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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长峰忙着召集他那些老伙计说建厂工程的事去了,贝一铭本想回去,但一想来都来了正好看看老舅、老姨他们干的怎么样了,便转身下了楼。
贝长峰这装修工程公司是租的,三层老旧的楼房左侧是一排也有些年头的平房,贝一铭说给老姨杨思兰开的食堂就在这,因为也不是开什么大酒店,只是个职工食堂而已,所以简单把房子收拾下,刮下大白,在去二手市场买一些桌椅板凳、厨具、餐具什么的也就开业了,贝一铭他老姑贝素香那烧烤店店面刚盘下来,还在装修,论开业的速度肯定没杨思兰这快。
这么看来似乎贝一铭有点偏心眼,给他老姑开那么大个烧烤店,就给她老姨弄这么个破食堂,其实不然,其实杨思兰这食堂的效益是不比贝素香那差的,别看这食堂不怎么起眼,卖的也都是家常菜,但架不住贝长峰这工人多啊,现在粗粗算下最少得有六十人,并且这六十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靖宝坡的人,家不在这,就住在公司,还都是大老爷们,没几个乐意开火自己做饭的。
一是麻烦,二是每天都累得要死,谁还有那精力在宿舍里做饭?在有杨思兰这的饭菜不贵,说实话挺便宜的,想喝点吃点炒菜也有,负责这么多人的吃喝赚的可一点不少,在说了有贝一铭在,贝长峰这装修建筑公司肯定还要扩大,到时候工人更多,人越多杨思兰赚的就越多,从远期效益来讲,杨思兰赚的没准比贝素香要多得多。
但贝素香那也有她的优势,烧烤这东西其实利润很大,不像杨思兰这是薄利多销,有贝一铭在,贝素香那的生意差不了,在加上利润高,还是很有赚头的,但到底双方谁赚得多那就看她们的经营手段了。
经营这块贝一铭不会介入,顶多问到他的时候他提点意见,贝一铭本着的原则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渔现在给了,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贝一铭来到食堂门口一挑帘迈步走了进去,这点早过饭点了,食堂中是冷冷清清,但收拾得很干净,地也刚墩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靠卖饭菜窗口的位置一张桌子围坐着三个人,贝一铭的老姨杨思兰、老舅杨树林、老姨夫王建军,桌子上摆着几个菜,三个人面前各放着一杯白酒。
贝一铭没想到都这个点了他们还在喝,诧异道:“我说大侠这个点了你们还喝?”
杨思兰一侧头看是贝一铭,立刻爽朗的哈哈笑道:“你小子怎么有空跑老姨这来了?吃了嘛?没吃老姨给你抄个菜吃。”
杨树林皱着眉头冲贝一铭喊道:“滚过来,陪我喝点,你老姨跟你老姨夫晚上还得做饭,死活不跟我喝了。”
王建军苦笑道:“明明你来的正好,陪你老舅喝点,我们晚上还得做饭,实在是陪不了他。”
贝一铭一看老舅大下午的还在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把他弄到这来就是不让他每天窝在家里喝大酒,谁想来了还是喝,这……
贝一铭叹口气走了过去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道:“我说老舅你这又怎么了?怎么大下午的还喝?”贝一铭到底是晚辈,肯定不能跟杨树森似的上来就把酒抢走,骂骂咧咧的把杨树林轰走。
杨树林一皱眉不耐烦道:“废话怎么那么多那?让你喝你就喝。”
王建军冲贝一铭眨眨眼示意别说了,你老舅心情不好,就陪他喝点。然后站起来去给贝一铭拿杯了,给他倒上一杯道:“明明还吃什么不?吃让你老姨给你弄。”
贝一铭摇摇头道:“我中午吃过了。”说完看看老姨用询问的眼神问她什么情况。
杨思兰叹口气摇摇头没说,显然是杨树林在这,她没办法说。
杨树林给贝一铭倒上一杯酒道:“来,喝,先来一半,下一口干了。”
杨思兰担忧的看着自己哥哥,想阻拦,但却不敢,她对自己哥哥的脾气在清楚不过,你不让他喝他立刻就翻脸,一掀桌子就走,还得跑其他地方喝酒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在这喝,最少放心。
贝一铭没办法,只能端起杯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辣得他呲牙咧嘴的,赶紧夹了一筷子早凉了的菜,吃下去好过一点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老舅你今是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杨树林摇摇头道:“没,这活挺好的,赚的多,也不累,我没事就是想喝酒。”
王建军似乎知道杨树林为什么大下午的还要喝闷酒,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杨思兰赶紧在桌子下拽了他一把让他别说,当着贝一铭的面说了那事,杨树林肯定心里会更不舒服,他到底是长辈,贝一铭是晚辈,让晚辈知道自己那些闹心事,他自己还跑这喝闷酒来了,这自尊心上肯定受不了。
王建军看看妻子叹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杨树林不是中午才来的,是上午9点多就过来了,一直喝到现在,贝一铭这一来又跟他喝了不少,终于是喝多了,杨树林酒品不错,就算是心里有事憋屈,又喝得酩酊大醉,也不闹,更是绝口不提自己的事,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谁也没注意到的是他趴在桌子上的那一霎那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很快杨树林的鼾声就传来,贝一铭呼出一口酒气道:“这到底怎么了?”
杨思兰叹口气对丈夫道:“你先把他送回去吧。”
王建军点点头把杨树林拉起来架着着他往宿舍走。
杨思兰看他们出去了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大口。
贝一铭苦笑道:“老姨你怎么喝上了?差不多得了。”
杨思兰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模样,今天却一反常态的脸上满是愁容,看看贝一铭道:“你知道你姥爷没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是谁吗?”
贝一铭的姥爷去世的时候他在外边上学,没来得及见上自己姥爷最后一面,听到老姨的话他看向门口的方向道:“我老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