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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回忆了半刻,说道:“那天我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清醒,不是很清醒,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被推了回来,然后有人站在我身边给我整理衣服,然后突然有人在外面叫了一声,挺乱的,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等我麻药劲儿过去了以后,我醒过来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给我针灸,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小眼睛。”
病人说到这里,叶浅予突然来了精神,赶紧打断了病人叙述,问道:“你说什么?小眼睛?”
病人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个小眼睛,因为他那双眼睛小的很不一般,细长细长的,眼尾还向上挑着,看着就瘆人。”
叶浅予松了一口气,甚至还不住的笑了几声,夏知时的眼睛搁在谁那来看,都不能算小。夏知时长相周正,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是标准的正人君子的模样,哪里来的瘆人一说呢。
叶浅予赶紧跑出去找萧赋,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萧赋,只找到了赵林。叶浅予赶紧拦住赵林,将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他。
“肯定不是夏知时,我刚才问那个病人了,他说给他针灸的是一个小眼睛的人。”
赵林听完却不是很兴奋,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浅予,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字:“哦。”
叶浅予急的直叹气,道:“你怎么能不信呢?”
“这样吧,我问你,你觉得我眼睛大吗?”赵林问道。
“不小。”叶浅予说道。
赵林又眯起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道:“现在呢?”
“小。”叶浅予回答道。
赵林摆摆手,道:“这不就完了。谁作案的时候不得规避自己的最大特征啊,夏知时那眼睛不管多大,他眯起来不就完了。我说叶大夫,你就别为他狡辩了,我先走了,还有事儿呢。”
赵林敷衍了事,匆匆撇下叶浅予离开了。
叶浅予却不甘心,反复思考着这件事儿,可想来想去,她都寻思不明白谁会同时陷害萧氏医院和夏知时呢?索性,叶浅予去夏家找了夏知时当面质问。
夏知时对叶浅予的到访很是意外,迫于现在两家的对立态势,夏知时只能偷偷的跑出来见面。
“浅予...”夏知时不住的亲切的唤出了叶浅予的名字,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经过上次的争吵,叶浅予那一句:正是喜欢萧赋那样的男人。始终如鲠在喉,时刻提点着夏知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可是真正喜欢的人,如同恶习,戒不掉。
既然话一出口,夏知时也只好在片刻的尴尬之后,继续说下去:“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尤其是至亲的人,在有了隔阂之后反而更不自然,叶浅予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只是闷头说话,道:“前几日你走后,病人出现了了霉菌感染。医院内没有感染源,菌斑又是呈点状分布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怀疑我喽?”夏知时亟亟的看着叶浅予,眼神中满是痛处。
“不是的。”叶浅予赶紧解释道:“我是相信你的。只是证据都指向你,萧赋他们...我来就是为了问问你,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夏知时神色沉了沉,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考。叶浅予的这句相信或许让他心里稍微好受点儿,可是这样气势汹汹的问罪,让他仍然觉得不舒服。
“我那天只施了一针,因为突然有人喊我回家,说老爷子找我有急事。”夏知时木木的陈述着,字句间的拖沓,都表露出了他的不情愿。
“急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急事呢?”叶浅予的知觉告诉她,这里面的巧合不会这么简单,于是才着重的追问道。
夏知时也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刚才的委屈和气愤也瞬间消散了不少,继续说道:“我当时回到家才知道,老爷子根本没有找我。”
“那就对了,肯定是有人后来又潜入萧氏医院,对病人进行了针灸,使他感染霉菌。这样真是一箭双雕,既栽赃了你,又毁了萧氏医院。”说道这里,叶浅予神情发狠,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空气,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真是妙啊。”
夏知时关心道:“那我能做什么帮助你的?”
