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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本来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大哥被眼前的一幕着实给吓呆了。秦无忧就这么突兀的在他眼前消失,再眨眼的时候就将他三弟提在手里。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顿时像利箭一般朝秦无忧冲去。
秦无忧完全无视奔向自己的身影,一脚就将他手中的三弟踢飞,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踹。速度之快,在大哥近前的时候,可怜的三弟已经成了猪头。秦无忧森寒的目光看向大哥,看的对方心里发毛,忍不住想退后。可惜秦无忧没有给他机会,几脚下去又多了一个猪头。
看着自己的兄弟接连遭难,刀疤男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心,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兄弟情义,抵抗分明就是送死。所以趁秦无忧出手的间隙,刀疤男逃也似地向来路跑去。只是他大概忘记秦无忧鬼魅的身手,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飞来的鞋底踹飞。
“大侠,大爷,求你放过我们吧。”三人早已没有了先前气焰,一个个跪地求饶。
“晚了!”秦无忧冷冷地说,顿时又是一顿胖揍,场面惨不忍睹。
猪头兄弟三人组被打的呼天抢地,连番哀嚎。别人都打人不打脸的,可他们兄弟三人今天偏偏次次被打在脸上。憋屈又愤懑,本以为对方出完气就会放过他们,奈何对方完全没有收手之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尚会咬人,更何况平时颐指气使欺负别人惯了的三人。顿时,三人就豁出命来和秦无忧死磕。
只是,双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还没有翻腾起浪花就被秦无忧全部叠在一起,踩在脚下。只见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并用手捋了捋额发。噼里啪啦朝三人丢下一堆东西,才满意的离开。
“他们没伤到你吧?”秦无忧看着瑾瑜,言辞关切。
“怎么可能!也不看我是谁的弟子。”瑾瑜笑了笑,骄傲地说道,之后又想起了身边的少年,“师父,你救救他吧。”
秦无忧没有答话,认真地打量起少年来。少年被三弟打成重伤,再加上先前的惊惧,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回答我,之前为什么不交出白参,后来又为什么交出来?”秦无忧问少年。
“咳咳……咳,因为……”少年由于伤重,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少年惨白的模样,瑾瑜心有不忍。于是,祈求地看着自己师父。感觉到瑾瑜的目光,秦无忧掏出一枚药丸直接塞在少年口中。
“咳,咳,咳。”几声咳嗽之后,少年的脸色略微好转,赶忙向秦无忧道谢,并回答之前的问题。
“这白参是我特意到灵山给我爹采的救命药材,要是没有它的话,我爹就活不成了。而之所以后来又把白参给他们,是因为我不想牵连二位,不能因为救我爹而害了两位的性命,咳,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少年显然吃不消。
“很好。”秦无忧夸道。
瑾瑜也是乐开了花,因为她知道他师父很少夸人的,而现在居然开口称赞这位少年,看来少年是有救了。果不出她所料,秦无忧来到少年身后,一股真气沿着他的手掌送入少年的身体。
少年立即就觉得一股暖流从背后传向五脏六腑,全身的气血快速流转,只感觉一口腥甜涌向喉咙。“噗”的一声,一口乌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着污血的喷出,先前还不畅的呼吸立刻就畅通了,脸上更出现了血色。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少年的声音重新有了生气。
“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你的同伴呢?”看少年恢复,瑾瑜便好奇地问道。
少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就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骗人的吧,你才多大呀,居然能够一个人走这么远。”瑾瑜显然不敢相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能够只身深入灵山,尤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似乎也忘记了自己,要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的话,完全也可以做到。
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叫曾仁,家中排行老四,所以你们可以叫我阿四。我爹昔年是帝都有名的大夫,诸王内乱之时我娘和四个兄弟姐妹接连遇难,爹受不了刺激就精神失常了,身体衰弱一天不如一天,因为家中就只剩下我们父子俩,所以照顾他的重担就落在了我身上。由于早年跟爹学过一点医术,这些年又一直照顾体弱多病的他,再加上平时研读了些祖上留下的书籍,也算是略通医理吧。”
