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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宋小双低吼示警的登山小队成员,把身体贴在陡峭的岩壁上,在身体和崖壁岩石间尽量不留下空隙,从上到下五个人,竭尽全力保持与主绳靠的更近,以便于五个人的身影形成一条竖直的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五人小队刚刚调整好登山队形后,距离小队上方两百米处角度倾斜至少上万年累积起来的厚厚积雪,开始发出让人感觉呲牙的奇怪噪声。
紧邻笔陡岩壁,如同人字形木屋屋顶倾斜角度的积雪开始出现往下滑动的迹象,然后是一阵轻微的气爆声响,黑白色的雪尘冲天而起(积雪太厚一层层的累积起来,沾染上空气中灰尘,这些灰尘是很细小的颗粒,没有大的雪崩根本很难看到),一条裂缝迅速在气爆声响中在雪坡上蔓延开去,在如同闪电般的多条裂缝凹陷纹路瞬间形成后,雪坡开始了崩塌!
雪崩制造的声势十分瘆人,犹如天堂的雷霆巨响震动着人的耳膜,成千上万吨的雪坡积雪,如同一堵几十米高从天穹上漫卷而来的白色海浪,越过灰黑色岩壁和雪坡之间的倾斜边界倾泻而下,以各种保护装置挂在岩壁上,身着各色登山服的登山小队一行五人,没有任何意外的瞬间被倾泻而下的积雪给淹没掉了。
距离小神山极远处,一道有着稀疏高山草甸草坡的山脊上,五十多岁的藏族大汉才旦多吉,感觉身下的藏北马儿有着躁动不安的迹象,不管怎么吆喝,藏北马就是停留在山脊灰黄的干旱砾石沙地上不动,随即才旦多吉分明注意到身后的天空在一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地面微微抖动不久,一阵沉闷的轰隆隆声响从小神山主峰方向传来。
才旦多吉不由得脸色大变,转回头眺望小神山,只是看见一片灰白色的雪尘激飞而起,小神山主峰开德格波加壮丽的雪山景色已然荡然无存。
才旦多吉没有片刻犹豫,俯下身从挂在鞍座一侧的一个鞍袋里,掏出一部有些老旧如同砖头机一样的卫星电话,拉长卫星电话天线,凭着极好的记忆速度的按动着号码按键,拨出去一个号码,在才旦多吉有些焦虑的等待中,卫星电话扬声器里响起来通讯受到极大干扰的无序电流声响,才旦多吉索性把天线全部拉开,扬声器里无序的电流声一下子变得少了很多。
看到卫星电话不大的液显屏幕上,通讯畅通的图标被高亮标示出来,才旦多吉冲着卫星电话用藏语大喊道:“登山营地,登山营地,请回话,请回话……”
“这里是登山营地,这里是登山营地,多吉大叔,不用返回营地,雪崩一定会对村民造成一些困扰,请多吉大叔到村里与嘉措顿珠一起安抚村民的情绪,不让他们到登山营地这里来……”
卫星电话扬声器里,响起名义上的考察队队长诸葛含玉语气极为严肃的说话声,诸葛含玉的话语显得极为强势,按照事前的各项数据分析,小神山在短期内没有自然发生雪崩的可能,一层层累积起来厚厚的积雪本身,在各种高精度观测仪器整合起来形成的数据,还远远没有达到引发雪崩的临界值,具有据可查,小神山区域上次发生较大规模的雪崩是在明末小冰河时期,那次雪崩也只是把几百年累积起来的表层积雪层给“弄”没了,夹带着上万年地球气象信息的“老旧”积雪层,根本就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根据数据分析,想要再次形成一次自然而然的雪崩,还得历经上百年才有可能。
没有达到引发雪崩的临界值却出现了雪崩,这只能是有外在的诱因了,具体来说,就是有什么生物或者装置让雪坡稳固的积雪形态在瞬间被破坏!
