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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好此了的心情。因为吴梅丫挨打的事情,又扒丸
了。
不求吴梅丫出嫁之后生活过的多么富裕。但求一切平平安安不受太
多苦累便好,刘满屯心里面也就不会有多么的内疚和忧虑。在他看
来。以吴梅丫的美丽的长相和勤劳的能力。本应该完全可以挑个好婆家
的。然而就是因为他刘满屯。吴梅丫才这么一直静静的,傻傻的等了
几年,等到了自己已经成了相对于那今年代来讲算得卜是老姑娘的年
龄。
再想要挑剔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那个少女最为宝贵的青春时期。
所以刘满屯内心里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吴梅丫,内疚不已。
发安了这样的事情,张敏作为一个还算是外人的人,自然不好说些
什么。只是有此干着急没办法的作为一个尴尬的客人,一声不响的看
着事情发展下去。
吴梅丫挨了打。金家人没有不生气的。刘二爷当然也很生气,只
不过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虽然“路村那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地
道。可刘二爷并没有让家里的这帮各个儿虎梆梆的男人们去教刮一顿陆
平。他知道,这种小两口吵吵闹闹。偶尔打上两架的事情,是再平常
不过的事情了。
那天傍晚,陆平被李援勇和朱平贵二人揪着胳膊拎来时,还有些醉
醺醺的没醒过来,就是喝酒喝多了。
陆平的母亲心惊胆颤的跟在后面口进门儿就赶紧的给刘二爷赔着
不是说着好话。她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婆娘,胆小怕事,老实巴交
的。加上早些年就没了男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了。好不容易给
孩子娶上了媳妇儿,而且还是个好媳妇儿。她心里面别提多开心了,年
前吴梅丫又给生了一对儿龙凤双胞胎,谁不羡慕?所以这个老实的婆娘
觉得自己的幸福日子终于来了。
然而让她这个母亲,以及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老实巴交的陆平从有
了这一对儿龙凤双胞胎之后。竟然学会了喝酒,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酗酒成瘾。他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人。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本人又
天生是个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实人。一直都是处于被人鄙夷的生活
状态中。他自己也很自卑。不过在他有了这对儿双胞胎之后,他看着
旁人那羡慕的眼神。听着那略带些酸意的羡慕话自然高兴的不得
了。
开心后喝酒,这本是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对于陆平来说,这不是
什么好事儿。他发现酒精这种东西竟然可以让他冲动,让他兴奋让
他说话的嗓门儿高起来。脾气不起来,胆量足起来
别人不是说他是个老实人么?不是说他不敢打老婆么?不是说他拿
老婆当宝贝么?
傻了吧唧的陆平觉得自己不能一直窝囊下去……然而他却不知道,
这本来就是小人嫉妒他,故而私底下撺掇挑拨他的。
不过陆平还是害怕吴梅丫的娘家人,害怕他那几个小舅子。所以每
每被酒精麻醉之后,他总是会毫无理由的找碴无事生非。然后就根
本不受控制的出上一枷”坦白说吴梅丫若是真的跟他陆
平打的话,陆平还真不一定就打得过吴梅丫。
只可惜吴梅丫毕竟是女人,毕竟是两个娃娃的母亲!
陆平喝醉酒后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疯了一般打吴梅丫,吴梅丫却
不能去和他打,她的顾及着孩子”还得顾及着婆婆,因为陆平每次喝
醉酒,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会变得极为疯狂即便是含辛茹苦把他养
大的母亲,他也敢动手口
陆平第三次打吴梅丫的时候。第一次打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那
次。吴梅丫终于按捺不住,回了双河村,把陆平醉酒打人的事儿说给了
家里人听。刘二爷当时听闻之后,气得都咳妞了,一个。打亲生母亲的
人。那还是人么?简直畜生都不如!刘二爷恼怒中狠狠的说:‘这要是
换在日社会,我非把他活埋了不行!”
