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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研在离开马欣庄园后,立刻召集了所属官员召开会议。之后,张研采用商鞅变法时的徙木立信,重新在百姓面前树立了朝廷的威信。
接着,张研又召集了当地的义商,手工业者,张研先对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以及此事的利弊,并许诺日后减少他们的商税,这些商人全部表示支持张研的行动,并听从张研调动。
张研立刻让所有商户以平价出售粮食与布匹,朝廷全部收购,并下令禁止购买高于官府规定价格的粮食跟布匹。
这些措施实行之后,张研很快便筹集到了大量物资,虽然还是不够完全解决灾情,但是已经可以支撑许久了。接下来便是与那些富商大贾打一场心理价格战了。
许多富商大贾囤积了大量的物资,他们本想在灾年卖出个高价,谁曾想张研通过联合这些有责任心的商人,抑制粮价布价,使他们的货物根本卖不出去,一直囤积在仓库里。刚开始几天,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想着过些日子灾民们粮食吃光了自然会来买,可是他们低估了张研手上的物资数量,完全足够支撑许多日子,他们的货物卖不出去,一些人开始急眼了。他们找到官府,希望张研可以买下他们的物资,张研却以物资过多为由,不愿意购买,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超低价出售,就这样,张研便从这些奸商手中买得了大量的低价粮食,这些粮食的加入,足够灾情过去了。
洛阳
这天,张逢先是收到了张碘的奏章,上报说关中灾情已经平定,后续事务也已经安排妥当,上表择日回京。
虽然说张碘此次在关中得罪了大量的士族,但他还是第一个完成任务,也是值得嘉奖的,张逢在回信中并没有责怪他,让他随时回京。
紧接着,张逢又收到了张研的奏章。
“江淮地区主要问题已经解决,现在赈灾事宜正在平稳进行,预计七日后便可恢复正轨,儿臣安排好后续事情之后便可回京!”张逢默默的念道。
他心中感慨万千,不得不说,张研这一次的表现确实让他大开眼界,对于这个大儿子,他一直不抱有好的希望,看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张逢随后便来到了长乐宫。
独孤凯伦见张逢脸上脸洋溢着笑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好消息,便问道:“你笑得这么开心,可是孩子们那边有消息了?”
张逢笑道:“母后猜的不错,确实是有消息,碘儿即将回京,研儿那边也是将问题基本都解决了,的一切步入正轨之后,他也将回京,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所以就高兴呀!”
独孤凯伦也是点了点头,道:”嗯,看来这次你要这两个孩子去是对的,既锻炼了他们的能力,又完美的解决了两地的灾情,看样子,这一次是老三赢了!”
说到这里,张逢却收敛了笑容,道:“这一次我并不打算判老三赢。”
独孤凯伦道:“你是在怪他行事过于鲁莽吗?毕竟是孩子,年轻人做事冲动些很正常!”
张逢站了起来,道:“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是,随行的官员包括留守的王大人,都来信告诉我,说这孩子过于刚愎自用,不愿意听人家的建议,我行我素,平常耍点小聪明还行,可是要是在治国方面刷小聪明,那会出大乱子的!”
独孤凯伦也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都不错,这个毛病确实得让他改一改,对了,老大,那边处理的怎么样呢?”
张逢道:“这一次老大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据随行官员报告,老大到江淮之后,先是深入民间调查,然后又去请教了马欣大人,最后联合当地的义商共同打败了当地那些奸商,从而十分完美的解决了当地的灾情,还为朝延赢得了威信!”
独孤凯伦笑道:“平常你老实说,老大做事过于死板,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虽然做事死板,可是他懂得听取别人的建议,而且心存一颗仁慈之心,他的这种品质是很难得的!”
张逢道:“嗯,这点我自然知道,但是,从结果来看,毕竟是老三先完成了这次任务,虽然过程有些毛燥,但他必定是完成。老大虽然慢了几天,但是处理的效果更好,所以我决定,这一次他们两个平局。以后再慢慢考察他们的能力吧,让老三改点性子,让老大再多表现锻炼一下!”
独孤凯伦对此也是表示赞同。
张研在将事情大致稳定下来之后,他便再一次来到了马欣的庄园。
马欣立刻在府邸里招待他。
再一次见到马欣,张研显得十分高兴,他笑道:“这一次多亏马老大人的帮助,我才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目前灾区的情况已经稳定,今日闲来有空,特地再来拜访马老大人,以表达对您的谢意!”
马欣笑道:“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老夫应当做的,来殿下,品尝一下老夫亲自采的茶叶。”
张研立刻坐了下来,望了一眼桌上的茶具,十分的精致,茶壶中冒着热气,远远的都可以闻到一股茶香味。
马欣为张研和自己个倒了一杯茶水,“殿下,请用!”
“多谢马老大人!”张研轻轻喝了一口,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茶呀!”
马欣笑道:“看样子殿下倒是挺喜欢喝茶的,以往来我这里的达官贵人都对这茶水不屑一顾,大多喜欢饮酒,难得殿下喜欢呀!”
张研道:“酒这种东西,我平常倒是也喝一些,只是,喝酒误事,所以我倒是喝的不多!”
马欣道:“既然殿下不爱饮酒,那就多喝些茶水吧,这茶不但能解渴,还能够养生,十分的不错,老夫脱离官场之后,便亲自种了一些茶树,就是为了这一口新鲜的茶水!”
张研道:“马老大人所言极是,在下受用了!”
马欣道:“再过几日殿下就要回京了,老夫有几句话想告诉殿下!”
张研立刻恭敬道:“请马老大人赐教!”
马欣道:“殿下,我知道您现在处境微妙,陛下对您也不算看好。不过,所有光鲜亮丽的背后,必定要经历磨难与挫折,只有经过漫长的等待,才有化茧成蝶的一天,我相信以殿下的心性自然。还有,希望殿下可以一直保持一颗仁爱之心,未来的天下,需要靠您来掌控!”
张研立刻站起来,俯身道:“马老大人,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将来就算无法继承大统,我也一定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造福天下百姓!”
马欣对此也是微笑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对殿下放心。还有,在殿下走的前一天,务必再来我庄园一趟,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交于殿下!”
张研道:“我记住了,马老大人,您多保重身体,我先告退了!”
“恭送殿下!”马欣笑着目送张研离开了。
五日之后,当张研再一次来到这里时,却发现马欣早已于两日前去世。
原来马欣自过年之后并已经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便开始交代后事,等到张研来到这里之后,马欣才决定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在这几日里,他提前写好一封书信送给了张逢,同时又给张研留下了一封书信。
张研打开书信之后,明白了一切,按照马欣信中的遗嘱,张研将马欣的棺木运送回京城,准备送到翼陵安葬。张研也是立刻休书一封,火速送往京城,将发生的事情上报给张逢,以听从他的指示。
张逢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十分的悲痛,道:“马老大人历经四朝,为我大张江山费尽了心血。传旨,马欣大人追赠为“太傅”,配享太庙,按先帝遗诏,将其棺木送往翼陵,随葬于先帝陵旁,赐谥“文正”,英国公的爵位由其长子马契继承。命皇长子信阳王张研协同礼部全权负责马欣大人的葬礼!”
“是陛下!”曹公公立刻下去传旨。
明圣十八年八月,英国公马欣逝世于寿春,享年七十六岁,谥曰“文正”,随葬于宣宗翼陵,四朝老臣,一代名相,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