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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嘱:忌口辛辣。
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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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味道确实很香,因为是湖南特色的做法。可是这么多辣椒,孙寒卫也只能望菜兴叹!
孙寒卫看看眼前这两盘红红绿绿的热菜,有心忘掉镇子上的那位老中医的嘱咐,可是为了两盘素菜好像又不是很划算。
这个女孩可真是大方,居然直接就端着菜进来了,还自作主张的把放满影碟的小方桌,临时当了饭桌。
把孙寒卫那些“宝贝”全丢进了洗澡用的水桶里面,水桶三天没用了,干燥的像孙寒卫的脸。
“你为什么不吃?”女孩子坐在孙寒卫的对面,拿着筷子问。
孙寒卫指指自己的左脚说:“医生说,近几日忌口辛辣。”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女孩子隔着小饭桌看了一眼抱怨了一句。
要你管?!
孙寒卫只能转身从枕头边上去拿馒头,既然别人都“杀”进家里来了,好歹得奉陪到底。
“把馒头给我吧,都凉透了怎么吃。”女孩放下筷子伸手要孙寒卫的口粮。
孙寒卫把馒头递过去,想看看她能把馒头变出什么花样来。
女孩拿了馒头,站起身回自己的住处了,原来她就住在孙寒卫的“家”旁边。不是对门,而是出孙寒卫住处,转身半步就是她的“家”。
她叫什么?哪个生产组的?组长叫啥?
孙寒卫看着眼前不能吃但是冒着诱人香味的菜,心里偷偷琢磨。
根据下班情况,应该是和自己同一个班次的,也许已经一起渡过了无数的工作日,女孩子长的不算丑,但是也不是那种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看见的。
完全没有印象!
馒头变出花来了,被炸成了金黄的颜色,放在干净的盘子里面,旁边还有两个荷包蛋。
果然,会做饭确实很招人喜欢。孙寒卫接过盘子问:“你叫什么?哪个段位的?组长叫什么?”
“我叫李招娣。”女孩子只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拿筷子撬开了一瓶啤酒的酒瓶盖子,倒满了一杯放到孙寒卫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喝了会过敏。”孙寒卫也不追问,看着李招娣一口喝干她自己的杯中酒。
“老大你还真是有意思,辣椒不能吃,酒也不能喝,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李招娣笑笑说。
“要你管?”孙寒卫也笑笑。
*
招娣?这是个啥名字?
虽然不拗口,可是字面上完全没法理解。孙寒卫吃了口炸馒头片,想了想还是打听了一下。
“哦,就是给家里招一个弟弟的意思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李招娣吃了一口热菜,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那招来了吗?”孙寒卫问了一句。
“招来了啊,我后面一个就是弟弟了。”李招娣又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你一个人租房住吗?那个房间也不算小,怎么不找个老乡一起住?”孙寒卫望望门外问。
“我的天啊!我们当邻居都快半年了,你不知道我和男朋友住在这吗?”李招娣不吃菜了,看着孙寒卫,大约觉得他不像个正常人。
“那你男朋友怎么还没下班,是夜班那一个组的吗?”孙寒卫问。
“跟二楼的一个物料好了,跑掉了。”李招娣又要拿啤酒瓶给自己倒酒,孙寒卫把自己面前的一杯放了过去。
物料,就是给每一位生产部组长配备的,专门去仓管部门领取原材料的工友。岗位工作内容比较繁琐,但是相对于固定在工位上的人员要自由很多。
“跑掉了是什么意思?”孙寒卫平时是不怎么关心别人的私事的,现在三天没和人说话,问问倒也不觉得累。
“就是辞工走掉了呗,手机也换号码了,不知道去哪了。”李招娣说。
“既然做到这么绝了,那他为啥还是你男朋友?”孙寒卫在女人堆里待的太久了,也开始喜欢聊八卦了。
“习惯了吧,在一起都快一年了,走的时候也没拿他自己的东西就跑了。”李招娣把孙寒卫的酒也喝干了。
“跑了多久了?”孙寒卫问。
“上个月发了工资就跑了。”李招娣答。
“那你干什么去了?人都跑了,你都没发现?”孙寒卫感觉馒头片炸的再好看,还是没有荷包蛋好吃。
“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班次的啊,我上白班他就上夜班,我上夜班他就上白班,我怎么知道他跑了。”李招娣一边吃菜一边理直气壮的回答。
孙寒卫所在的这家电子厂是并行着两套生产班组的,一套白班,一套夜班,每次轮换是一个月的时长。在这样的两班倒工作现状中,如果两个人不在同一班次,属于夫妻关系的,是可以向厂里申请调配到同班的。
厂里至所以有这么一个规定,实在是因为此前出过很多问题,是用人们的眼泪换回来的一个人性化厂规。
“老大你是叫孙寒卫吧?我们工作组的大姐说你还是个处男。”李招娣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混账!我跟你很熟吗?!
孙寒卫又有点恼羞成怒,车间里面确实有这么个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关于他的传言,这让他多少有点尴尬。在他这个年龄,没有娶妻还算合理,可是还是处男,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孙寒卫咬了口荷包蛋,蛋黄没有炸老,烫了嘴。
李招娣看看孙寒卫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孙寒卫想把她赶出去,自己男朋友都跑了,你管我是不是处男?!
“那他跑多久了?”既然这么不给面子,孙寒卫决定当场翻脸,互相揭短。
“你是不是傻!?都说了上个月发工资跑的,你不会算吗?”李招娣喝酒快,吃菜也不慢。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算你个炒粉。”孙寒卫有点脸红,确实前面说过了,只是故意忘掉了。
这个李招娣有点意思,男朋友跑了不到一个月,居然大半夜的给一个根本不算认识的男人做了炸馒头片。
这不合理,此刻的她应该很讨厌男性,虽然有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处男传说,孙寒卫还是不理解她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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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也很无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