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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是友非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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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仲谋和吴觉净重新坐下,刘长青给他们的情报既是意料之中又有点意外。赵仲谋和吴觉净早商量好了,只要是南头关来的人超过千人以上就严密监视一有异动立即歼灭。红狼营的注意力并不是全在城头城门而是暗中放在进南头关的外来人上面,不管进来的理由有多么充分。红狼营从来就没放松过警惕。

    赵仲谋叹口气,心思并没放在南头关外浩字镖局押的镖和人上。连年的战争已让他对危险既敏感又麻木。对生死已近冷血,每次的战斗好像一场游戏。突然赵仲谋想到吴觉净问的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统治者还是统治者手里的工具。在傲战国自己已做到决定别人生死的位置,可只要噢雅教在一天,皇帝永远是幕家的人,管理的永远是几大家族,老百姓永远只能勉强保命,士兵只是资源游戏掠夺者手里的工具。赵仲谋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哪三十六。

    赵仲谋对吴觉净感叹的说:“无明就是虚无的身体,梦幻的世界。”

    吴觉净没答赵仲谋,只是默默地往外走。这时候不是谈事的时候,赵仲谋也不是要他解答。人能悟多少在于自己的悟性,有人成佛也会有人成魔。成魔最后还是会成佛的,只是多了许多痛苦的过程。这是谁也帮不了的事。

    吴觉净一个人无目的的走在南头关的路上,由于常驻十几万兵马,加上官兵的家属,所以南头关像许多城堡似的有了各种在这里求生存的人,来做买卖的人也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商铺,还有三教九流的人都靠南头关活着。十几万兵马的调离,平时喧哗的街道安静了许多,青石板铺陈的街道虽有点高低不平可终磨不过常踩的鞋变得圆滑,就像商铺老板脸上的笑脸。

    吴觉净来南头关养成一个习惯,有时间就去一家卖甜饼的小店买甜饼吃。原因很简单,甜饼带有石榴味。这能让他仿佛吃到白马寺门前的石榴。吴觉净不是个招摇的人可自从有了拉娜思迪后,南头关几乎无人不识。一路上打着招呼吴觉净走着走着不自觉又来到这家甜饼店。都是老熟人了,店老板两夫妇很热情的按老习惯替吴觉净把甜饼包好又额外多加两个。

    提着甜饼,吴觉净顺手拿起一个甜饼放进嘴里慢慢品味甜饼中石榴的滋味,还是人少的街道,还是不少人跟吴觉净打招呼。南头关因为地处的特殊性除了大部分傲战国人外还有一定数量的连胜国和芳奈国人。因为八百年前是同一个国家,三国人走在路上基本分不出,谁也不会在乎你是哪国人,但有一点,南头关内除了巡捕和守边关的将士可以持兵器,其余的任何人私藏武器一侓杀头。像刘长青这种镖局带武器经过都要提前报备得到批条才可进入。

    吴觉净穿了件平常的便装,腰间挎着一把佩刀,另腰带上挂着总兵衙门的令牌。这是为了识别穿便装人的身份。吴觉净正走着,后头有个人一超过,吴觉净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气从背后传来,吴觉净大小仗经过对杀气特别敏感。

    吴觉净望望已走在前面刚超过自己的路人,没任何特别之处,再用眼往前一看突然发现这人前面迎面走来了四五个人,手里都拿着用布抱着的长的短的有宽有窄的东西。细心的吴觉净观察到,虽每个人好像都在东张西望可眼角都没离开过前面这人。

    突然吴觉净后背杀气大增,就像几把剑从背后刺来。吴觉净人没回头手搭佩刀,刀出手,向后挥出一片刀芒,霹雳巴拉几声响。吴觉净转头才发现被击落的原来是几支暗器,从击落的角度,后头的暗器不是朝自己而是对付自己前面人的。也没容吴觉净多想,发出暗器的几人已拔剑冲了过来。在南头关持有兵器就是死罪,吴觉净刀一挺刀话都懒得说朝几人冲了过去。

