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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津亭周旋在派对的人群,静静欣赏着这个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世界。
她看到栗末绫乃走了过来。
一个将自己视作敌人的J国名媛,一个野心勃勃要为家族开辟新疆土的女人。
栗末绫乃带着标准的微笑在水津亭面前止步。
水岛津亭不想和她用J国语说话,她很讨厌她地道的J式挑衅腔调和操着本国语言的傲慢态度,于是先开口,用F国语和她进行礼节上的问候。
“我年底会订婚。”
水岛津亭诧异她会透漏给自己,财阀的婚约总是带来立竿见影的利益。
“和门当户对的财阀。”
水岛津亭不置可否,没有恭喜,也没有回话。
栗末绫乃只是掩不住的得意,“订婚典礼会在J国,今年的最后一天。既然水岛小姐现在是行人太太,我想你会有机会一览名门联姻的盛况的。”
水岛津亭只是想着那天是觉去世的日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不能变。
昨晚睡在了酒店。
水岛津亭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行人子羽正在起居室交代工作。水岛津亭知道他并不愿意让她迈入他工作的领域,她不能做一丝一毫破坏他对她怜爱的事情,她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愿意静静观察,她想知道觉是不是真的死于商战。
于是静静坐在床上静静思索起事情。
回想起栗末绫乃的话,仍不免心中大恸,在觉去世的纪念日订婚!风格还真像她的作风。但她不能去挑战子羽可以承受的嫉妒极限,对觉的思念只能融进工作中。她得尽职地拼劲全力去爱子羽,拿捏好分寸。她确实也想对子羽好,虽然她不再能像三年前视子羽为知己那样抱着单纯的梦想。
她得把子羽选择她而不是别的女人的优势继续下去。
“在想什么?行人太太。”
水岛津亭快速抽回思绪,微笑着向落座在她身边的行人子羽摇了摇头。一大早,坐在床上考虑工作以外的事情,是因为她现在是行人子羽的妻子,要在婚后仍抓住一个花花公子的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想起床。”
行人子羽只是笑,“我勤奋的行人太太,今天不用工作了吗?”他凑过去吻她,压低声音,“昨晚是累到了吗?”
而他的行人太太低头,点头,埋首在他的胸口。
“子羽,我在担心,或许我在慢慢堕落,我是说,我可能会……”
行人子羽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的矜持又直白,他一向迷恋。他也暗暗高兴,没有一个男人不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赞赏性能力感到自信大增。
他见她踟蹰不语,穷追不舍,“可能什么?”
“不知道。”她一脸严肃,坐直身体,“如果我真的变成那样,子羽会为难吗?”在夫妻的关系中,这总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
和觉是第一次,没有体验,只是身心合一,被觉引领自己,丝毫没有留意该怎么做。
回到P城的三年因为对觉的思念,自身的洁癖,浸染在这样的圈子,她也一直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直到选择子羽。水岛津亭其实是真的很担心自己的恩爱实力。
恩爱总会多多少少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对子羽这种不是最爱但要最爱的矛盾心理,让她不知如何摆正角色。
好在她经验浅薄,又从未讨厌过段子羽的碰触,于是索性抱着真实自然的想法。现在的她身体在经历着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变化,多欲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会不会引起子羽的疑心,刺激他双方爱对等的想法。
行人子羽确实交往过自己都数不清的女人,是个中高手,总能把握得住女人的心理。可是水岛津亭是她的克星,他不论如何担心他的算计,都无法阻止他的爱。对于她身体越来越敏感的变化,他不仅不感到恐惧和讨厌,反而有一种至少我可以用它来留住她的侥幸和安全感。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后果,是点燃了他再也无可抑制的嫉妒和疑心。
行人子羽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行动作出了答复。
“谁的电话?”行人子羽正在整理晚宴的服装,微笑着问刚刚急急忙忙跑去走廊接电话返回的爱妻。
“是母亲。”水岛津亭走到丈夫身前帮忙,看样子很是开心,一扫从酒店回来的心事满腹。
“母亲?”
“是,她说今天上午一直联络不到我们。所以现在打过来了。”
“那你怎么说,告诉她我们在酒店亲热到现在才回来。所以手机一直关机了吗?”行人子羽语气里净是玩味和狭促。他料想自己的小妻子也不会这样回答。
谁知水岛津亭仰头,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
玩笑成真,行人子羽也是一怔。
“我想既是母亲问起来,便没有隐瞒。”
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水岛津亭与行人夫人一见如故。行人夫人素来最疼爱三子子羽,更加爱屋及乌,对她格外爱怜。虽不时常见面,但是电话通话一来二去,早就亲密到行人子羽所不能想象的程度。
水岛津亭瞥到行人子羽吃惊得看着自己,踮脚向他脸上一吻,“怎么了行人先生,生气了?”
行人子羽终于笑起来,先是无声微笑,然后笑出声,最后放声大笑。想到妻子少年时旅居F国,这一份浪漫的诚实,一定深得母亲欢心。虽然他从不曾也不愿和母亲说起他的私生活,但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理直气壮地讲出,他竟有一股难言的快慰。她或许是真的喜欢他吧。
“对了,母亲还和你讲了什么?有没有说我的好话。”
水岛津亭只是笑,“没有。”
行人子羽毫不怀疑妻子的说法,只是撒娇着做出很受伤的表情,“真的没有?”
“嗯,当然了。母亲和我只是聊家常。还有……”水岛津亭突然低头不语。
“还有什么?”行人子羽居然有些嫉妒母亲和妻子的关系了。
“你可不许怪我。”水岛津亭停了一停,才低声道,“我们可能要有孩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