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xbqg8.com,最快更新圆觉游 !
“ 嘚嘚······”街角传来了整齐的马蒂声。从街角缓慢的传来。路上的行人迅速的让开两边,空出中间让马队通过。
拉娜思迪停止了和戒馋打闹,与吴觉净齐齐望向街角。一眼望去,远远的就看见一杆军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大大的幕字,幕字还被黄色边包围。稍微懂点的都知道。这黄边可是皇家专用,又是军旗又是皇家,不是御林军还会是什么?
吴觉净持剑站在大街中间悠悠的望着远处慢慢移动的幕字旗杆,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要是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来拜师是到处与人打仗,会如何心痛。想到这里,吴觉净回头望见拉娜思迪,又心想,如果不来傲战国会认识俩个大哥还有拉娜思迪吗?如果能回头的话,自己会后悔吗?吴觉净想到这,嘴角不由露出微笑,答案是不会后悔。原来生命的意义在于,自己有爱和需要自己保护的人,还有爱护和关心自己的人。如果这次生命从此停顿,美好的时光比邪恶更让自己不会后悔。
吴觉净突然明白生死皆幻,幻灭名为不动,幻起幻灭,本来清净,如何不动。善意起恶意生都是本心,本无心,起就有,何来功法?所谓秘功,所谓绝招在乎一心,心起皆有。自己又何必被幻法所迷惑,看破皆幻。原来如此。
街角马队慢慢行至吴觉净跟前,马上的人还以为吴觉净正盯着自己,谁曾想到这时的吴觉净已是眼里再看不到人从何来,在吴觉净眼里一切皆幻,来又如何,如风吹尘起,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马队来到吴觉净前两丈处停下,最前面两匹马上坐着俩人,一个军装盔甲在身,一个官衣着装。军装先开了口:“来人可是吴觉净?”
一阵和风吹过,暖暖的太阳更让人倍感惬意。吴觉净懒洋洋的盯着俩人:“之前师傅常爱说‘云使月运,舟行岸移’。从前小,现在方知道是心动。盔甲的幕无敌无疑,这位官人尊姓大名?”
“不错!”马上的幕无敌开了口:“我身边这位就是新来的风临城城主,刮锅。吴觉净,你明知我来,还敢现身挡道。想死也挑个好地头,还让我替你埋了。”
吴觉净没接幕无敌口,而是望向刮锅:“我曾经认识风临城一个刮锅,也叫郝大叔。不知此刮锅是否彼刮锅?”
此时马上的刮锅笑了起来,他现在是真实面目见人,一点都不显老,是一个还算英俊的中年人,只是现在到哪里都抱着一只猫。刮锅停了笑声,故意变了声回答:“你猜呢?我是你认识的风临城刮锅吗?”
吴觉净叹了口气,不由心里佩服刮锅,对刮锅言语:“就论易容,你骗过了所有风临城的人,当然包括我。但只要你说话,你怎么变,我都能听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刮锅很客气的行礼:“愿闻其详?”
吴觉净盯着刮锅一字一句告诉他:“自从郝大叔走后,我把你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重新回忆一遍,现在只要你一开口,只要你无意中的一个动作,都会与我的心共鸣,我是用心来重新认识你。你说我能不认识你吗?”
刮锅再无言语,反而旁边的幕无敌到开了口:“厉害,真是厉害!能用心来识人。就冲你用心,我让你跑半个时辰,只要我在傲战国内抓不到你,本将军再不抓你。”幕无敌使的是心机,他不想为难吴觉净,但又要完成幕喜交代的事,借着吴觉净这句话想放了吴觉净。他没忘吴觉净身后还站着个拉娜思迪,如果将来拉娜思迪嫁给了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后,以拉娜思迪的性格和家族势力,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幕无敌虽是武将,但并不愿意参与宫廷内斗,他太清楚拉娜思迪绝不是一般的家族子弟。光是军中的支持者就够自己喝一壶。
刮锅回到原来的声音,冷冷的拒绝幕无敌的提议:“幕将军想放可以,但要吴觉净过了我的剑。风临城怎能让贼子横行?”
吴觉净轻蔑一笑:“一个骗子穿上官服就变成好人了,人间真是黑白颠倒。刮锅你放心,我就没想过跑,我就是想看看噢雅教的妖法能让你有多厉害?”
