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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诉说这些时,身上有着缅怀,也有着沉痛。
“那么,上次破晓计划是怎么失败的?”
秦檀的一句话,让夏霜一愣,笑了。
“你果然能发现。”
“是的,我们已经进行过一次破晓计划,我当时就是计划中的成员之一。”
“而计划的失败,则是因为人类的内讧。”
“可笑吗?”
计划的初衷就是保护人类,结果因为人类的原因导致计划停下多年。
“队长你身上的伤势,也是当时留下来的?”
秦檀的问题,都那么犀利,面对秦檀咄咄逼人的态度,夏霜并不愤怒。
她很平静的点头。
“对。”
“被我同伴所伤,但我不能怪他,因为他是为了救我。”
“秦檀,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墙内有人去探索过外面的情况,并且发现了人类,不,姑且将其称为‘人类’的痕迹吧。”
“那探索,不过是破晓计划的前置搜寻任务。”
“那一次任务中,我们死伤惨重,对后续的路线产生了争执,导致我们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结果遇险了,队友为救我,以攻击我的方式击飞了我。”
“而他,死了。”
平静的语气下,藏着属于夏霜的痛苦。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所在。
到现在,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带来的疼痛,都让她想起那个救了自己却牺牲的人。
“当时,他是整个队伍的希望。”
“因为他的能力,可以抵抗更深层次深渊的侵袭。”
“在外面,保持理智很重要。”
因此,当对方死去后,他们的探索就停滞不前了。
后来不得不打道回府。
破晓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
“然后呢……”
秦檀依旧在倾听,故事还没有说完。
夏霜的性格,不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因此颓废,甚至逃避到望城这个小地方来。
甚至都不愿意疗伤的。
“是,还有然后。”
夏霜苦笑着,常年冷若冰霜的脸颊上,浮现的苦涩让看客都能感受到夏霜的挣扎。
“我们回去后,遭受严厉的审问和问责。”
“计划的失败,是对上下所有人的打击,其前期的巨额投入,甚至没能带回一点点回报。”
“有一些人无法接受我们的失败,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夏霜盯着桌子上的申请表,视线模糊,脑海中关于那日的记忆,悄然浮现。
“没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
“所以你被推出来了!”秦檀笃定道。
她给夏霜倒杯水,示意对方缓和一下。
“是。”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成了那个罪魁祸首,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
“是我不遵守规矩,导致他为我而死。”
“我成了计划破产的真凶。”
“不过我后台够硬,所以他们也不能让我偿命,只能将我流放到这里。”
而她呢,恰好还沉浸在对方的死亡中,又在“同伴”的谴责中,选择自我放逐。
是啊,如果一定要有人成为原因,那么不如就她吧。
反正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不是吗。
夏霜喝了口水,再抬头,那些过往的愧疚和复杂,再度被冰封。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
“当初如果他不救我,就算死的是我,计划也能进行下去。”
“好在,现在我们有了新的希望。”
“一区那边,关于禁忌物研究的团队在不久前发明一种人造禁忌物。”
“只要佩戴在身上,就能隔绝大量的深渊污染,这再让我们拥有了主动权。”
当希望可以批量制造,那么当年的失败,也就可以谅解了。
所以上面的愿意松口让她重新参与到计划中来。
还有一部分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她后台硬吧。
想到这,夏霜看向秦檀。
“我能保证你可以通过选拔测试。”
“到时候,你我虽然是破晓计划的成员,但只要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其余人都不用管。”
“那人是谁,现在我还不能说。”
“所以你的选择呢。”
夏霜渴望真正同伴,更渴望强大到,能独当一面的同伴。
或许现在的秦檀,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可她还有时间去成长。
她的成长性,是她见过的所有超凡者中,最强大的。
就连当初的那个他,在这一点上,都比不过秦檀。
“我的选择,从来没有变过。”
秦檀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潇洒利落的字迹,一如秦檀的性格。
“好,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三日后出发。”
“这三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你也有需要去告别的人吧。”
夏霜将东西收好点头,她的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很高兴。
“嗯。”
秦檀应着。
除了告别外,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
在离开黎明枢后,秦檀踩着夜色,来到了第十三医院的门口。
这家医院依旧在经营着,夜晚,也能看到那些灯火通明的房间。
秦檀走进去。
白炽灯在头顶闪烁着,随着那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涌入肺腑。
本以为被埋葬的记忆,都在复苏。
她记得那日自己醒来时,整个医院中警铃大响。
外面有很多人在奔走着,还有一些家属和病人在哭嚎着死人了。
好像是,恐怖袭击。
当时的她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因为一年没有动弹,她的肌肉有点萎缩,就连抬手都困难。
她的思维刚刚重启,对外面的呼喊反应很微弱。
她唯一想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她记得自己出车祸,父母的惨状,让她关心两人的情况。
房间中空荡荡,没有任何亲属探望后留下的痕迹。
除了那些仪器,就只有自己。
在外面的吵闹声中,她处于的那个病房,仿佛被遗弃。
等她挣扎起身后,看到了自己的病历。
那上面记载着自己住院的日期和病因,以及后续检查的日期。
她才恍然大悟。
她在车祸中昏迷了一年。
等她双腿发软扶墙走出去时,看到的是医院走廊中,病人和医生护士逃难的场景。
好像是医院中来了好几个杀人魔,到处在抹脖子放血。
她能做的,只是努力避开混乱,找到电话,拨打自己的父母的号码。
无人接通。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意识到问题。
可她留有期望。
她和逃难的人群一起跑进一辆货梯中。
在电梯门闭合的那一瞬,她看到走廊另外一边,走过来一个身染鲜血,狰狞大笑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