗她的身体?”李灿若震惊着。
怪人湿漉漉的发丝盖住其两肩,披散在胸前。
她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开口道:“你们都将与我为一体。”
“什么?”李灿若皱着眉,紧接着感觉到胸口一阵重闷,好似坐着一块大石。
他低头看下,发现血水已然浸没到了胸膛,没入血水的身体,被浓稠的血丝缠弄,挣脱不得。
“可恶!”李灿若大喊道,其被浸没的手,仍紧紧地握住剑,妄想在血水中摆弄挣脱,却发现手臂一阵酥麻,根本使不上劲。
“出来!出来救救我!”
“你们在做什么!”李灿若朝周旁笼子里的卫兵们喊去,却未有人回应。
随后他环顾一番,发现笼子上下都浸满了血水,卫兵们大多昂着头,竭尽所能的将鼻口探出到水面上,以求一线生机。
见到卫兵们此刻都已自身难保,李灿若脑子一片恍惚。
“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好不甘心啊...”
“我还没有活够啊...混蛋...”
李灿若就像那些竭力要寻求一命的卫兵们一样,在最后关头昂起头,想要将脸庞浮出水面。
可事与愿违。
一阵平静,血河在随后掩埋了所有人。
“轰!”骤然,血河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焰,原本只是一小撮位置,即而间充满了整个血域,房间上下顿时被火光燃亮了起来。
拍腾的“血火之海”,看不见一个活物处于水面之上。
那处血河区域里除了有拍腾的水浪声与噼啪燃烧着的水面上的火焰,听不到其它声响。
在血河之外的女人,心惊胆战的看完了全程。
在火焰当即窜入至血海各处时,她的眸中瞳孔,好似爬满了挣扎的冤魂,冤魂或许就是死去的卫兵们,火焰像是替他们尖叫的乐器,疯狂凿动着女人的耳朵,她不禁闭起双目,捂紧双耳,牙齿止不住打颤。
可紧接着,火焰突然不再舞动,熄灭了过去。
“呼...”女人微微睁开眼,直到这时,她的耳边才无令人疯狂的挣扎声。
“都...都死了吗...”女人的双手掩住嘴鼻,颤抖不止。
在之后她抬起脚,走到那阻隔她与血河之间的“看不见的墙”,伸出手,摸在上头。
血河归于平静,仅能瞅见到一些位置上,仍燃烧着的火苗子,以及唯一能够探出到水面的笼子。
应该是因为地理的优势,这只笼子坐落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没有知道这笼子为什么会垫着一块大石。
而这只笼子里原本所关着的,便是先前那竟能与王森林交谈的“尸体”,如今他也被埋在血河下,不见其踪。
女人沮丧着脸,抿住嘴唇,扶在那“看不见的墙”的手攥紧成拳,对面前的情况束手无策。
此刻除了头顶上那仍未改变的,“会呼吸的肉”,传来蠕动着的声响之外,女人仅能听到自己的喘声。
随后,她的喘声变得急促,神情也痛苦了起来。
“怎么办...”
“接下来要怎么办...”
“没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里了吗...”她的眼里失去光彩,啜泣着,靠去面前“看不见的墙”的身体缓慢滑落,直至跪倒在地。
“不对...”
