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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江南发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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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的人没有简单的,和柔一直都明白,可是当知道了一些事情却总是有那么些矛盾,听到和敬直白的说高晋的夫人说自己暗讽自己的事情竟然是她这里意恋模腿嵴娴木醯媚咽堋

    忍着心里的怒气,咬着牙认真的询问,“皇姐可是有难言之隐?”她怎么都不相信她的三姐会无缘无故如此做,这背后一定是有关系存在,自己才会被利用。

    和敬歉意的看着和柔,她本想早些和她交个底,只是没想到高晋的愚妇会那么快的就去冒犯,还以为那些老婆子起码会顾忌和柔的脸面。

    “其实,我本就是今日要和你说的,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快就当面说教,是我没有想到,不过,五妹,三姐这般做也是有缘由的。”和敬喝了口茶,慢慢念道,“你知道,我们这些公主格格嫁出去额附对我们都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敢太过亲近,特别是有那些教养嬷嬷在的情况下,若是咱们想要传召额附,还要听他们说三道四,之前的几位姑姑几年都没有子嗣,还不是因为这些婆子在背后把着门,不让额附随意来,明明是夫妻间的事,却被她们弄成了监牢,我们就是那个坐牢的,额附想要探监,必定要上供银子。”

    顿了顿,眼里闪过杀意,赤果果的没有一丝掩饰,指头也是紧紧的掐着掌心,可见荣宠的和敬也是受了这些苦。

    “本来我是不愿说什么的,皇阿玛公务繁忙,这些小事我找些由头便能处理,只是祖宗家法在那里,弄走了一个谁知道第二个会不会还是如此,我身边的这个算是老实本分,我也不做什么事,只不过现在他们这些老婆子以为我们好欺负,竟然拐着弯的想要找梯子往上爬,哼。”

    冷笑了一下,捏紧帕子,怒极反笑,转过头来轻声问一句和柔,“五妹,你可知道这些老婆子如今想怎样?”

    和柔一听和敬平滑的声音里隐含的冷意就知道这些嬷嬷一定是犯了三姐的大忌,能够让三姐如此震怒的必然是事关她的尊严和权力,但是一个老婆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影响公主?如果是和额附有关,早些年就发作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三姐你继续说。”

    “哼,以为我不处置她们就开始心眼大了,把家里的侄女、孙女什么的弄到府里来了,明面上借着关系做个上等婢女,私底下却是要去勾引额勒,得了宠好有个名份,自己也有一方势力,把我这府里的厉害都算计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心思真是活泛。”

    原来是打主意到额勒身上了,那怪不得了,三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一个公主能够永享公主的供奉,但是没个硬派的后台腰板没法那么直,三姐以后依靠的就是这么一个儿子了,她花了多少的心血在这个侄子身上,怎么可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进房,不过三妻四妾、房里有几个丫头很正常,三姐如此拐弯抹角的借自己敲打这些嬷嬷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敲山打虎?

    “三姐,你这般绕来绕去的究竟为何?效果可没那么直接,就算皇阿玛也知道,也不可能撤了这些祖宗家法,你该知道,宗人府的叔王们是不会轻易撤销任何一条规矩的。”和柔不明所以的询问,她确实不解其中的关系。

    和敬轻抬眼,了然于胸,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才用杯盖捋了捋喝下一口香茗,“五妹,你真是不知道我们的苦和怨,从小你就幸运,皇额娘疼你,皇玛嬷宠你,皇阿玛更是惯着你,如今你嫁了人,还有唐嬷嬷帮你看家护院,看唐嬷嬷的资历就不可能有其他的婆子敢置喙什么,但是其他人的闺房寂寞,不足为别人道,本来我只想随便解决我府里的,不过看不过其他人的哭,干脆敲打两下,推波助澜一番,让她们自己乱了阵脚,如今老佛爷已经在背地里动作了,那些老婆子可没那么舒爽了。”