只是这不是日社会,刘二爷更不是当年的刘阎王,而且”陆平是
他的孙女婿。新以刘二爷不会把陆平给活埋了,反而还得压制住家里的
孩子们不许冲动,尤其是小毛。更不许去打陆平。
用农村老话说,两口子有点儿矛盾。床头打架床个和,没设么大不
了。
所以只是刮斥了陆平几句。酒后醒来的陆平也是忤悔不已。吓得哆
哆嗦嗦。悔不当初”
然而依然经常喝酒,喝酒必醉。醉了就爱找碴。好像不在老婆孩
子的身上发泄下他自卑的情绪,就显不出他有个男儿身似的。
这次,陆平的母亲看着儿媳妇的两个弟弟凶神恶煞般的闯进家的
时候,就吓坏了。
好在是这俩兄弟并没有当场暴打陆平。而是将昏昏睡着了的陆平
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拧着胳膊给押走了。
陆平的母亲心里忐忑不安,急忙跟在后面连连赔着不是说着好话来
到了双河村。
打便打了,亲家也来了。总不能真的把陆平给打一顿。
况且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这着实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儿,他刘二
爷不能如同年轻人一般见识。所以刘二爷只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听
着俩孙媳妇儿以及孙女们冲着陆平和他母亲泼妇般闹腾了一通之后。自
己才出声币斥了一顿,也不好直接就让他们把吴梅丫领回去,那样面子
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便说梅丫他二哥回来了。就
红竹厂在这边儿住几天,等她二哥走了之后,再回家去。“
陆平的酒劲儿早就被吓得醒来大半儿。看着怒气冲冲的满屋子人,
吓得不停的哆嗦。
一听说让他们先回去吧,当下和母亲便陪着笑脸说着好话低眉顺眼
的匆匆离开了刘二爷的家。
事情就这样。算是结束了。
本来嘛,这种事情在农村来说活,太普遍了,便是邻居们也没有把
这件事儿当成多大的新鲜事儿来去在意。
刘满屯心里有气,可二爷爷的态度很明显,所以他世不好说些什
么。况且,当着吴梅丫有些陌生的面孔,他实在是愧疚的不知道说什
么好。吴梅丫明显看的显老了,没有了当年少女时期的容光焕发,没
有了那青春的容颜,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黄色,通红的双眼一点儿神采都
没有,精神萎靡不堪。
再加上两个孩子时不时的哭闹着,她得时不时的撩起衣衫毫不避讳
和害羞的给孩子喂奶”一切,都让她看起来那就是一个典型的村妇形
嘉
街坊邻居们劝慰了刘二爷和吴梅丫几句之后。便都走了。
只剩下一家子二、待在屋子里,刘二爷看了看天色已晚,便说道:
“晓云你们来回吧,天快黑了。再晚了家里头惦记。”
晓云和丈夫点头答应了,向其他人道了别一起走了出
去。
刘二爷似乎刚想起来两个孩子成了家孩子们也都大了,刘满屯
和张敏的住宿还是个问题呢。皱着眉头想了想,便说道:“梅丫和秀
花住这屋的炕上,小敏和燕子晚上去西屋睡,满屯,你和我还有小毛仁
在里屋炮上躺着“说起来那边儿宅子是满屯的,可援勇和平贵要成家。总不能没个住处。唉。”
‘爷爷。回头我把俺家老宅子拾掇拾掇。搬过去住。”李援勇面
露尴尬的说道。
朱平贵也点头说要把自己家的老宅拾掇好,搬过去。
说赶来六零年的时候这些孩子们都成了孤儿,不过家里总是留下了
老长时间没人住,早荒了,得好好拾掇,满屯啊,你这次回来要是
提前打个招呼倒好了。”
“没事儿,就这么住着吧,反正我也在家住不了几天。”刘满屯
苦笑着说道。
“你没事儿,可敏丫头呢?”刘二爷略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张敏,摸
出一支烟来点上。
张敏笑道:‘爷爷,没啥紧要的。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娇贵的不
行只。
“嗯嗯。”利二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你们俩年纪也
不小了,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儿了。总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对了,你
们家里头……还有啥长辈没?,
“嗯,我现在跟舅舅和舅妈住。
张敏苦笑着说道。
“哦,挺老远的,,刘二爷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有说道:“你舅
舅和勇妈他们,都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了吧?”
