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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官兵进行疯狂的烧杀抢掠,包括地窖里所有能吃得上的东西全挖出来,有些官兵来到最西面的房屋,发现屋顶已经燃烧起来,以为这是他们的人所放的火,所以只把门边堆积的黄金梨抬走。刚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地窖,发现木屋已经倒塌就放弃了进去的打算。
一位副将来到主将跟前禀报道:“郎将大人,我们搜刮出十石黄金梨,其它粮食等物也有十石左右……”忽然右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一位士兵跑上前单膝跪下道:“报告郎将大人,城内告急,城北来了一批五万人的起义军,都尉大人派属下来请郎将速速赶回去支援!”
“王八蛋,这帮乱民真是翻天了,这个时候也敢来攻城?”主将破口大骂,接着回身说道:“许副将,你带一队人将物资运送回去,其他人都跟我回城,好好去教训那帮反贼!”
诺的一声回应,一千多位士兵跟着主将离开了,剩下的许副将带着五十人开始运送物资,不到一个时辰,村庄已经恢复宁静,就连燃烧的木屋也已熄灭。由于当时建造木屋都是将附近的杂草清除干净,燃烧的木屋不会把山林也点燃,不过就算真的点燃了,那些官兵也不会在乎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多作停留,等田埂上的骡车装满后,立即运回洪州府。
地窖里的高志磊等人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都有饥饿的感觉,高志磊率先来到出口听听外面的动静,一柱香后没有听到动静才敢推开板盖,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朦朦亮。他们四个人爬出地窖,看见所住的木屋成了灰烬,心情都有点悲凉,暗忖天下之大何处容身呢?
高志磊捡起边上的一根树枝,在每间木屋的地窖周围扫开灰烬,然后逐一检查地窖里看看有没有活人,结果折腾半个时辰没有找到一个活口。高志磊颓然地坐在灰烬堆里,双手捂面哇哇大哭,弄得其他三人也陪着落泪,他们不懂得怎么安慰对方,只能陪着他哭泣。
本来能活下来应该值得高兴的事,可面对生活了五年的乡亲牺牲,他们四个人谁都无法高兴起来。哭了一会,高志磊边哭边愧疚道:“我对不起乡亲们啊!面对他们有难,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我长这么大有什么用啊?老天爷啊,我真没用,我愧对乡亲们啊!”
三人听了对方自责的话,心中都倍感难受,可他们真是无力回天啊!哭了好一会,秦政翔率先止住哭泣,伸手拍拍高志磊的肩膀,情绪低落的说道:“小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是继续留下来重建家园还是离开此地?”徐韵珍伸手抹掉眼泪,跟着摆手道:“小磊、小翔,我觉得可以继续留下来,毕竟我们在这里熟悉了,重建家园不是难事,若是离开……”
高志磊抬起头任由泪水滑落,插嘴打断道:“小珍,凭我们四个人的力量根本守不住这里,而且这附近的官兵都如豺狼虎豹般凶残,撞在他们手里早晚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觉得还是混进城里比较安全,最起码不用面临官兵们的追杀,同时也能认识多一点人,方便以后我们长大了可以为爹娘和张大爷他们报仇,只是我们的年纪不大不小,很难混进城里去。”
秦政翔提议道:“小磊,长途跋涉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很困难,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混进洪州府啊,这里距离那也就才五十里地,连夜赶路应该能抵达,然后趁夜里守卫松懈爬进去不就得喽?这办法你觉得咋样?”高志磊摇摇头摆手道:“不行,洪州府明显不会顾及百姓的死活,我们能混进去的机会不大,而且万一城内戒备森严怎么办?那岂不自投罗网?”
段小玲叹气道:“小磊,你们的商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难道又要长途跋涉的去别的地方?”高志磊点头道:“没错,我的想法就是去别的小城,不过倒是不用长途跋涉,只要去往洪州府北面的小城就可以,听说小城的兵力不多,相对不会戒备那么严密,我猜应该可以让我们混进去。现在这里所有吃的东西基本被抢光了,我们还是要想其它出路才行。”
大家也算经历了多年的无依无靠的日子,如今再次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做任何事情也需要众人一同决定,当其他三人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也只能赞同高志磊的提议。虽然待在这山林里饿不着,但是没有大人看顾终究难以长久,就像前年段小玲生个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在大人懂得一些小病小痛的医治,服用一些草药就治好了,这才让他们放心了。
他们四个人拿定主意,立即动手准备远行的工具,还有田地里被糟蹋的蔬菜挑一些还能吃的割下来,再将地瓜也挖出来带上,准备好之后就开始离开山林,往北面的荒地走去。
沿着长满杂草的田埂穿行,足足走了五个时辰才见到有一个小村落,只不过那村庄已经成为废墟,而村民自然都走光了。高志磊等人趁天黑之前收集了点干柴树枝,然后找了个空地生起火堆准备在此过夜。他们简单的吃了点烤地瓜,聚在火堆旁说了会话就休息了。
天亮醒来继续赶路,沿着村庄通往外面的路走了两个时辰,高志磊等人终于遇见一群迁徙的百姓,奇怪的是人群中有五十几位中年汉子,其他的人也是老弱妇孺,他们四个人也没有说话,跟着队伍一起赶路。又再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房屋完好的村庄,只是那房子也成了没人住的空房子,大家就坐在开阔的空地上,然后各自掏出干粮等食物填肚子。
高志磊等人吃着昨晚烤熟的地瓜,刚吃了两三个就听到南面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不一会就变成奔跑的铁骑声,还有许多整齐跑步的脚步声。一位中年汉子起身呼喊道:“不好啦!大家快点起来收拾,那些土匪兵又过来了,老的小的先躲起来,其他人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其他中年汉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从包袱里掏出几十把障刀,每个中年汉子挑一把握在手上,有一些中年汉子会拿出自己的佩刀,还有一些绊马索和弓箭渔网等工具。至于老人和小孩躲进房屋里,高志磊等人也跟着往屋里躲,没多久那些官兵就冲杀过来了。只见那些中年汉子分散藏在路口两边的茅草堆里,另外还有四位中年汉子布置绊马索静静等待。
当前面奔跑的马匹抵达绊马索的位置时,两面的中年汉子立即拉动绊马索,奔跑中的两匹马前蹄失控没法落地,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啪的一声摔落地面,马背上的骑兵在惯性作用下飞出滚落地面。这时潜伏在茅草堆的中年汉子冲出两人,唰唰的将滚落的骑兵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