听了少年的话,瑾瑜惊讶的半响合不拢嘴。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居然能够这么坚强,内乱那时才几岁,就能够照顾自己的父亲。如今更是为了父亲,冒险来灵山采药。特别是面对歹人表现出的顽强,最难能可贵的是,为了两个出手帮他的陌生人拿出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救命药材。瑾瑜不由对阿四又佩服了几分,就连一旁的秦无忧,也是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
“啊~啊~”不远处传来了惨叫声。
原来是被秦无忧丢弃的猪头三兄弟发出来的,只见三人不停挠着自己的手臂,整条手臂鲜血淋漓,深的地方早已见骨。只是,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三人挠心的瘙痒,三人不要命地抓挠,恨不得直接剜掉整块肉。
不久后,三人身上的瘙痒之感消失,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三人的猪头上又开始红白交替,一会儿寒一会儿热,现实中的冰火两重天。半响冷热感消失,三人心脏处又传来一阵蚂蚁啃噬的疼痛,痛感逐渐上移传到脑部,一时之间就如同坠入了地狱,那般滋味简直不能形容。为了缓解头部的剧痛,三人死命的将头撞向地面,只是收效甚微。
“求求你……”已经不成人样的三人祈求的看向秦无忧。此时的三人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只求对方给他们一个痛快,因为哪怕多活一秒也会多受一份罪。
秦无忧没有答话,但是下一刻被他击断的短刀和梅花镖却飞到了三人眼前。霎时三人眼前一亮,直接抓在手里,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个痛快,利器入肉,随即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
身为观众的瑾瑜和阿四看的是目瞪口呆,今天他们也算是长见识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同时心中也敲响了警钟,千万不要做师父(前辈)的敌人。不过,二人也不会去同情那三人,因为三人手上沾满了鲜血,要是就这么放过他们的话,不知道今后还会有多少人遭殃。换句话来说,秦无忧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目睹了秦无忧如此的身手,阿四突然一个灵光,直接跪在秦无忧身前。
“前辈,请你收阿四为徒吧!”
秦无忧看着阿四也是一愣,不过心中很快就有了计较。虽然阿四这个孩子他也是蛮喜欢的,但是自由闲散惯了的他本就无心收徒,瑾瑜这个徒弟就是一个例外。况且……
“秦某人闲散惯了,虽然你小子还是蛮对我胃口的,但是一个徒弟就够我烦的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了。”秦无忧慢吞吞地道,声音中充满遗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不可爱,不懂事?那么得令你心烦!”瑾瑜很是生气,自己师父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损自己,她才觉得他这个师父很烦,他才是拖累呢。
阿四神情暗淡,但他也不是什么死皮赖脸之人,灰溜溜地起身,客气地说道。
“阿四在此谢过二位的救命之恩,以后二位若是到帝都可以到向阳巷找我,到时候阿四定会竭尽地主之谊以报答二位今日的恩情。”说完就拿回了自己的白参,又捡起地上的黑蜂蜂巢递给瑾瑜,“看姑娘这么喜欢黑蜜,黑蜜就送给姑娘,权当答谢救命之恩了。
瑾瑜高兴地一把接过,不过看着阿四落寞的神情也是有点不忍。不过她也知道师父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而且她也没有心理准备和别人分享师父的宠爱。一码归一码,她打心里还是很喜欢阿四的,于是小丫头快速地打扫战场,从三个大汉身上掏出了不少宝贝。看来这三人之前洗劫了不少人,以三人心狠手辣的手段,伤亡在所难免,三人现在的下场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等等!”
见瑾瑜打扫战场,阿四识趣地请辞离开,正当要走的时候,瑾瑜却叫住了他。阿四心下为难,以为瑾瑜看上他手中的白参,毕竟论白参的珍稀程度显然比瑾瑜手中的战利品要高的多,但是要不是瑾瑜师徒二人救他,他早已是一缕亡魂,这白参也是别人的囊中物,无论怎样白参也落不到他手中。
“给你。”阿四掏出怀里的白参,有些贪恋。
瑾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小子都在想些什么,她就有那么不懂事,会稀罕那只救命的白参?答案显然不是这样,恰恰相反,她还大气地将手中的战利品分出一部分给他。
看着眼前的补气调身类的药材,阿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看来是他小肚鸡肠了。不禁赧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哈哈哈,没事。你就放心拿去用吧,顺便祝你爹早日康复。”瑾瑜爽朗一笑,化解场上的尴尬。
被瑾瑜的大气所折服,少年也是释怀的一笑。再三道谢后就告别而去。
“或许还可以商量一下。”秦无忧突然开口,想是经过了一番思考。
阿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期待无比的看向秦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