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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无间道（二)
“关于第三个要求，我想考虑一下。”沉吟了片刻，暗姬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考虑？”卡西欧冷笑一声，嘲讽道：“暗姬小姐，你已经考虑了整整一个月，现在居然说还要考虑？你要明白一点，我们‘神域’并不缺少你这个间谍，离开你我们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顿了一顿，卡西欧缓了一下语气，道：“二十分钟，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你也用不着再联系我了。若是同意，那么在三天内拿到‘全能隐身衣’的资料。否则，你看着办吧。”
说是二十分钟考虑时间，实际上已经在无形中被延长到了近三天时间。听到卡西欧的这话，暗姬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果断地道：“好的，卡西欧先生。抱歉打扰你的睡眠了，晚安。”
关掉通讯器，暗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想到自己的能力出现之后所遇到的一切。
刚开始获得超能力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每天都乐此不彼。可是紧接着，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暗姬清楚地记得那是1991年的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那一晚，一帮男人闯进了自己的家中，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带走了自己，后来她更知道自己的父母包括所有认识她的人被催眠，所有关于罗丝.阿斯特的记忆消失在他们的记忆库中。
不但如此，罗丝.阿斯特在官方、非官方的各种资料也全都被销毁了，从那时候开始对世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罗丝.阿斯特这个人。
事后，罗丝.阿斯特曾亲身感受过这一切。她看着自己的父母经过自己的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自己学生时代最要好的朋友看到自己也仅仅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罢了。
世界上唯一记得她罗丝.阿斯特恐怕只有她养的那只腊肠狗麦克了。也只有它在看到罗丝.阿斯特极力地想要挣脱阿斯特夫妇手中牵引的绳索，想要回到小主人身边。
但是她的父母对于麦克的反应根本不曾理解，只是频频地向暗姬道歉，请她原谅他们的狗惊吓了她。如此而已！
要是在带走的时候，暗姬或许会袒露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时候的她，已经是暗姬，而不是原先的那个罗丝.阿斯特。她不想将自己的父母带入危险之中，同时也明白了当初组织上所作所为所具有的那种极其讽刺的“正确性”。
在组织中，暗姬一直以来都担任着后勤方面的工作。刺探情报，成为她主要的工作。但即便拥有着这种神奇的能力，在工作的时候她仍然不断地面对危险，概因她的能力只在方圆500米范围之内起作用。
本来，像暗姬所具有的能力如果加上一定的战斗力的话，绝对是十分强悍的类型。单是物质方面，暗姬也可以取得十分显著的成就，即便仅仅是一次。
只可惜，她没有半点的战斗力。身为超能者，接受“超级战士”改造，又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所以在组织内部，她和其他很大一部分辅助类的超能者一样处于最底层。
在遭受了各种各样的困境之后，暗姬在无奈之下开始依傍那些权力者，使用的自然是她所具有的女性魅力。除此之外，还有她跨越空间的能力。
在此期间，暗姬不断地锻炼自己的身体。不过很可惜，就好像她的身体天生存在缺陷一般，她即便十分努力地训练，可是战斗能力最多也就是普通特种兵的程度罢了，而且还是在拿着枪械的情况下。
于是她选择像命运屈服，最终傍上了足有六十岁的老头子——元帅。虽然成为了元帅的私宠，可是暗姬却没有得到相应的东西，甚至比之当初还要更不如。
“元帅”拥有着强大的能力，睿智的眼光，丰富的经验，可是同样有着很多的缺点。比如说，残暴不仁，根本不将暗姬当作正常人看待。
在“元帅”的眼中，暗姬只是一个奴隶，一个任由他予取予求的性奴。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别看之前暗姬对“元帅”所说的话仿佛是在“元帅”一般，其实她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但显然，以“元帅”狠辣的眼光哪能看不穿这一点。所以即便在内心中确实十分痛恨“丞相”这个不断从他手中夺取权力、在“皇帝”面前争取信任的混蛋，但是表面上这位老毛子却不会表现出来。暗姬和他相比起来实在太嫩了，这就注定暗姬只能成为“元帅”的私宠，而不是其他。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彻底离开“元帅”，离开“守夜人”，摆脱过去的那种非人的生活。虽然这个机会同样具有着很大的危险，可是若是成功那么自己就可以重新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且获得强大的战斗力，就算是最后和“神域”以及“龙域”闹翻，自己也拥有了对抗的资本。
所以其实在内心中，暗姬已经答应了卡西欧的三个条件。只不过因为心中的害怕，因为“守夜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超能组织之一所积累下来的那种威势，让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去做罢了。
甚至，暗姬根本不需要用三天时间去考虑，现在的她就可以开始行动。深吸一口气，暗姬再次联系了卡西欧，并且提供了关于“元帅”的最新情报，以及“丞相”的那个计划。
其实，弗瑞德已经根据相关的探测或多或少地知道了这个计划的一些内容，只不过没有暗姬所了解的这么清楚罢了。
意识到这一次麻烦的卡西欧故作平静地切断了和暗姬通讯，然后赶紧找了赵子丹商量。
听完卡西欧的话，赵子丹微微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其实“元帅”的事情说起来并不是太过麻烦，只要说动易呈文或者柯冰中任何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在之前赵子丹的那个隐晦的警告之下，相信易、柯两人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而且还有着“众神之国”方面进行牵制，想必在几天之后将会无心分顾远在香港的“神域”。