    棍是吴觉净强项,可对付这几个人,只见刀光闪了闪。几个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脖子上都留了道刀口再没一个活着。吴觉净从开始跟老高大哥学的就是杀人的招数,除非不动手,一动就是生死选择,没留手的余地。

    战场的生死法则,敌人还未倒下,吴觉净已经再转身护刀对着前面的来人。这时吴觉净正看到刚才的几个人都从空中飞落在地,每个人的脸都塌了一边也是没一个活口。

    前面的人也转身正对着吴觉净,吴觉净这时才看清这人样子。不高不瘦,没特别出众之处也不难看,唯一与常人不同之处就是穿了一身紧身衣服,颜色半灰半黑。还有两只眼睛仿佛有层膜罩住看人像隔着纱。这人空着手望着吴觉净拱手行礼,一点也不像刚杀了人,气定神闲立显江湖本色。

    “谢过这位官人出手相助!”

    吴觉净向前走近,刀并未放下:”谢我相助,没谢我救命。你自信能接得住后面的暗器和人是吗?”

    这人一脸傲气:“来的是何人未到南头关我就知晓,这点人就想要我的命不自量力。我谢你是因为官人能出手相助。不知官人想对我如何处置?”

    吴觉净收刀入鞘:“我是边防军人,不是巡捕。南头关任何人不准带兵器入关,一但发现格杀勿论。我只杀带兵器者,你如带兵器我必杀之。江湖恩怨不属我管,巡捕来之前你可以走了。史上天。”

    来人一直脸色从容但听吴觉净最后一句顿时大惊失色:“你怎知我是史上天?”

    吴觉净脸露得意之色:“本来是不知道,但我走近你时闻到海水的气息。什么人离海千里还带这种气息,我在海上漂了数月,这味道对我太熟悉不过。联想到有人告诉我史上天要来南头关,又见你虽是江湖气质可带领袖气概,能在截杀中如此从容应对之人,除了史上天还会是谁?”

    史上天放下傲气,态度诚恳的问吴觉净:“我就是史上天。各国都以能抓到我为快事,官人现在还放我走吗?”

    吴觉净笑笑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从小就爱看游侠书,虽没踏入江湖,可也知道江湖事江湖了。史上天能够做大一定是朝廷出了问题,我一小官,今天抓你一史上天,明日里又会再出个什么上天。何况我抓你名不正言不顺,不放你走难道还要我请你喝酒不成?”

    史上天听吴觉净一番话内心被震惊,没想到吴觉净能看透根源还如此年轻:“官人为何认为史上天做大与朝廷相关,这从何说起?”史上天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吴觉净不由佩服史上天的胆气,地下还躺着暗杀他的尸体,不但不急着逃离,反而想问个清楚与刺客无关的事。吴觉净真是爱看游侠书,出三星洞时还想呼啸山林,后来试过才知道求生的不易,所以对史上天并无恶意。愿意对史上天解释。

    “所谓匪做大,一定是官匪一气。没有剿不来的匪,只有不愿剿的官。哪来江湖,只是人定了规矩才有江湖。我杀你同样坏了规矩。史上天,我来问你,为何进南头关敢不带兵器,你真有把握能走出南头关吗?”

    史上天终于笑了:“这位官人,你愿意回答我的话,我史上天同样愿意回答官人问题。我定的规矩,别人必须遵守。同样别人定的规矩我也会遵守。这就是江湖。”

    史上天重新行礼对吴觉净:“既然官人不为难史上天。哪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一闪,人一阵风般就不见踪迹。

    吴觉净收回目光,望着地上被史上天打扁的脸陷入沉思。一阵脚步声,到这时候才听到巡捕的到来。吴觉净放眼四顾,红狼营早已布防在四周。吴觉净不由暗暗佩服二哥赵仲谋带的兵。伸手拿出一块甜饼放入嘴里,又慢慢走着重新被两旁的店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