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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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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万万没想到,手里捧着的竟然万物之源的种子,他的内心激动澎湃,此时感觉手中这个银色种子势比万钧,这是开启全新世界的源点,更是未来天地万千生命的根脉之心。

    一境朦胧叠窜黑雾空间,一片无尽黑水洪涛,一座黑色的孤立石岛,而未来天地的新生之门将从这里开启。

    两个人,五只精灵,将是这一个全新世界的发端者。

    深黑无际的宇宙苍穹,重重叠叠的黑迷之雾扮演了成千上万年的主角,曾经的天地玄黄之日已远去悠久,岁月的沉寂总会孕育出新生命的世界,这也是轮回的更替,更是天命仪晷所指向的定数。

    天启站在岛顶之上,手捧着这沉重的生命之种,心中不免感慨良多,己任虽为天数之选,但自成为苍芜天地第一人以后,他的使命让其深感内心的孤寂与落寞,更感悟着生命于天地之间的珍贵意义,而如今他似乎即将迎来自己天命之诏的圣大启幕,不知不觉间满眼闪动着泪花。

    尽管黑雾在周身飘忽不定,看这黑雾的狂舞,不再是令人憎恶的黑色心魔,而是为圣日来临的盛大庆贺。

    天启看看了排成一线的五只精灵,它们可爱的圆滚身体里,都是未来生命的血络,都是未来世界的造就者,他心中此刻对眼前五只可爱的精灵心存感激。

    再看看鲽鳞,她还是那么美,或许是天命所造化,让自己在混沌绝生的空界之中,能够第一次感到男女之间的深情,虽然或许这不叫什么爱情,但作为男人的第一次心动能被眼前如此美好的人形所触动,这也使他深感老天对自己的荣宠。

    鲽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巨浪冲击岛石带过之风将其纯白的衣裳吹动,在黑色迷雾之中犹若女神的圣洁,黑色的秀发飘舞着一份女性的风情之美,她姣美的脸庞上,一对黑色的大眼睛正望向远方,虽然黑迷的空间看得不是很开阔通透,但毕竟是她为人以来第一次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把心放下,静静地看着这未知的世界,就算是黑雾黑涛,也足以在她的内心世界里激荡起婆娑美丽之花。

    鲽鳞笑了,这一次是由衷会心的笑,看着远方,看看四周,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做人,真好!”

    天启看着鲽鳞,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的迷人,天启眼中的泪花慢慢泛开,转而形成自然的微笑堆满俊朗的脸。

    鲽鳞也看着天启,并移一莲步轻轻地走向天启,温柔地微笑道:“你是天启,天地的开启者,我真幸运能遇上你,让我感受到了做人的美好,谢谢你!”

    天启笑脸欣然,看着鲽鳞,也轻轻地说道:“这是天命所使,我们都得感谢玄天恩赐,尤其能遇上你!”

    四目深情交互,内心的情愫瞬时间发酵升华,此时天启与鲽鳞彼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觉到了甜蜜。

    五只精灵见主人跟鲽鳞如此深情款款,个个都不敢贸然吱声,都定定地看着这毫无生命之象的人世间唯一的一对男女,其表情是那么的一致,那画面场景滑稽又可爱。

    天启和鲽鳞收起了彼此的暖心暧昧,见五只精灵的可爱表情,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说道:“看你们五只精灵都已到位,我心里无比激越!”

    话说到此,天启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反而转为一种幽怨之色,接着道:“你们都是未来天地的起源,相聚也意味着分别!”看得出来,天启说出此话是极力控制自己的伤感的情绪。

    五只精灵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明白天启是什么意思,但谁也不敢先出声问原由。

    即刻间,感觉时间被凝固,沉默的氛围越发浓郁。

    这时,还是鲽鳞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的分别是什么意思?”