结合小神山主峰附近有诡异的生物出现的隐秘传说故事,诸葛含玉认为就是躲在暗处的诡异生物以特有的能量释放方式,诱导了这次雪崩的出现,基于对于这种诡异的生物的情报臆测的成分较多,诸葛含玉无法推断这种明显带有敌意的生物,会不会对付雪崩之后跑到小神山主峰附近区域的藏族村民,从最坏处着眼来考虑,不让村民到小神山看查探究竟是极为正确的。
作为退役国家队登山运动员的才旦多吉,性格爽朗乐于助人个人魅力非凡,在村子里拥有不少的人气,对于村民来说,才旦多吉可是领了好多年工资的国家干部,由他和村长嘉措顿珠一起配合,稳住村民躁动的群体情绪还是能够办到的。
村长嘉措顿珠的个人魅力同样很突出,曾经几次带领村民,配合季节性进行巡逻的边防部队巡逻分队,与印度军队抗争(大雪封山大半年,小神山附近广袤的边境区域山岭成了雪域孤岛,区域气候十分恶劣,巡逻分队根本就寸步难行,不管是印度军队还是中国军队,都只是在夏季的短暂季节进行实际控制线区域的巡逻,以此来宣示主权),争夺有水源牧草肥美的山脊牧场、顺着山谷溪流开辟的冬小麦麦地。
虽然因为种种可说不可说的原因,还是失去了一些实际控制线中间位置的牧场和水源地,以至于印度军队前进哨所都修到了跨境线上的山脊上,村民的藏式平房离印军哨所最近距离只有一公里,但是嘉措顿珠也因此被村民推举为村长,他带头说话能够起到率先垂范的示范作用。
“收到,我这就回村子……”
才旦多吉毕竟是登山运动员出身,听到诸葛含玉语气显得很强势的说着话,表示登山帐篷营地一切还好,才旦多吉不再浪费口舌耽搁时间,语速极快的说了两句后结束了通话,再次吆喝着胯下的马儿,赶着放牧的藏绵羊群往家的方向一路前行……
才旦多吉的女儿小梅朵,早上跟着老牧民益西大叔,搭上村里出村的唯一一辆轻型货车,到县城采买各种货品了,到县城三百多公里的路程骑马得要一个星期,搭车去可是很少有的待遇,小梅朵当然不会放任机会从自己手心里溜走。
长着稀疏高山草甸野草和矮灌木丛的开德格波加雪峰东南侧登山帐篷营地,灰白色的雪尘还没有尽数消散,以至于视线不良,诸葛含玉眼瞅着雪崩溃散的积雪前锋距离帐篷营地不到三十米远,心里面暗自腹诽,还好帐篷营地的选址,在一开始就有考虑到预防雪崩危害的可能,否则还得从积雪中扒拉出更多各种高精度的仪器设备!
帐篷营地和主峰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不远,但是营地和主峰陡峭的岩石山体、雪坡之间,间隔着几道自然起伏隆起的砂石土梁,就是这几道砂石土梁最终消耗光了雪崩积雪从上而下强势而来的超强势能,接近一米厚度松散的积雪在距离帐篷不到三十米远处就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找到了,头儿,特种能量扰动观测记录仪……”
一副萝莉大胸妹纸模样的杨伊帆,穿着浅红颜色登山服站在齐腰深的雪崩积雪里,神情显得很夸张的低声嚷嚷的同时高举手臂,微微泛红的手臂手掌晃动着一个犹如老式民用黑白相机的黑色涂漆仪器,根本顾不上一头一脸都是灰白色的积雪,而杨伊帆身边有一个一米宽半米多深的雪坑。
显然小杨手里拿着的这个记录仪上的内容,不仅诸葛含玉很在意,小杨自己也很关注,这才扒拉着雪坑,把以三脚架托举起来对准雪峰进行全程监控观测的特种记录仪从雪堆里找了出来。
在杨伊帆神情带着小兴奋的低声嚷嚷的时候,同样一身浅红登山服的司马玉如,一如既往的使用身前架设的大“炮筒”单筒望远镜,监视着能见度并不高的开德格波加雪峰的陡峭岩石山体,以及靠上一些位置失去了表层积雪的左侧山脊雪坡。
曾经是军情局海外情报员身份的司马玉如,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极大压力下,突破自身身体桎梏成功进阶出精神力量后,越发变得干练思维更显敏捷,没有被杨伊帆妹纸带着恶搞意味的低声嚷嚷吸引多少注意力,而是继续蹲守在望远镜镜头前显得有些默然。
如果换了一个人替换下正在工作中的司马玉如,通常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一定会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雪崩之后的陡峭山体崖壁上还有人在进行着攀岩活动,这绝对是头脑不清醒导致出现的幻觉,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这种奇异的现象。