不过怕就怕火神和海神他们两个保守行事。这种可能很大，毕竟目前的“守夜人”很强大，至少比现在的“众神之国”强大很多。“众神之国”想要解决掉“守夜人”这个麻烦，恐怕困难重重，即便是以有心攻不备也不一定成功。
因此到时候，“守夜人”很有可能两面作战，一方面和“众神之国”进行战斗，另一方面则是攻击“神域”，抢夺“泰坦战士”计划的资料。
赵子丹很是后悔没有给“守夜人”的那些首领一个“神域”已经没有了“泰坦战士”计划资料的暗示，即便表露出这一点很有可能让对方看破“神域”一些的破绽。
沉吟了许久，赵子丹最后道：“既然这位暗姬小姐愿意马上行动，那么我们务必提供最完善的支持。卡西欧，将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单兵装备给这位暗姬小姐准备一份，保证即便被发现也可以有逃命的本钱。若是时间许可的话，我们可以率先兑现帮助她成为‘泰坦战士’的承诺！”
赵子丹倒是不担心暗姬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后反悔。不说她根本没有躲开弗瑞德监视的能力，就算有有着“龙域”在外海的情报血统，也可以将她找出来。最重要的是，只要她接受这些东西她就站在了和“守夜人”的对立面上，再没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卡西欧倒是没有想得这么深远，只是对赵的这种胸襟表示佩服。若是按照他的想法，若是在没有给“神域”带来“全能隐身衣”的资料之前，绝对不可能将报酬率先付掉的道理。
他们不是银行，有贷款这种业务；而且就算是银行贷款，也有担保的，或工作或其他。可是现在这位暗姬小姐什么都没有，按照公平交易的原则卡西欧自然不会提前支付报酬。而这就是东方和西方思维的冲突点了。
不说卡西欧回去之后再次联系暗姬，并且商讨相关的事宜。赵子丹在他离开之后，联系了易呈文。
处于睡眠中的人被吵醒，心情绝对不会好；如果当这个吵醒自己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讨厌类型的时候，被吵醒者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怒气。
看着易呈文像一头想要拿身边的某人发泄却发现没有目标的暴怒狮子一般，赵子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并且借此来获取快乐的方法还真是不错。至少现在赵子丹因为之前卡西欧带来的消息而有点不快的心情大好起来，甚至感到惬意。
不过S级超能者毕竟是S级超能者，很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仅仅维持了不到10秒的暴怒情绪，恢复平静的易呈文看着屏幕上一副欠揍表情的某人道：“说吧，什么事情？”
“守夜人方面派出了‘元帅’，现在已经确定他的目标是在你和柯冰两名S级超能者的眼皮底下抢夺我‘神域’所具有的‘泰坦战士’计划的资料。我希望你和柯小姐能够阻止他进入香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哦？”易呈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似乎我们的合作内容并不包括这一点吧？”
“是吗？”赵子丹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根据协议，‘龙域’必须保证我成为双料A＋级的超能者。很明显，我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级数，若是有什么损伤，自然可能无法达到那个目标，也就是说保护我同样是你们‘龙域’的职责。身为超能者，想必易先生你不会连这一点简单的逻辑推理都不明白吧？”
不等易呈文开口，赵子丹紧接着开口道：“另外一点，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会弄得人尽皆知！当然，易先生或许会说这不关你们‘龙域’的事情，而事实是如果没有‘龙域’的存在，我的身份还将是秘密，至少在五年之内是如此，不知道易先生认为如何？”
易呈文冷哼一声，似乎默认了赵子丹的论点。
“所以——”赵子丹故意拖长了声调：“想必‘龙域’应该为此作出一点补偿。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不曾见到，反而让我陷入了危险之中。要不是我主动出手，保不准哪一天我会身首异处。”
“绝对不会！”易呈文打断道。
“是的，我也同意这一点。因为你们‘龙域’需要我，需要我将合作继续下去；因为我的手中还掌握着其他的一些重要资料，因为是你们故意让这些家伙对我形成威胁，好让‘龙域’成为唯一的依靠。甚至你们根本不在乎我的那些手下的生命，因为对你们来说那根本没有影响。你们只需要我，只需要我的朋友弗瑞德罢了。”
“不过很可笑的是，当我主动出击因而造成了37名无辜者死亡的时候，易呈文先生你，却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甚至还有杀我之心。呵呵，这不是很可笑吗？你们珍惜无辜百姓的生命，难道就可以漠视我手下的性命？难道他们就不是无辜者？好像我的手下中，还没有一个按照中国正常的法律是可以执行死刑的吧？甚至他们中绝大部分人跟犯罪完全绝缘。”
看着易呈文由原先的愤怒转化成最后的沉默，赵子丹最后撂下一句：“我的要求已经说了出来，如果我在香港发现‘元帅’的存在，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完了，我相信易先生还有你们的那位龙神先生应该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吗？”
正要切断通讯，赵子丹最后补充了一句：“对了，需要我提供‘元帅’的具体住所吗？”
“不用。”易呈文冷冷地道。
“呵呵，我想也是。堂堂‘龙域’，自然不会连友邦境内出现S级超能者这种‘破坏之王’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么，我预祝易先生你们圆满完成任务了。”
关闭了通讯器，看着屏幕上的易呈文慢慢黯淡下来，赵子丹感觉到一阵阵的神清气爽。估计这一次，这个家伙被自己气得够呛。
精神大好的赵子丹发现自己没有了睡意，看看时间，也到了临晨的六点左右，天已经开始发亮。
今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吧。看着天际隐隐的红光，赵子丹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