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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玧的眼镜都差点惊得掉下来,这个妹妹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舍得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尤其是以前她智力低下的时候,他几乎是把她当小宠物一样养着,又好吃的先给她,有好玩的先想到她。就算上次被小东莱鬼子坑了一把,唐玦为了救他受了伤,她也心疼了好久,可是现在她居然要自己抽她的血。
“你要抽血干什么?”唐玧实在想不到有谁需要献血的。
唐玦见不说明白了他是不会答应自己抽血的,于是说:“哥哥,我发现我的血对这种病毒有克制作用,不然你先取一点做个实验,要是确实有用我们再抽。”她说着也不等唐玧动手,自己去找了采血针扎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血珠沁出来的时候,她自己拿了药棉擦去,有重新挤了一些血出来,这才将手递到唐玧面前,唐玧无奈,只好拿小试管接了。
唐玦的血液中含有灵气,显微镜下细胞活跃异常频繁,唐玧拿出患者的血液样本,那已经呈现暗红色几乎已经失去了活力的细胞体在唐玦血液的融合下原本的黑色迅速散去,那些细胞在显微镜里竟然以奇快的速度恢复了活力。
唐玧看得十分吃惊,随即心中一动,拿了采血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液做了一次实验。
唐玦看着他的举动:“你干什么?”
“我们是兄妹,既然你的都行,为什么我的不行?你别捣乱,要是我的行了,就抽我的血!你一个小女孩子,娇滴滴的,抽什么血啊!”
唐玦有些无语,但也知道唐玧这是心疼她。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说一万遍都没有用,不如让他自己看了结果,自然就明白了。因而她也不做声,默默地坐在一旁。
十分钟之后,唐玧从显微镜上移开,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发胀的眼睛,一脸灰败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刚才他一直盯着显微镜里的细胞发现他自己的血液非但不能融合患者的血液,吞噬那些病毒,反而慢慢地被病毒感染了。
唐玦看着他一脸失落的样子,忍着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抱进怀里,轻声说:“不是每个人的血液都能够克制这种病毒的,要不然这病毒便不会感染上了,对吧?”见他不语,显然是认同了自己的话,只是因为先前钻了牛角尖,唐玦继续说,“哥哥,你还记得我得到了陨石灵气的事吗?当时我几乎快要死了,但是在灵气进入身体之后,我又活了过来,非但这样,我的伤口还有自动修复的能力。你看!”她举了自己刚刚取血的那根无名指,上面光滑红润,看不出丝毫伤口。
唐玧又看了看自己的,虽然他比她晚取血,但是这会儿他因为伤口刚刚没有按严实的缘故,还在往外渗着血。唐玦拿了一团药棉给他按上。继续劝说:“哥,就这么决定了,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今天还是不能研制出有效的药来,今天晚上将有大量人会死。”
“可是……”唐玧还在犹豫。
唐玦本来不擅长劝说别人,但是现在唐玧不答应的话,将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哥,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必须先这么做,然后才能争取到大量的时候研制出疫苗和彻底能够治愈的药。再说了抽点血又不会死,可是如果今晚还不给他们送药,他们就全都死了,我虽然不会伟大地牺牲自己去救人,但是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却见死不救,我的良心会不安的。哥,聪聪也中了毒,还有白萱,你想想嫂子,如果她的双胞胎哥哥出了什么事,她会怎样?”她顿了顿,“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到时候你想个办法圆过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行了,等过段时间我恢复了,就算他们知道了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唐玧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你让我想想,一下子要配这么多要,浓度上我怕不够。”
“好,我们出去吃饭,吃了饭再来配药。”唐玦伸手揉揉自己的肚子,“我好饿了,我想吃砂锅鱼头,酸汤肥牛,还有皮蛋豆腐。”
“皮蛋含铅量那么大,吃了对身体不好。”唐玧脸色稍霁,抬手将唐玦垂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拂到耳后。
“好吧,我听哥哥的,那换成咖喱豆腐吧。”唐玦从善如流,小鸟依人地挽起唐玧地胳膊。
研究所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附近也没有什么餐馆饭店,兄妹俩开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到了市区,去了家相熟的饭店吃了饭,席间唐玧还特意点了猪肝给她吃。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唐玧走在前面,唐玦跟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猫叫,叫声十分凄惨,像是被打了。这个时候饭店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唐玧挡在前面,唐玦一时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得问:“怎么回事?”
唐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个粗鲁的男人声音:“滚远点,再来偷吃,剥了你的皮!”
“喵——”那猫又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声音像是有气无力一般,又像是可怜巴巴的哀求。
那人又恶狠狠地骂道:“还敢来!再来打断你的腿!”
唐玦听见声音,快步走了出去,却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大汉堵在门口,他身上那件厨师的工作服已经有些油腻发黑了,正叉着腰站在门口。唐玦想起刚刚吃的那些菜,突然就有些反胃,暗暗拉了拉唐玧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哥,以后不来了。”
“嗯。”唐玧点了点头,突然转头问:“你喜不喜欢养猫?”
唐玦摇摇头,在药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对于做什么她都提不起兴趣来。再说了,在她的观念里,猫都是邪恶的存在,容易招惹邪灵的,她并不喜欢猫,况且家里也没有地方养。
“喵——”那只猫又叫了一声,声音越发细软。那是一个不大的小猫,全身灰白相间的条纹,此时在胖厨师的*威下正蜷缩成一团,发出细软哀求的声音。
胖厨师不为所动,依旧骂骂咧咧:“狗*的小杂*种!看你还敢不敢来偷吃!”