叶浅予灵机一动,拉住夏知时的袖口道,:“有,你再跟我去萧氏医院做针灸麻醉。”
夏知时连连拒绝,颇为无奈的说道:“算了,萧赋本来就对我有偏见,何况我现在还是重点嫌疑人,去了恐怕白白遭人厌恶。”
叶浅予倒是去意已决,扯着夏知时,信誓旦旦的说:“没事儿,有我在,没人敢厌恶你。”
在叶浅予的执意要求下,两人来到萧氏医院。萧赋仍然在为药品的事情做努力,所以除了做手术的时间以外,基本上都外出。
没有见到萧赋,只见到了赵林。赵林一见到夏知时,先是惊讶,然后便是满脸的鄙夷,嘲讽道:“当我们萧氏医院是养猪场吗?屠宰的圣地?”
叶浅予一听就知道赵林是在挖苦夏知时,赶紧拍了他一下,眼神浓浓的怨气,示意赵林不要引战。
“我说不是夏大夫就一定不是夏大夫,我这就要抓出真凶给你们看,你难道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吗?”叶浅予言辞铿锵有力的对赵林说道。
赵林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还是迎合道:“行,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叶浅予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清楚。准备就绪以后,大家各就其位各司其职。
叶浅予换上了一身病号服,把脸画的脏兮兮的,躺在病房里当诱饵。
赵林蹲到医院门口,扯着嗓子非要跟路上的叫花子闲聊:“哎呀,我说大哥,你可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要烦死了。我们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做完手术的病人感染了霉菌,我说怀疑是那狗日的夏知时做了手脚,可是没人信,说也不是每例夏知时的病人都感染了霉菌。这不刚做完一个,正在病房里躺着呢,这次要还感染,我就咬死是夏知时那孙子干的了。”
赵林慷慨激昂的说完了,之间叫花子一言不发,默默的举起手里的破碗,半眯着眼睛,把碗递到赵林面前。
“给钱。”
说给的人不爱听,没说给的人却听得字字不落。
那天使调虎离山之计,将夏知时从萧氏医院**走的男人,这几天都在萧氏医院门口蹲点,打听风声。这赵林扯着嗓门喊,他听不见就怪了。
听了信儿以后,他赶紧去通知他的上家,也就是那个会针灸的罪魁祸首。
计划都很顺利,剩下来的只有等待了。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夏知时从萧氏医院大门口,大摇大摆的离开以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身高五尺半,身形偏瘦的人从门口偷偷的溜了进来。
他掏出一根银针,又将银针的针尖渗到了一个小玻璃瓶子里蘸了蘸,将针握在手中,步步紧逼,朝着躺在病床上的叶浅予靠近。
突然,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这人惊得一跳脚,赶紧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柜子里,企图逃过这一劫。
推门进来的是手里握着枪的赵林,他嚣张的将食指套在扳机里,轻轻晃动手指,整个枪就在手指上旋转。
叶浅予这时候也坐了起来,叮嘱赵林道:“小心走火。”
赵林嘿嘿笑一下,用口型说道:“没事儿,没上子弹。”
说完,赵林便虎视眈眈的朝着柜子逼近,边走还边说:“躲什么啊?敢到你爷爷的地盘上扎人,实在是胆大包天!”
赵林一把拉开柜门,不费吹灰之力的从柜子里拎出来了这个罪魁祸首。
他依旧是给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可就算是只是凭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叶浅予也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就是夏世龙。
“夏世龙!”叶浅予惊呼道:“赵林你快把他口罩扯下来。”
“好嘞。”赵林扯下这人蒙在脸上的口罩,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这样赫然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夏世龙两个瞳仁都向上翻着,看人恶狠狠的,几下挣扎,甩开了赵林的束缚,冷笑一声,道:“别来无恙啊。”
叶浅予不知道作何反应,上次偷尸体的事情结束后,夏世龙已经交给了夏家,她以为两人是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的,却不想再见面确实在这样一个不太友好的场合。
叶浅予嗤笑一声,冷眼看着夏世龙,语气中满是厌恶,道:“你也是,别来无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做好事。”
“呵。”夏世龙的眼神中没有惧怕,也没有悔恨,有的只是遗憾,他或许对自己被逮住的唯一想法,就是遗憾没有凭一己之力,毁掉夏家和萧氏医院。
他离成功就那么近而已。
“事情你都知道了,那就放了我吧。”夏世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恳求也不是商量,而是一种居高临下,处于悲悯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