    天启把捧在手上的万物之种用左手托端着,右手向上一举,不知金锋剑从何处回到了天启的右手之上,天启一手托着种子,一手执着金锋剑,看了看鲽鳞,看了看五只精灵,深吸一口气,几次欲言又止。

    此时,五只精灵开始焦躁起来,但又不知道如何问起。

    一旁的鲽鳞更是急着脸上红绯,本想追问一句,但天启还是开口先说了。

    “我承天命,集五行之精灵,汇天地之元气,塑天造地,重予万物,开创新纪元,在我与生俱来的意识里,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这些都是大家所知的,但天启说得很沉重。

    他接着说道:“创造新世界,重启新生命,必然要以五行之灵气聚齐,再以五灵之气布泽天地,方可幻化成具有生命元神气脉,驱散荒芜焦灰之死寂,唤醒天地万物的元灵之体。如今五精灵已齐,塑天造地重焕生灵已在眼前……”

    天启顿住了,虽然他此时没有往下说,五只精灵当然也明白了天启的基本意思,鲽鳞也领会了,所以她的心情也开始沉重。

    天启切切地看着眼前的五只精灵,接着道:“你们跟我一样,都是天数之选,事到如今,我们谁都无法逃避!”

    金精灵终于先开口了,道:“主人,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会消失?”

    木精灵跟着道:“消失后,我们的元灵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水精灵接着问道:“如果真能跟主人一起完成塑天大计,消失又何妨呢!”

    火精灵也说道:“这不是消失,这应该是重生!”

    土精灵最后一个说道:“如能以我们之精灵,换取万物生命之崛起,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

    要不就不要说,这一说金、木、水、火、土都相继表达了自我的观点,看得出来其实在它们心中,皆认为这是承天之意,并没有什么去逆反违拗的。

    天启看着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和感慨,听它们一番说话,也释怀了一些,只是自我内心有不舍而已。

    天启道:“你们注入天地之后,虽然精灵之形是复存在,但元灵永远不会消失,因为都已以全新的生命体聚合重生,也永远主导着天地间的生命交替轮回的元息,尤其是你们每只精灵留给我的东西,水火天裳、黑质灵靴、金锋剑都将与我一直相伴。”

    鲽鳞突然问道:“塑天之后,你呢?还有我呢?”

    天启轻轻摇了摇头,道:“天旨之意,待塑天之后,所有的意识都是一片空白,也没有天命之索骥,你我的何去何从尚未可知,一切只能看天机安排。”

    天启真的无法给鲽鳞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它与生俱来的使命便是重塑天地,唤醒生命的新纪元,天命在其心里已安排其道,置于新天地之后,天启连自己都不知是何结局,更何况鲽鳞的出现更是意外之意外。

    鲽鳞道:“新天开启,你的使命方已完成,你会不会成为这个新世界的主人?而我会不会也就此消失不见!”她说得有些伤感,尽管觉得说此话有些瞎猜,但总还是忍不住这样去设定结局,或许自己定然知道了天启的答案,但只不过想要知道能不能跟天启在一起罢了。

    鲽鳞的话,天启明白了,但有一点令天启意外,就是她说自己会不会成为新世界的主人,但天启心里很明白,未来新天地,需要主宰之人吗?如果需要主宰之人,那么这个新世界必将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局面……这只是一时的念头,闪过即没。

    土精灵插上话了,道:“主人是我们的主人,我们重塑了天地,主人当然成为新天地的主宰,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水精灵也上来嚷起来,道:“那是,还有呢,我们主人成为天地的主宰,那么鲽鳞你就跟着我们主人,将来会造出更多的人来!”

    精灵们听到水精灵这么一说,都乐得大笑起来,笑得圆滚滚地身体飘忽乱撞,根本就看不出因为消失而伤心的样子。

    天启看着这帮精灵个个像个活宝贝,说话有时候也是口不择言,但他却没有生气嗔斥它们的理由,反而心中泛起莫明的小激动。

    鲽鳞却是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听此话心中如一股巨大激流冲击心海,一会儿如火燎一般,一会儿又如沐春风,尽管有种百味翻滚的之感,但都是泛出浓浓的幸福甜意,毕竟这是她为人之后所向往的,毕竟她心中已烙下了眼前这个伟大的男人。

    天启还是甚为尴尬,他轻轻地道:“不要贫嘴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一切待大计完成后,天命自有安排!”