刮锅缓慢从胯下移动双脚下了马,双眼开始慢慢变幻,整个人样子没变但突然杀气似乎从骨子里散发,仿佛一个从死人骷颅堆出现的魔鬼,刮锅突然散发的杀气带着丝丝透骨的寒气让他身边的幕无敌都打了个冷战。
刮锅稳步向吴觉净走去,一边用手撕破穿在身上的官服,犀利沙拉一阵撕扯露出穿在内的盔甲,官服内还挂着一把半月腰刀。另一半的刮锅还是保持曾经的谨慎,但另一半的八百年前第一武士让现在的刮锅骄傲地没把刀拔出,而是有恃无恐的走近吴觉净。带寒冷的杀气也袭向吴觉净。吴觉净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如拉娜思迪所说,吴觉净终于看清楚刮锅的双眼,正如拉娜思迪说的,刮锅黑色眼瞳后面不断有红色的目光在流动,似乎还有个人在刮锅身体里。从来没有的恐惧遍布吴觉净的全身,一种无名的杀气让吴觉净连话都说不出来,吴觉净终于知道还有比死还可怕的事,就像不断堕入地狱般虽清醒但身体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无边无际地堕入无名。
拉娜思迪看在眼里,但不明白为什么刮锅已走近吴觉净跟前,吴觉净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虽心里紧张,却没想到这时的吴觉净根本是无力反抗,像根木头似的立在原地。
“砰”刮锅飞起一脚,把吴觉净凌空踢向半空在狠狠地摔在地上。“噗”一口暗红的血从吴觉净口里喷出。拉娜思迪一声尖叫向吴觉净扑了过去,扶起趴在地上的吴觉净。
面无表情的刮锅又向吴觉净走去,边走边说:“要你立即死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在人间尝遍所有的苦难再让你入地狱忏悔,知道得罪我刮锅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扶住吴觉净的拉娜思迪大叫一声用手想拔出吴觉净手上的剑。拉娜思迪何尝让人如此调戏过,刮锅对吴觉净如此比对自己还让她更加怒火。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拉住拉娜思迪想拔剑的手。吴觉净带着还有丝丝鲜血的嘴露出笑容对拉娜思迪说道:“邪魔外道而已!至于如此冲动。拉娜你答应过我不会出手,做人不能出尔反尔令天下人不齿。”
“可······你还能再和这畜生继续吗?”拉娜思迪显得六神无主。
吴觉净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拉娜思迪,对已站在跟前的刮锅轻蔑的笑道:“刮锅,你这披着人皮的妖怪。是想与我在地上打还是等我站起再比过。我还真想知道人间的苦难是什么?就怕我没下地狱,你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只会被我手中的剑砍得魂飞魄散。哈哈哈······”
刮锅还是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吴觉净:“我说到就一定做到,你别想赖在地上以为我不会杀你。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不要打别的主意。”
这时的吴觉净已再无言语,而是慢慢从地上站起,手里握住剑柄,身体悄悄向拉娜思迪远离几步,吴觉净怕刮锅会伤着拉娜思迪。
吴觉净已经明白自己的恐惧来源哪里,他再没用目光对视刮锅的双眼。刮锅的眼睛内有妖性,在八百年的时间里被熊猫法师困住的魂魄已是充满了妖气。方才吴觉净就是被这魂魄发出的恐惧和寒意给震慑,令吴觉净无力反抗。
一切皆幻如是觉,吴觉净去掉本心回到内观,仿佛身体就是眼,通透一切又无心而动。吴觉净眼睛虽睁开,可已是无用之眼,看到的感受的已经不需在往心里。圆觉经在不断显现,吴觉净脸上露出菩萨般普度众生的慈祥,似笑非笑仿佛通晓人间种种苦难,轻视刮锅的无知。最后吴觉净摆了个不丁不奇的姿势,手里握住剑但并没有拔出,吴觉净把感知不断向外放大,感受着风的轻抚光的灿烂。现在的刮锅又回到本来,一颗邪恶的心在跳动,刮锅体内的魂魄被吴觉净逼会原处,不在透过刮锅的眼睛散发恐惧。
自从吴觉净脸一变,刮锅明显感受另一种威胁,刮锅知道自己的杀气在慢慢变小,好像原来骗子刮锅又占据了主动。刮锅眼睁睁看着吴觉净慢慢站起又摆好迎战的姿态,心里早想冲过去一刀砍向吴觉净,可仿佛有一种力量在阻挡刮锅再往前进步。
刮锅心里暗叫不好,如果这时体内的魂魄退缩,本体的刮锅根本不是吴觉净的对手。刮锅手中的半月腰刀‘噌’的出鞘,手里刀不是朝吴觉净冲去,而是刀一闪,刮锅用刀砍下身上一块肉,鲜血立刻从刮锅身上喷出,刮锅手掌朝伤口处一抹,然后往眼睛擦去,立刻鲜血布满刮锅整个双眼。
刮锅再看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鲜血的诱惑让刮锅体内的魂魄又重新回到眼球,刮锅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眼球越来越红,最后变成整个鲜红的球。八百年前的武士魂魄再次回到刮锅身上占据了主动。
刮锅所做的一切吴觉净能感受的到,但却不知该如何对付。吴觉净已经忘掉了本心,回到了无心的境界,对刮锅只能被动的反应,手中的剑只是身体的一部分,无心本带不了吴觉净上前刺刮锅一剑。
在旁边观战的幕无敌和拉娜思迪都同时陷入迷惑,为什么俩人同时站在对面不动手呢?俩人只要原地拔出剑都可以刺中对方,还有为什么刮锅拔刀砍的是自己,用血擦眼又是什么功法?
整条街上观战的人都鸦雀无声,从来没人见过如此古怪的决斗,可偏偏寒意和杀气就是从哪里发出,连不会武功的老百姓都感受的到。
真是一个阳关明媚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