    和敬的话里还带着些嫉妒,让和柔有些不自在,她的日子确实过得还算顺利,没什么大起大伏,最多就是被那些扰人清梦的人弄得有些心头恨,连嫁人都是合乎心意,起码是知根知底的,婚后日子也是滋润非常。

    对此,和柔都有些内疚了,自己在那里情深蜜意,却不曾想到别人府内的水深火热,没了开始的不悦、恼怒,和柔有些尴尬,“是我的不是了,下次三姐要用我还是早些知会声,这次真是让我措手不及,那么多人我差点被那人弄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撒着娇也算是接受了说法,姐妹俩没了心结继续说说闲话,半晌额勒便跑了进来,看到和柔在规矩的行礼。

    “见过姨母。”

    “起吧起吧,自家人哪那么多规矩,额勒如今也是大小伙了,长得真是结实,比我高了那么多了。”想到上次的见面也有时间了,和柔高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这男孩才多久没见又长高长壮实了。

    “他最近长的快,武艺也精进了不少,谙达都说他已经小有成就了。”听人夸自己儿子,哪个母亲不高兴,和敬自然不会免俗,拿帕子掩着笑却是止不住的得意和骄傲。

    “三姐你还真是不谦虚。”和柔一听更是要打趣一番了。

    “去,等你有了孩子,你也给我谦虚试试,自家的孩子谁不疼。”

    “得,我就知道在你眼里额勒最好了。”嬉笑了一番,和柔也就不记挂那些利用了,转头逗笑看着额勒,“额勒,你额娘可真是对你好的可不行,连我随口一句都有一堆理由,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额娘。”

    “能有额娘养育是我修来的福分,哪里敢怠慢,将来我自是要百万分的回报额娘的。”额勒自是顺流的接下来去,对着和敬亲昵又郑重的承诺,弄得和敬感动不已。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额勒这才说正经事,“对了,姨母,我刚从外头回来,怎么那时候冒犯额娘的丫头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我刚才看她从医馆里出来,好好的,身边还有人陪着。”

    眼角抽了抽,想到唐嬷嬷才说的消息就无语,叹了口气,这件事她不方便直说,便是望向和敬,期望她接过话去,就算是不是秘密,但是宫里的事情也不能随意说。

    和敬紧了紧脸色,轻咳了一声,看着外头的人影慢慢消去,这才对着儿子解释,“那是永琪造的孽,你就不要掺和了,反正当初你也教训她了,这件事就当没看见。”

    额勒想要反驳,可是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不想和母亲又分歧,便直接转了话题扯开,“江南那边河水泛滥,大堤又破了。”说罢一脸忧心忡忡,小大人的模样让这个紧张的消息稍许少了些急迫。

    和柔不打算接话,她不是什么才女,懂得治国之道,也不是什么圣女,悲天悯人,她只是一个凡人,听到别人落难了,会同情却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救助,也不会因为自己如今的地位去多做言语,多言多错,女子不得干政,这道理必须牢记在心,就算是在三姐的府上,也难保隔墙有耳,小心总不会错,况且她可没办法去治理河运之事。

    “那又要有一大批的难民了,前些年这些水灾、旱灾少了不少,今天的势头看来不小,皇阿玛也许会祭天。”

    “三姐说的是。”

    “额娘、姨母,这件事不只如此,江南河道总督是高晋,就是前日子给姨母不爽的那人的丈夫,朝廷每天拨款修筑大堤,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出事,这次皇玛法大怒,必然是要彻查的,估计又有好戏了。”人小鬼大的,还以为他真是为民着想,原来是找机会给和柔出气呢,这孩子贴心,和柔不觉轻笑,不知该说什么。

    确实如同额勒所言,江南大堤溃了,洪水冲毁了不少的县城,数万人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各地都不断涌进难民,还算是乾隆处理得当,让人妥善安置了难民的生活,不至于民心涣散,不过在此其中,还是出了不少的幺蛾子,有人在领救济粮食的时候说粮食缺斤少两,或是上头人克扣了银两,再不然就带头闹事,抢劫民居,弄得其他没事的县城里的人人人自危,对着难民们也不敢多加救济了,就怕露了财惹了一身腥回去。

