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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松会笑,陆佰常很是恐慌。
可是就连闻瑟瑟也会笑,那么他的恐慌就更是加深了数倍。
马丽苏生前提及闻瑟瑟并不多,但是也因为不多,所以对于她忽然想要提拔闻瑟瑟这件事情才会更让他生气。
他不解,气愤,甚至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当初会因为我的不高兴所以冷淡了孤山,为何如今却要想方设法的把那小丫头招惹来?”陆佰常不解,非常不解。
马丽苏却道:“这小丫头不会对你有多少影响,她有真才实学,不会占用我该给你的诗作。”
陆佰常忍了又忍,道:“我不是这意思.......”
他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同时在马丽苏的笑意中很快弱了下去。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她不喜欢我。”
马丽苏说:“你又不是金子,非要人人都喜欢?”
陆佰常几乎抓狂:“不是这意思.......我是听说,她曾经说过,我,我是个草包。”
这句话有告状的味道,别地里议论他人十分不妥,也不是君子行为,可是眼下,何必替她做掩护?他相信这句话被马丽苏听到,马丽苏的气愤程度会远大于他,毕竟这诗作是马丽苏的心血,闻瑟瑟说他是草包,看似是贬低他,实则是否定眼前人。
马丽苏听了,还会继续有想法去收揽闻瑟瑟吗?
反正若是陆佰常,他肯定不会。
陆佰常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马丽苏的表情,装作十分为难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丫头有个伙伴,是乔府的小侍卫,两人时常一起玩闹,我是她的姐夫,难免提及,那丫头却口出狂妄,说我的诗作看着唬人实则平平无奇......”
马丽苏听了却笑得更是开怀:“这丫头果然年轻,心里憋不住话。”
陆佰常惊奇她的态度:“你不生气?”
马丽苏挑眉:“我为何生气?她说的是你,又不是我。”
“......”
陆佰常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到马丽苏反问他:“难道人的嘴巴就那么灵?她说你是草包,你就是草包?世人就会信了?”
陆佰常急了:“如今当然不信,那是因为这丫头不过就是个小官眷,可是她若是将来成名,那么她说的话就会有人信,你也说过,三人成虎,她和孤山的交情也莫名不错,若是她和孤山都如此胡说八道.......这京城中捧我的多,可是想看着我什么时候江郎才尽的不少啊!”
马丽苏道:“我说了,你本就不是金子,换不得人见人爱,我只是送你上塔楼,至于你能到几层是你的造化,与我无关。”
陆佰常几乎要抓狂:“可是你不是说过,这世道之上,那些文人墨客是容不下女子的风头的!”
马丽苏却说:“我想试试。”
在陆佰常困惑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个与之从前不同的女子,她的锐气减少了不少,温和从容更甚从前,她说:“我相信这世上,即便是当权者中,也会有尊重女子爱惜女子,男女一视同仁者。我愿意成为一阵风,助力她上青天。”
“青天......青天......”陆佰常控制不住自己,他流露出的目光几乎要把马丽苏吞吃,“你这股风只能承载一人上天,等她上了天,我就要入土了。”
......
如今,他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他狠狠瞪着闻瑟瑟,凶狠到几乎要把闻瑟瑟吞个干净。
不过这眼神稍纵即逝,因为他很快跪地,诚惶诚恐大声问道:“不知道学生做错了什么,惹得乔大人大笑不止!”
乔松笑得要咳嗽,他抹泪,指了指堂下的闻瑟瑟:“你来讲,你来讲我为何发笑。”
许粥粥:“.......”
若是刚刚还只是怀疑的话,乔松的这一番的动作就几乎已经等于是对上了暗号。
谁能想到呢,这暗号并不是双方任何一人主动递交的,反而是第三人阴差阳错给予的。那边小程大人已经命楚云田把诗作交到了许粥粥的手上,楚云田一脸困惑,几步时间里又反复读了两遍,依然不解令人发笑的点在何处。
当然了,这首诗若是换个年代的人,大概也会一时半会不解的。能读懂的,也只有八零后和九零后吧?
“卧梅又闻花,卧枝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
许粥粥一字一句来翻:“我没有文化,我只会种田,欲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
乔松又是一副要笑的模样,他大概觉得这样在公堂上笑不妥,于是把自己缩回去了帘子之后。
剩下的就是恍然大悟依然端庄的小程大人以及目瞪口呆的陆佰常。
许粥粥扬了扬手中的《春绿》诗作,故意问道:“陆公子,陆大才子,您这样一番大作,是在自谦呢,还是自谦呢?”
陆佰常嘴巴张合几番,舌头麻得厉害,他想说这诗不是我做的,又知道这句话万万不可说,比之承认自己是蠢驴还要不能说。
他如今明白为何马丽苏说这不算是诗,更不会记录到诗句中去......可是,可是他刚刚已经说自己是以景而发的......如今改口,也要看那上头两位大人信不信......
他还没想出来个对策,那边许粥粥已经不耐烦:“你不会真的想要迎合我的说法,改口说这诗是你故意而为的吧?如何故意呢?你自己说自己是蠢驴?你家中养驴呢还是撞我的其实是个驴?”
看着陆佰常几乎要喷火的眼睛,许粥粥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还是说你干脆承认,这首诗是你从旁的地方抄来的?”
“你莫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许粥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笑?小乔大人为何会笑?”
既然互相对视过眼神,那许粥粥也不客气的把乔松扯了进来。
“我儿时就见过这首诗,这首诗没有名字,本就是小儿之间互相做的笑弄他人的句子,只有孩童能听得懂,就连先生有的时候都能蒙混在鼓里以为是诗句......”
“胡说!”
“可不是胡说,”乔松慢吞吞开口,“这首,我也见过,我以前路过一间学堂,就见过这首诗,当时不解,之后询问过孩子们才明白这其中趣味。”
小程大人左右看了看,不由得好奇:“请问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呢?”
许粥粥和乔松不约而同道:“......当然是刻在课桌上啦!”
话音落,许粥粥和乔松又是一番对视,不约而同又“噗呲”笑了出来。
这一番笑过后,她心定了,同时又冒出来另外一个想法:“这个空间里,到底有几个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