“那是什么?”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似在刚才眼睛瞥见的一霎那,有一只手从血河里伸出,抓住了笼子的铁栏杆。
她抬起被泪水打湿的脸庞,起身放脸望去,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毕竟当时火焰仍熊熊燃烧着的时候,她可见不到有只手抓在上头。
果不其然,在离她最近的一个笼子处,上面有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铁栏杆。
“喂!你听得到嘛!快爬起来!”女人见状,忙大叫道。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快起来!“见那只手依旧不作变化,仍固牢在铁栏杆那,女人焦急道。
“搞什么啊...为什么明明从血里伸出了手,还不出来。”女人心急火燎的心情演变成了一肚子的哀怨。
“会不会已经...死了”女人当即低下脸,再次滑落到地,本来初有光泽的面容又作死灰,她捶打着面前“看不见的墙”,满声载怨。
这时耳旁响起一道隐约的水声,听起来像是有人从血河里探了出来。
女人的心里顿然燃起希望之火,她又起身,再次放脸望去。
“这...”这次的结果看来并非如愿以偿,女人的眼里尽俱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抬起头的第一眼,看到背向着她的,竟是与她一般的女人躯体。即使不转过身,女人也能分辨得出露出血水面的是为何人。
方才在场的除了她为女子身,另外一个,便是骇人听闻的怪人。
“她...没有死...”女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肤寸贴合,如此稠密的血水,见着就让人窒息,她原以为埋在血河里的所有人大都挣脱不出。
却漏忘了,这血河很有可能就是怪人创造出来的产物,她又怎么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杀死。
随后,在怪人仍未转头注意到她前,女人一溜烟跑到后头,离开了这里。
女人极力想要掩盖住急促的呼吸,她靠在柱子后边的黑暗角落,害怕的不敢作声。
此时的怪人已然察觉到了血河之外,那女人的存在。
仅在水面上露出颗头颅的她,张脸看去,想要找出女人具体的位置,却只是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随即,她低着头,就这么静默在原地,面上并无表情。
血河在之后竟下降去,血水不知道为什么被好似被抽离掉似的,血浅可见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仅残留些许血液在于地面上,像一串柔弹的果冻。
那本被血水掩埋在底的卫兵,与王森林李灿若等人露现于地面。
躺在笼子的卫兵目眦欲裂,撑大着嘴巴,死前好似遭遇了对他们而言空前绝后的痛苦。
他们的眼眶里竟被灌满了血水,嘴唇两角漏泄出稠浓的血液,不知这来自于他们身体里的,还是血河里头的。
耳鼻也不能幸免于难,几乎都朝外渗漏着鲜血,状况看起来,与七窍流血并无区别。
藏在柱子后边,一处阴暗角落里的女人,觉得躲得有些时候了,可怪人那边仍无动向。
便升起好奇心,打算稍稍朝柱子外偏头,窥探血河那边的画面。
“哈呼!”血水竟然在眼皮底下消失干净了,这让女人震惊的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反应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没让怪人注意到她这里。
随即她继续朝怪人那里观望去,发现本来被血水深埋着的卫兵们一一现身,躺倒在地面,不省人事。
同样的,她也注意到了李灿若与不远处的王森林,两人亦躺在地上,没有声响,生死未卜着。
女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祈祷这些倒在地上的人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她也甭想离开这里了。
静默了有一会儿的怪人,终于动起了身。
只见她朝着那“看不见的墙”走去,不知要做什。
她在做什么?她不知道那里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吗?女人内心疑惑着。
可接下来,怪人竟迈开脚,踏出了从未有过的一步:她居然走出去了血河区域之外!
怪人的行为简直打破了她的认知,这不分明有一面她从头至尾都看不见的墙吗?为何这怪物能够好似来去自如般,说出来就出来。
难不成,这怪物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不受约束?
女人很想叫喊出来,但眼下她不能这么赶,一旦被怪人发现了她,下场可能比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更为凄惨。因此她使力掐住大腿上的肉,以此来打消叫喊的念头。
“啊...”女人依然是发出了响声,掐着大腿肉的她或许是估算错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痛楚程度,忍不住的发出了痛叫声。
虽然只是很小的喘声,在随后女人也紧闭住了嘴巴,但怪人还是注意到了黑暗的角落里发出的响声。
女人亦料想到自己可能因此被注意到了所处的位置,而后小心翼翼地蹲走到另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前脚刚离开,后脚怪人便追上了。
好似脱离出血河区域外的怪人,步伐凌厉迅速了不少,不再是缓慢的抬脚行走,才几步路,就来到了女人原先所呆的柱子后。
女人轻轻拍着胸口,侥幸的呼出一口气,暗自想,所幸这处地方并无火光,否则她一早就会被瞥见到。
怪人扫视一周,并未发现到另一处角落里蹲着的女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漆黑。
或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怪人转身离去。
女人松了一大口气,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方才的状况简直让她不得呼吸,生不如死般,差一点就踏入死地里。
见怪人不在周围,女人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既然这里没有光,那么她可以利用环境的优势,通过一些些的从血河那遗漏的火光,来辨别到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