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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魏紫走近了才听到春绾一直在喊着:“福晋, 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还怀着爷的孩子了, 您就见见奴婢吧!”
魏紫今天一整天的火气终于升腾了起来。
她在瘦的几乎看不见多少肚子的春绾面前站定,周围的侍卫立马给她腾出了地方, 哭哭啼啼的春绾欣喜的抬起头,等见着是魏紫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道:“是不是福晋要见我?”
魏紫轻哼了一声:“福晋为什么要见你?”
“我….”
魏紫的话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又快又清晰:“你什么你?啊?我记得爷走的时候专门让人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记得你不顾廉耻的爬了爷的床之后,爷就让人给你灌了药了, 你现在这肚子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算什么人?谁允许你在府门口大声喧哗的?你把爷跟福晋当什么了?福晋是你一个犯了错被发配出去的下人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 把这个贱婢先关起来在说,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还没人知道了,等着爷回来了, 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一旁的侍卫都暗暗咂舌,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也不知道以后谁敢消受她。
春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白了脸,挣扎着要去拉魏紫的衣角,魏紫往后退了几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爬立马跑过来两个小太监,将春绾压了起来。
刘品年听了妍容的吩咐, 从侧门牵着马走了出来,见着门口还围着一堆人,走了过来不悦的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两个个小太监压着还在挣扎的春绾,跟在魏紫身后往里走去,魏紫经过刘品年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大管家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好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今个出的事到时候爷回来了,大管家要怎么跟爷交代!对了,还有李仪,您两位本事都见长了!”
刘品年一阵苦笑,谁能料到今儿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福晋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等着爷回来还真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他,他无奈的朝着魏紫抱了抱拳:“劳烦魏紫姑娘了。”
魏紫轻哼一声,快步走向了侧门。
等着进了后院,魏紫让人带着春绾将她关进了花园里的偏房里,一进屋子抬手就是两巴掌,她狠狠地瞪着春绾道:“不要以为福晋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魏紫把话今儿放着了,你要是能进了这府,我魏紫把头卸下来给你!”凡是让福晋不自在的人,她魏紫一个都不让她好过。
春绾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仰着那张两巴掌之后就已经青肿起来的脸丝毫不见畏惧:“我本来就已经是爷的人,还有了爷的孩子,你就是说破了天这也是事实,明个估计半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绾怀了爷的孩子,福晋要是不要名声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魏紫气极反笑,她围着春绾走了一圈:“就你?福晋根本就不屑于把你怎么样,福晋说了,要留着你,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等着爷回来了爷想怎么样都成,不过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爷会怎么带你,你恐怕比咱们都清楚!”
“你也不用吓我!我有了爷的骨肉,爷不会绝对不会的!爷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她像是在说服魏紫,但更像在说服自己。
魏紫轻笑了几声:“那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事先先告诉你,爷会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两说着了,你在这就好好的待着,好好的等着爷,我就不奉陪了。”
“你们两个,把春绾姑娘侍候好了,不能冷着不能饿着,但也决不能让她出这屋子一步,你们要是在看不住春绾姑娘,也就回内务府吧!”
“魏紫姑娘放心,小的们一定会看好这个春绾的,保管一点差错也没有!”
小厮用大锁子锁了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去,浑身脱力的春绾渐渐滑坐到地上,她不能待在庄子上,要不然那样的苦力做下去,她的孩子迟早就掉不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了爷真正的女人,她不能让那些粗活把自己身上美丽的东西都磨没了!
她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进了府,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只要保住了孩子,以后的一切才能有可能,阴暗的屋子里她隐约还能听到魏紫在外面叮嘱几个小厮:“这个春绾狡猾的很,你们多留点心!”
“小的们记下了!”
她狡猾吗?也许是吧,但她觉得自己也许最厉害的地方是为了一个目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就像这次,她是爬了狗洞才出来的,从郊外到京城她走了三天的路,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她甚至在身上和脸上抹了屎。
安静下来,饥饿又一次袭来,她勉力扶着墙壁站起身,打算向那两个小厮要些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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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廊下,见着魏紫了忙都打起了帘子,屋子里妍容躺在榻上身上搭着条姜黄色的薄丝被,刘嬷嬷在一旁给她敷腿,甜心站在妍容跟前紧紧的拉着妍容的手,看着都快要哭了,妍容一边忍着疼,一边还要劝慰小甜心:“额娘不疼,甜心不要难过。”
“额娘骗甜心,额娘明明就疼!”
刘嬷嬷一使劲,妍容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气,甜心看见了,几乎哭了出来,妍容只好将甜心揽到怀里,甜心却挣扎着要给妍容呼呼:“额娘,呼呼就不痛了!”
妍容笑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她开始是很难过,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在门口遇到春绾的时候她在一瞬间脆弱了,可是等她进屋躺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又为自己一时升起的小女儿心思感到幼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古代,也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古代男人,因为将心交给了一个古代男人就等于给自己的心掘了一个坟墓,迟早要埋葬的。
她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两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她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和渴望与一份爱情,只有亲情的人生,照样也可以过的有滋有味,她第二次又被敲醒,她要时时刻刻明白她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哪怕是真的缺失什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她依旧还是她,大阿哥的嫡福晋,三个孩子的亲额娘,现在的她要的只是更好的生存环境。
见着魏紫进来了,妍容开口道:“都安置好了?”
“回福晋的话,安置好了,就在花园里的偏房里。”
妍容点了点,她让下人将几个孩子都抱了出去。
刘嬷嬷魏紫几人一下都沉默的站在了妍容的下首,比起门口的事情,她这会到觉得更让她不高兴的是她一府的女主人竟然被团团的瞒住了。
妍容躺在榻上瞌着双目不说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还是魏紫带头先跪了下去:“请福晋责罚。”
众人这才都跪下道:“请福晋责罚。”
妍容哼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将地上的人都扫了一遍:“刘嬷嬷,方嬷嬷和王嬷嬷,我念你们几个是长辈给我的,本身也有了年纪,我给你们体面,就跪在这里,剩下的人都跪倒院子里去,先跪上两个时辰把自己的错处先想明白了再说,主子做到我这份上也够掉价的了,去吧,魏紫你记着点时辰,够了时辰,你们自个回来,咱们在好好的把这事说道说道。”
整个正院的奴才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包括几个孩子身边的下人,妍容便起身自己领着甜心到了太平和长生的屋子里给甜心讲故事。
但是一贯爱听故事的甜心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妍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甜心皱着眉头道:“额娘为什么让下人都跪在院子里?”
“因为他们都做了错事了。”
“什么错事?”
妍容给身旁的长生掖了掖被角:“甜心说做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
甜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听话。”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甜心真聪明!甜心说的对做奴才的最紧要的就是要听话,但是还有一点,甜心也当记住,奴才得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得明白事情到底是好是坏是要主子来决定,而不是他们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们有一半不知道谁才是他们主子,有一半是自作主张,所以额娘才要罚他们的。”
甜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妍容笑着将她抱到怀里:“人在什么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懂这个道理的人,下场往往都不好。”
就像是妍云,就像是春绾,春绾,哼,她到要好好问问,大阿哥为什么就这么不敢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和着这满院子的奴才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