    精灵们虽然强压住笑,但还是觉得很开怀,又大笑了一番,看看天启,又看看鲽鳞,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窘相,禁不住喜从心中,这当然不是戏谑之嘲笑,这或许正是天命之冥冥拟定,同时它们由衷的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够有人陪伴,也算是最后的祝福吧!

    其实天启何尝不知道呢,精灵们自叫自己主人的那一声起,其情感就已融在一起了,如今聚缘即尽,天任难违分别在即,彼此心中更多的美好的希望与寄托。

    “好啦,大伙别乐了,我们听主人安排吧!”木精灵出来号召精灵们,精灵们真的都不笑了,刚才的开怀之乐竟然瞬间又变得凝重,因为大家知道听主人安排之后,必然就是分别!

    天启很深情地看了看眼前的五位精灵一眼,然后在原地一丈范围内来回踱了几步,再看看四周,停步道:“记得鳌蟹说过,这岛离焦土三万里,是整片洪涛的中心所在,我们现被困在这岛心中央,必须想办法回到我出世之地!”

    鲽鳞道:“的确,这万里洪涛,就算是御术飞越也是漫长的过程,更何况其间要休息停留,不过我们可以慢慢行走嘛,急也急不在一时呀!”

    火精灵附言道:“对呀,主人,既然我们注定要分别,何不在分别前在一起久一些嘛,慢慢回焦土之岸。”其它精灵都附和想法。

    天启很认真地道:“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们久伴时日,只是你们有所不知!”说道他举起金锋剑指向四周,“你们看看周边迹象!”

    大伙都顺着天启手中金锋剑的划过的迹象看去,才发现四下黑雾比前时更加浓郁,而且蹿动的迅度和力度更大,翻滚搅动真如魔鬼般狰狞更甚,而且偶尔四下重叠出各种恐怖之象,竟然能够破开洪涛激起大水浪,黑雾越来越厚,空间的光线越来越暗,整个水平面几乎被黑雾吞噬。

    “大家看到了吗?这黑雾从前时的薄织飘忽开始衍化成体,也是因为你们五位精灵的聚齐之后,其灵气无形的释放天空大地,这些散飘的黑雾开始沾气而具异象,开始具有攻击性,一旦它们形成整张铺天盖地的黑雾结界,那么这个世界将被黑雾所吞没,永陷混沌不见天日,更谈不上塑天造地了!”天启有些着急,因为它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

    “我们必须要在黑雾形成黑色结界前赶到我的出世之地,方能完成塑天造地的天任之事,如若不然,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而且天地将万劫不复!”天启越说越紧急。

    看着黑色魔雾如墨泼一般,越来郁厚重叠,而且其间透出的撕咬杀气越来越烈,越看越害怕,空间的光感越来越弱,此时大家方明白,倘若像来时的飞越和在洪涛之中行进,必然不到半途便被黑雾所吞没,这可是又一次毁天灭地的大限……

    天启急了,精灵们急了,鲽鳞也急得跺脚,但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瞬间转移出三万里之外的焦土之岸。

    “主人,我刚才看金锋剑瞬间回到你手上,你是怎么做到的?”木精灵心细如发,竟然突然问起这个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意识中召唤它回到我手上,想不到竟然达成了,就是这样!”天启快速回答了木精灵的话。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主人,现如今金锋剑已跟你灵犀相通了,而且金锋剑的神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可以金锋剑之力,开启一道瞬间转换的空间之门,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金精灵激动地说,听它这么一说,似乎满满的希望与信心。

    “事不宜迟,我姑且一试了!”天启踱开几步,在岛顶的一处开阔处站立,然后闭目凝神,轻轻挥动金锋剑,任其意念驱动金锋剑,金锋剑竟然开始划出一道金色光晕的门悬在众人眼前。

    天启睁开眼,然后朝着心中念想方向,轻呼一声:“去吧!”突然用力掷出金锋剑,剑风生辉,金光四溢,金色光晕如闪电般疾飚而去,剑光穿过厚厚黑雾,发出阵阵嘶鸣之声,刹那间已闪飞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