“嗯,我带着满屯去见过。”
刘二爷点头微笑道:“远点儿也没啥的。回头咱抽个空,两边儿长
辈总是要见个面话的。”
敏红着脸小声应了下来。
虽然听起来这些话似乎是客套话,不过若真是二人要考虑结婚的
事儿了,那肯定双方的长辈是要见个面儿的。不过具体是在双河村见
面。还走到保安市”到时候再说吧。
刘满屯脸上挂着少许尴尬,说道:“不急”
刘二爷叹了口气,也不再提这件事儿,转而瞪着李援勇i斥道:
,援勇你个兔崽子,看着你梅丫姐挨打了,你心里不舒坦是不?也着急
是不?可你咋就整天不能跟香草好好说话?一天天那嗓门儿大的生怕村
里人都听不见你骂媳妇是不?得亏了香草人心眼儿好又老实,才让你这
么欺负着……”
“爷爷,我又没打过香草。”李援勇故作委屈的陪笑道。
“爷爷,援勇他也就是,就是嗓门儿大点儿”香草抱着孩子
声的红着脸说道。
刘二爷一愣,继而苦笑连连。瞧瞧。这头帮着说话呢,人家还向着
自己的男人,自己这个做长辈的看来还有点儿多管闲事儿走了。不过
好在是这两口子关系真的不错。虽然说李援勇平日里那张臭嘴不怎么
好。可倒也没有和香草真的打闹生气过当然了,更重要的是香草的
性格,就算是李援勇脾气再暴躁几倍,对香草这样一个逆来顺受的老实
媳妇儿,他还真是发不出什么大脾气来,更别说打老婆了。
朱平贵两口子更不用说了,整天亲热的不行,基本上就没有红过
脸。这点让人放心。不过他媳妇儿春萄就是有点儿小心眼儿。爱沾些
便宜,这也没啥”刘二爷眼神儿又看向吴梅丫,便唉声叹气起来,
如今最不让人省心的,便是她了!
原本好好的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了那么个毛病呢?刘二
爷实在是有政想不明白,按理说家里条件虽然差些,日子过的紧巴巴
的。可结婚第二年一添就是一对儿的龙凤双胞胎,儿女双全谁不羡慕?只要好好干,勤俭节约的生活小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梅丫,你这往后也得多管着点儿陆平,不能让他三天两头喝醉
酒。一共能挣多少钱?全都给喝了家里孩子吃啥喝啥?总得攒些钱。将
来娃娃大了,得上学吧?不厂邓房子破成那样了,总得考虑着翻盖”
听着刘二爷的唠叨,屋子里其他人都沉默不语,而吴梅丫则低声的
抽泣起来。
好一会儿,吴梅丫怀里抱着的丫头又哭了,吴梅丫撩起衣衫给她吃
奶。这才轻叹了口气,低声抽泣着说道:“这都是我的命,我认
了……”
“姐,不行就跟他离婚。”小毛突然在旁边儿冷冰冰的说道。
“混账!”刘二爷怒斥了一声。扭头说道:“男人不成器,婆娘也
的好好管管,不能就这么瞎混日子”
那牟年代农村人的思想依日落后。依日很传统,女人嫁鸡随鸡。嫁
狗随狗,若是中途离婚了”再想找个婆家那就难了,即便是能找到,
也八成是些老光棍儿,或者是离过婚有着斑斑劣迹的人,不见的就比这
个好。而且,,会让人说闲话,瞧不起。
这就是日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么?刘满屯禁不住心里泛起了疑惑,
他始终没有想过。真正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没有的,无论是哪一种生
活。都是油盐酱醋茶各种味道掺杂着。才算是所谓的生活。
刘满屯发现,这次回到家里,全然感觉不到当初弟弟妹妹们都还没
成家的时候,他或者保国哥回来后。家里面那种欢快幸福的氛围口
似乎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眼神中透着一丝孤苦一丝压
力。
是啊,这个困苦中却充满着幸福的大家庭到了如今,已经成长出了
几个小家庭,某一天,当二爷爷离世之后,便彻地的分裂成了若干个家
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就是生活。
然而生活,是否与命运有关呢?这个念头在刘满屯的脑海中一