    好人不少,有心的坏人更是不少,陈家洛自诩是大侠风范,不会想出这等下作的招数,但是红花会可不是只有一个陈家洛,有头脑的人多的是,如今在难民心中种下些种子,然后慢慢的浇灌,多塞些银子给上头的人,打通了关系,给了好处,他们自然懂得做事,难民们没有得到基本的,普通的居民生活又胆颤心惊,两处都不讨好,看朝廷里的达官贵人们如何自处,只要失了民心,怨声载道,红花会的人就如虎添翼,那时计划就会更加顺利的进行了。

    而正当这些人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陈家洛一行人也已经乔装进入了京城,化名陈知行的陈家洛已经和萧剑接上了头,住进了小燕子隔壁的四合院里,小燕子因为身子还没好,只能呆在家里,经萧剑介绍知道陈家洛武艺高强,一下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再看他身旁跟着的人,有的五大三粗、有的年少英气,更觉得是个人物,便时常相邀来说会儿话。

    五阿哥如今更是成天出府和萧剑、陈家洛畅谈理想、政治,不时相交,视为知己。

    而皓祯因为白吟霜的事情被岳礼狠狠的抽了十鞭,在家休养,无法出行,不过他牵线搭桥的人有时会去五阿哥的私宅密谈事情,而白吟霜,在福晋不断找门路下,被关了一阵子总算是放回来了,不过在牢里受了不少苦的吟霜脸色腊黄、眼圈深陷、从前光鲜明媚的大眼睛如今无神而呆滞,曾经妩媚的小白花彻底变成了白色的纸花,没了人气,像个行尸走肉,不断地呼喊孩子、孩子。

    福晋看着记在心头,为她找了不少大夫,每次都是败兴而归,总说失心疯无药可治了,福晋垂泪翩翩,对谁都是哭丧着脸,别人看着还以为府上有什么丧事呢,这么一来二去的,岳礼算是彻底厌弃了这人,除了必须,便不再去雪如的院子了。

    没了孩子的吟霜每天就抱着个襁褓痴痴呆呆的喂着、哄着,心中似乎是没了皓祯这个男人,见到皓祯也不知是谁,不过若是见到浓眉大眼的女子,她一定会眼神如炬的冲上去厮打,嘴里全是难听的话,所以院子里只有老妈子,再也没有丫头敢去了。

    “我记得下个月就是皇后的千秋,到时候宫里人流众多,门口的守卫巡查便会松懈?”陈家洛刚刚拜别了永琪,悄声询问萧剑,他看到永琪之后更加确定反清是必须的,若是百姓被这样一个软弱无骨、只知风月、满脑子空想的人管辖,早晚生活落魄。

    “舵主,这些不用担心,之前我不蹭禀报,王婶那里钓上宫里的一个娘娘,我们已经大致弄清皇宫的地形了,再加上近日我撺掇着她的侄子,估摸着到时候闯宫不在话下。”

    “哦?”陈家洛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萧剑本事如此大,这些关键的人竟能被说动,一个阿哥,一个娘娘,还有一个御前侍卫,看来乾隆早就失了民心了,连自己亲近的人都要叛变,他们这次是响应民意的大义之行。

    “说起来,舵主是不是要去见见香香姑娘,我们原本的金蝉脱壳和陷害计划没有成功,香香姑娘很自责。”萧剑不愧是好下属,工作之余还不忘拉皮条。

    想到香香,陈家洛脸色轻松开来,摇摇扇子,潇洒的点头,“她何须自责,能有这份心就够了,走吧,我也许久没见到她了。”

    陈家洛怎么没想香香在,霍青桐必然也会在,难得分散的心神都给了香香,还真是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