司马玉如当然不会看错,陡峭的灰黑色山体岩石崖壁上,确实有几个衣着很容易辨认的身影,继续如同蜘蛛人一样顺着山体皱褶曲线往上攀登,这些人自然是以刘晓阳为领队,宋小双、安娜、阿黛拉以及妖姬玛丽亚四人为队员的登山小队,雪崩这样任何一支登山队都不想遭遇的坏运气,只是对五人登山小队造成了一些困扰,没能带走几人的生命。
这支五人的登山队全是由异能力者所组成,抵御突然而至的雪崩的能力,不是常规登山队所能比拟的。
木·江措上师和孔敢·顶大叔认同宋小双的观点,一起否定诸葛含玉进入登山小队登顶雪峰自荐的尝试,也有部分原因源于此,诸葛含玉可不是异能力者,让她加入登山小队会直接拉低团队的实力,如果遇上突发险情,处理起来会很棘手。
司马玉如全程监视五人登山小队的行动进程,适时给予一定的攀岩线路纠正建议,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斜上方雪坡出现了诡异的变化,但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登山小队一行人是怎么应对雪崩积雪的。
有着来自于异调委机构专用高分辨率望远镜,宋小双、刘晓阳等人,是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功躲过雪崩积雪的侵袭,自然是有一定的脉络可以追寻,当司马玉如注意到登山小队进行避险操作后,已然知道声势浩大的一次雪崩会被登山小队成功躲过。
没等雪崩雪堆的前锋彻底的停下脚步,雪峰附近的空气中满是雪尘能见度极低,诸葛含玉已经使用受到了一定干扰的专用对讲机,成功联系上刘晓阳,证实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登山小队根本没有人受伤,一待雪崩的表层积雪倾泻到山下,稍微等待不断坠落的残雪次数变得稀疏起来,就会继续沿着陡峭的崖壁往上攀登。
登山小队里谁也不是傻子,事前根据周密的气象数据研究汇总得出的分析结论,认为小神山主峰发生大面积雪崩的可能性极低,而雪崩几乎没有征兆的就突然而至,已经很明显的佐证了一个看起来很离谱的故事:小神山雪坡区域曾经出现过透明的诡异生物有点像是真的了,现在这个诡异的生物还活的好好的,待在雪坡某个区域,试图阻止靠近雪峰峰顶的所有外来者。
而正是居于这一点,登山小队才会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继续冒险攀登而上。
这源于以木·江措上师、孔敢·顶大叔、诸葛含玉三人为主导,全体团队成员共同推理出来并且不断加以完善的一个奇异的设想:只有登顶开德格波加雪峰雪顶,才能用已经破译出来的部分隐秘局部地形图互相印证,从而找出真正通往小神山冰川核心区域的可行进路线,为成功完成史上难度最高的国家隐秘调查行动进程开一个好头!
这种设想是一种全新的推论,是在获得较为全面密写有隐秘局部地形图和路书的经文典籍之后得出的结论。
异调委机构和异调委前身机构,曾经不止一次,试图搞清楚高原支点区域雪山中所隐藏的极大利益的秘密(木·江措上师可是实打实的第一代特殊勤务调查员,孔敢·顶是第二代,诸葛含玉、刘晓阳、宋小双等人自然是最新一代调查员)。
在没有获得全面的以经文典籍为掩饰载体的地形图和路书之前,机构各个时期分析团队所作出的推论,都没有真正涉及到小神山主峰,根据这些推论而规划的行动方案,在浪费了极大人力和物力资源后,没有一个获得成功,与此相对应的就是世界各国各大势力机构组织,也对此投入了极大的人力物力,但最终还是收获甚少。
联合团队成员有了一个共识,当初把隐秘局部地形图,以密写方式藏匿于经文典籍中古代大能力修行者,显然是知道不少和小神山冰川、冰原区域之下所藏极大利益的相关信息,并且把秘密以密写的方式藏匿于经文典籍中的修行者,应该是一个低调而实力雄厚的异能力者小团队,其中至少一个异能力者登上了开德格波加雪峰峰顶,才有了站在峰顶远眺而脱胎出来的隐秘局部地形图构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