“走吧!”唐玦心里记挂着配药的事情,这会儿根本没时间看一个大胖汉跟一只小奶猫掐,催促着唐玧赶紧回去。
“嗯。”唐玧本来以为妹妹会喜欢这猫,于是提了一嘴,因为女孩子一般都会喜欢这种毛绒绒的柔软的小东西,他记得有次金若桐约他,就带了一只仿真猫的手袋,据说是用真猫的皮毛手工做成的,价格不在一只真猫之下。无奈唐玦不喜欢,也就作罢。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走了一会听见身后“喵呜”一声,唐玦回过头去看,却见那只小猫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小猫很瘦,一双眼睛显得尤其大,身上的猫也一纽一纽的,很脏,十分不讨喜。见唐玦看向它,它加快了脚步跟上在,仰头冲唐玦叫了一声:“喵呜——”
“你回去吧,我没空收养你。”唐玦说完又转头往前走。
小猫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快步走到她脚步,在她白色的小靴子上蹭了蹭,留下几道脏兮兮的印子,又仰头冲她叫。
唐玦有些恼火,旁边的唐玧却笑道:“它似乎很喜欢你。”
“那怎么办?”其实唐玦原本还是挺喜欢小动物的,她以前没什么朋友,平常跟着师父在山里跟动物们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因此,还在刚刚遇见龙腾的时候为了一只兔子差点惹火了他。她之所以不耐烦,纯粹是因为现在时间比较急,不想因为一只猫耽搁时间,到时候若是病毒再发生变异,即使有她充满灵气的血液,都不一定能够压制得住了。她心急如焚,对待这只丑陋的小猫自然没有好脾气了。
“要不这样,我们先把它带回去,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到时候我们就送它去宠物救助站,你觉得怎么样?”唐玧提议,“毕竟也是一条命,总比留在这里给人打死的好。”
“那好吧。”唐玦蹲下*身,想要去抱那只小猫。
小猫见状,眼中露出欢快的神色,跑上前来就要舔唐玦的手指。
唐玧一把拉开她:“当心有细菌!”他说着,大手一抓,拎起了小猫后脖颈的皮毛,打开后备箱,将它丢了进去。
两兄妹回到研究所,唐玧将小猫丢给了助理,让他帮小猫洗个澡,弄些吃的。然后以唐玦需要午休为由将他独立的研究室的门关了起来。
抽血的过程并不长,但是因为配置的浓度不够,唐玦又要求多抽了两百毫升。一下子抽了600毫升血,让她头晕眼花,恶心得想吐。
唐玧给她和了一杯红糖水喝了,才勉强把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但是一动还是头晕得厉害。
唐玧看着她惨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十分心疼,想要陪在她身边,一边懊恼道:“我就不该答应你多抽00毫升!这个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很多,但是并不是所有人我们都能帮助得了的。樱樱,这次是哥哥不好,以后一定要量力而行。”
“嗯,我知道了。”唐玦这会儿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大量失血之后让她身体的温度迅速降低,她说话都打着颤,有气无力地推了推唐玧:“你快去吧,我睡一会儿,帮我把空调开高一点,再给我加床被子,我冷!”
“好!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吧!”唐玧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人知道他的樱樱为了那些人做了什么,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救他们啊!唐玧心里有些抓狂,但是还是必须冷静下来,把药配置出来,不然樱樱的血就白抽了。
这一次一旦药品配置成功,他要以樱樱诊所的名义卖给学校,而且要高价!凭什么他们兄妹就该白白为他们做贡献!
唐玦自然不知道唐玧此刻心情这么复杂,抽完了血她松了一口气,现在根本连坐都坐不住,只能躺在床上,吩咐绿芽催动灵气,带动丹田中的太极阴阳鱼缓缓运转,在体内运行小周天。因为刚刚唐玦在抽血的时候有意地将灵气灌注在抽出的血液中,二早上又用灵气救了张德发,现在体内剩下的灵气不到一成,即使她有近一个甲子的深厚功力,支撑着身体没有垮掉,但是却也是极度虚弱无力了。
绿芽是唐玦的本命蛊,绿芽如果受到伤害,唐玦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同样的,现在唐玦失去了大量的灵气,绿芽也显得蔫蔫的,但是被唐玦逼着,没有办法。
唐玦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几欲睡去,但是她却深知这个时候不能睡,一旦睡过去,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弄不好她的神识会像当初灵瑶那样缩进泥丸宫出不来,所以她只好咬紧了牙,将稀薄的灵气在体内不断游走。
不知道行了多少个小周天,灵气渐渐粗壮起来。唐玦开始运行大周天,用灵气重新滋润刚刚因为失血过多几近枯竭的经脉。知道体内的灵气恢复到了三层,她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了,唐玧叫厨房给她煲了猪肝粥,唐玦喝了粥浑身出了一身汗,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研究所里的几个老血绝依然不喜欢她,在她刚刚跨进唐玧的研究室时甚至就听见身后一个老专家叹了口气:“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现在的小年轻只是嘴上说说,完全不可靠。说是有什么秘方呢,最后自己不闻不问地睡到现在!小唐居然还要以她的名义去售药,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算了,少说两句吧,毕竟我们都没研究出来,那药是小唐研究出来的,而且我们虽然有配方配出来的药却仍然不见效果……”他的话说了一半,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