闪而过,他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刚才
到底心里面想到的是什么,竟然让他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
晚饭后,张敏应邀去了程昱和于彩霞家里坐会儿;原本刘满屯也是
要去的,不过胡老四来找刘满屯说有些事儿,刘满屯也就不方便
再去程昱的家里,他去了胡老回家里。
虽然对于一些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没必要瞒着刘二爷,他
也知道许多,可毕竟许多事情…还是不要让刘二爷知道的好。
炕头的破桌子上,点着蝶油灯,胡老四没有废话,很直接的说:
“满屯,我觉得你变了”。
“嗯?”刘满屯怔了怔,苦笑着点点头:‘嗯。”
胡老四摸出符纸来,凭空点燃一张,符纸在昏暗的屋内空气中燃烧
着。很快燃烧过后灰烬散落于的。胡老四有些吃惊的说道:“满
屯。你又有灵魂了?”
“古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刘满屯点点头,“我不知道什么是灵魂”
“他还说什么了?”胡老四眼神中竟然散发出了一种狂热的景仰,”是不是,,这样不好啊?该怎么办?”
刘满屯摇了摇头,提起古彤来。他不仅有此感伤,轻叹道:‘古老
爷子…不在了。”
“什么?”胡老四很是吃惊的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满屯掏出烟来递给胡老四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慢慢的抽了起
来。也不说话。直到抽了半截烟之后。他才轻声叹道:“胡叔,以后
这些事儿,还是不要再说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你有了灵魂”胡老四指了指房顶,轻声说道:‘老天能放
过你么?”
“家里一切不都是很好么?”刘满屯反问,继而苦笑道:“我担心
的不是老天放不放过我,而是…家里面。”
胡老四叹了口气,劝慰道:“应该不会有事儿了,这此年不都平平
安安的过来了么?”
“希望吧。”刘满屯扭过头去,看着门外漆黑的夜幕,若有所思
的问道:‘胡叔,您说,时么是人的灵魂?”
“灵魂就是人的魂魄。”胡老四自己也觉得这是句废话,绞尽脑
汁想了想,才接着说道:人分**和灵魂。本为一体,只不过灵魂是
操控着**,那,就在心里面。脑子里面。”
刘满屯扭过头里看着他,说道:‘一个人如果没有灵魂的话,会怎
样?”
“死了呗。”胡老四很利落的答道,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刘满屯以
前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于是颇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不在这其
中。咳咳”
“胡叔,您说。灵魂是不是就是思想意识?”
“确切的说是操控着人的思想意识。”
“我以前没有灵魂,那到底是什么在操控自己的思想意识?古彤说
是本性,什么是本性?”
胡老四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不知道。”
“是啊,您不知道,就连古彤都不知道”刘满屯长出了一口
气。沉默了一阵儿之后说道:“胡叔,既然我有了灵魂,您能把灵魂给
杀掉么?”
“啊?。胡老四吃了一惊,不知道刘满屯为什么会这么说。
“杀掉我的灵魂吧。”刘满屯轻轻的说道:‘留着就是祸害。”
“不行,我可没那个本事。”胡老四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窗外,夜色沉沉”隆隆的闷雷声从天际处传来,又像是从地低下
传来似的,要下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