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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在平时,
蒋玉萍可能会把丈夫手中的烟强制性取下来,跟丈夫说一通抽烟有害健康的建议。
可是,她知道,丈夫此刻的心里,也许只有抽烟才能缓解许多压力,降低焦虑和恐惧指数。
蒋玉萍自然没有阻止,而是望着丈夫背影,潸然泪下。
如同蒋玉萍在秋景文心目中,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一样。
在蒋玉萍心中,丈夫秋景文也是天下最好的丈夫,甚至是没有之一那种。
在她的记忆中,与丈夫相识相恋到结婚,到眼前到当下,几乎就没有红过脸,更没有吵过架,在她的记忆中,丈夫性格温和,内心善良,工作积极,事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甚至是小有成就,无论在家中还是车间,很少有人说丈夫一个不字。
而她知道,随着丈夫敌特分子身份一步步被揭发的可能,她都很难想象,一旦丈夫身份被揭开,整个红旗厂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涛?
所有人的目光,将是怎样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而除了秋阳之外,剩下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又将如何面对和接受?!
她悄悄地抹了抹泪水,无声地走出卧室。
秋月已经在吃早餐,并且把父母以及哥哥早餐准备好,碗筷也全部准备停当。
蒋玉萍走进洗手间,用毛巾洗了把脸,将泪痕擦去,然后才回到餐厅。
她在椅子上坐下,不声不响地吃起早餐。
秋月一边咀嚼着油条,一边递给母亲一根。
她几乎用审视的眼神望着母亲。
“妈,我们家这是怎么了,怪怪的?”。
蒋玉萍知道女儿有所察觉,便望着秋月说:
“秋月,别瞎想,没什么,吃饭吃饭,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秋阳洗漱完毕,从洗手间走出来。
他在一张椅子坐下,看也没看大家,自个儿吃起来。
秋月烧的是绿豆稀饭,又在宿舍区门前买回了烧饼和油条。
秋阳将烧饼从横面撕开,又将油条折叠,塞进烧饼中,再把烧饼合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可以说,秋阳只是看上去吃的很香,明显带着伪装表情。
他不想让妹妹看出来,家中发生了天大事情,也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之后,秋阳跟母亲和妹妹打声招呼,然后走出家门。
他没有等父亲从卧室出来,也没有问母亲,父亲有没有起床。
秋阳心里清楚,自己的父亲内心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
秋阳刚离开,抽完了烟的秋景文走出卧室,来到餐厅。
他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然后不声不响的吃起早餐。
这些举动,对于秋月来说,就算智商不高,也能看出端倪来,何况秋家的人,几乎没有低智商的人。
想想看,一个是曾经的少年特工,一个是曾经的少女特工,这样的两个人,结成夫妻,他们的孩子智商能低吗?
秋月在心里认定,这个家,一定发生了重大事情。
父母和哥哥都清楚,就她和两个妹妹和弟弟秋收可能还蒙在鼓里。
秋月吃好了饭,放下碗筷。
她静静地看了看父亲,又转脸看了眼母亲蒋玉萍。
只是,她什么也没有问。
上班时间很紧张,即使要问,也要抽个时间再问。
而且,看样子父母都不可能跟她说什么。
“爸妈,你们慢慢吃吧,我去上班了”。
秋景文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女儿,而蒋玉萍却望着秋月说:
“秋月,厂里的路吭吭哇哇的,骑车慢一点,小心一点”。
秋月答应一声,拿着自己的包,默默地走出家门。
她骑上自行车,想赶上哥哥秋阳,也许从哥哥嘴里,能问出些什么。
遗憾的是,等她骑出宿舍厂大门,发现哥哥已经到了橘子沟山坡上,自己再想追,已经不太可能。
就在这时,梁国平却冲着她喊:
“秋月,秋月”。
梁国平双脚踩在地面上,双手握着自行车龙头,一脸欣赏的表情望着秋月。
秋月冲他问道:
“梁国平,你不会一直待在这儿等我的吧?”。
梁国平骑上两步,憨笑一声:
“当然,我不等你,还能等谁?”。
秋月也没有回应。
她骑着自行车直往前冲,梁国平双脚用力踩着脚踏板追了上来。
没用半分钟,梁国平就追赶了上来。
两个人踩着自行车,几乎以同步节奏行走着。
这期间,梁国平不时侧脸看着秋月。
“秋月”。
他叫了一声。
秋月没有搭理梁国平。
梁国平又叫了一声,带着埋怨语气。
“秋月,你怎么不理人啊?”。
“什么事?”。
“我听我爸说,公安同志,找你妈谈话了”。
秋月一听,双手捏住自行车前后刹,双脚踩在地上。
梁国平的信息,显然让她想到了母亲可能跟剃头匠被杀案有关。
“梁国平,你说什么,公安同志找我妈谈话?”。
“是的,找你妈谈话了”。
“你爸是保卫科长,他有没有告诉你,公安同志为何找我妈谈话?”。
“可能跟那个被杀害的老头有关吧”。
“梁国平,公安同志不会怀疑我妈是凶手吧?”。
“不是,我爸说了,那个老头曾经两次找过你妈”。
“啊,有这事?那剃头匠找我妈干嘛?”。
“有病呗,找你妈看病,好像你妈给那剃头匠开过药方抓过药”。
秋月听了这些,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结合父母和哥哥的种种表现,心想,父母和哥哥不会因为公安同志找母亲谈话的事情。
可是,她又觉得作为医生,给一个病人看病开药,又能怀疑上什么?
“给病人看病开药方犯法吗?”。
她侧脸望着梁国平问道。
梁国平立马解释:
“秋月,不能这么理解,你想想,那个剃头匠,是被人用氰化钾毒死的,只要与老他有接触,公安同志,可能都要问话,甚至把对方列为怀疑对象”。
秋月没有回应,心跳却在加速。
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母亲昨晚在水池里处理黄鳝的情景。
母亲用刀背狠狠砸向黄鳝头部,而且好像跟她说了一句话:
“秋月,信不信,妈还敢杀人!”。
想到母亲这一句话,秋月身子不禁一颤。
有些事情不想不可怕,想起来就很可怕。
母亲好端端地,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就她对母亲的了解,母亲温柔体贴,平时杀鸡都不敢,那天为何对黄鳝如此暴力?
后来的一路上,秋月没有再说话。
她再联想父母和哥哥异常表现,就觉得他们家,似乎与被那个被杀的剃头匠有关。
只是她不敢再妄想了,公安同志为何谈自己母亲谈话,难道是自己母亲,真的有问题吗?
可是,如果母亲有问题,是被怀疑对象,凶杀案都过去了一周,为何母亲安然无恙?
两个人到了厂区,在一个下坡处就分开了。
分开之前,秋月侧脸对梁国平说:
“梁国平,我爸妈是怎样的人,你爸是知道的,公安同志不应该真的怀疑上我爸妈吧,你爸是调查组成员,你问问是什么情况?”。
梁国平立马向秋月保证。
“秋月,别担心,可能所有与死者有过接触的人,都要被问话吧”。
说到这儿,梁国平前后看了看,低声说:
“秋月,今天下白班,我们去淮河边看看风景吧,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秋月侧脸问:“什么秘密?”。
梁国平温婉一笑:“现在上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国平,你现在就告诉我”。
“秋月,现在要上班,时间不够,再说路上人多,这个事情不能随便说”。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方面的?”。
“反正跟凶杀案有关”。
“那好,下了班,我们老地方见”。
“秋月,好呀,不见不散”。
说着,两个分别骑着自行车,朝着不同车间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