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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密室之中,何进仍旧半躺在那张舒适的卧榻之上,他眯缝着双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张让那班阉人也不知在搞些什么明堂,竟而纵容那昏君和一外姓贱民称兄道弟,其中定然不简单啦!”
他这番话看似已然有所觉悟,可实际上以他的智慧却很难窥伺其中,故而这番言语无疑却是说与站在一旁的曹操听的。
曹操当然明白何进的心思,当即思索着言道:“大将军所虑极是,以操之见,阉党此为恐怕意在削弱将军之势也!”
“何以得见?”何进闻之诧言。
“呵呵,操虽不知阉党使得何种手段让那人受此荣宠,但其目的却是昭然若揭!”曹操面上泛起一股冷淡的笑容,但紧接着却立时摆出一副颇为严峻的神情,道:“自明公领大将军后,可谓天下之兵尽掌,倘若宫中生变,将军尽可诏天下之师进京讨逆,此威势岂是那班阉党所比,而那些阉党想必亦清楚这一点,从而未敢与大将军正面交锋。”
何进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遂连忙起身,道:“孟德之意,莫非是指那般阉人唆使昏君暗里削弱本将军的兵权?”
曹操微微点头,但却立刻又摇了摇头,道:“恐怕还不止如此!”
何进见状诧异,遂言道:“孟德何必在本将军面前绕弯子,尽管将所想一一道来。”
看到何进焦急的模样,曹操却也不敢怠慢,当即快步行至榻前,紧接着却从怀中掏出一羊皮卷并摊在了榻上的木几上。
何进仔细一看,却见这羊皮上乃是一副大汉地形图,但他对曹操此举却感到疑惑不解。
曹操此时并没有言语,只是指了指地图的中心地带。何进顺着他的手指往下一看,却发现正是那里的方位正是兖州。
可是即便如此,以何进的智慧,从中也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曹操知道对方没什么头脑,故而也不再打哑迷,紧接着便言道:“兖州地处中原,为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其地势平坦,倘若京师有变,从此地出轻骑,取中牟、荥阳官道,不消两日便可抵京。而西北之雍州,河北之冀、并二州,南面之荆、豫二州虽皆为邻,但因其地势险要,难以速援也。如此一来,倘若让阉党得此地利之势,日后一旦司隶生变,大将军即便雄据天下之师亦晚矣!”
“哎~呀~!”何进听到这里,大叫一声,一拍脑门子,怒道:“好一帮阉人,竟而出此歹毒!”
说到这里,何进连忙起身下榻,道:“不想此地如此重要,本将军必须立刻进宫,无论如何也得让那昏君收回成命,万不可让那些阉人得逞!”
曹操见状,连忙上前阻止,道:“将军不必焦虑,纵然阉党有此一举,但却有所遗漏,操有一策,当可解将军之忧。”
“哦,孟德既有良策,恳请教我!”何进一看曹操神情从容,当即缓和下焦急的情绪,随即又坐回了榻上。
曹操将地图缓缓卷起,待重新收入怀中后,这才言道:“大将军此去即便成功,必然亦令皇帝不喜,既然圣命难为,大将军何不向皇帝进言,使得那人尽早还归封地呢?”
“这……此为何意?”何进闻言,立时糊涂起来。
曹操笑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皆伺机而动,一个外姓王即便得其封地,但其辖下郡县之吏又有几人甘愿归属?”
说着曹操便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细竹信筒,而后恭敬的递交到何进手中,道:“陈留郡守张邈乃操密友,这封密信之上,操早已有所交待,倘若大将军再许以官职……”
说到这里,曹操已然停止了叙述。
因为何进早以将信筒中的书锦拽了出来,并且在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后已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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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府。
荀彧站在冷清的后院之中,抬头仰望着远方天际的一末浮云,内心却难以平静。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出头,除了有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孔外,更有着孔武健硕的身材,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帅就一个字。
没错,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司空袁逢的次子袁绍。
此时,沉默良久的荀彧终于回过了身来,他看了一眼对自己无比恭敬的袁绍,遂问道:“敢问二公子对此事有何见解?”
袁绍不想荀彧突然发问,稍有措愕,道:“绍不知其中玄妙,还请先生教我!”
荀彧听到对方回答,内心大感失望,遂不禁想起日前荀攸之言,暗道:“难道我当真看错了?难道袁绍真乃是虚有其表呼?”
想到这里,他不禁失声一叹,感慨道:“时不予我,时不予我啊!”
袁绍不明其意,立时言道:“先生之言着实玄妙,绍难以明白。”
看着一脸真诚的袁绍,荀彧内心却又欣慰起来,对于袁绍的话,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出奇的言道:“二公子可有大志呼?”
袁绍一脸决绝的言道:“绍虽不才,但心中亦有鸿鹄之志,先生又岂会不知?”
荀彧闻言立时露出欣赏的表情,道:“好,即是如此,荀彧当有一言敬告,不知二公子恳听否!”
袁绍道:“先生请讲,绍必当谨记!”
荀彧道:“论学识才干,二公子确非上品,但只要二公子今后恳广纳柬言,决以明断,霸业亦可成矣!”
正如史册记载一般,有着王佐之才的荀彧果然是一名梗直敢言的谦谦君子,能够当着袁绍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可证明他的品性刚直。
可是袁绍呢?
只见袁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但很快确消失散去,尽管他对于荀彧的话表示遵从,可是在荀彧的心里,已然埋下了一丝阴影。为此,荀彧接着便又背转身去,再次看着天边的那抹浮云,沉默了下去。
良久之后,当他又转过来之时,面对袁绍确言道:“要变天了,二公子当要及早准备才是!”说完便欲行离去。
袁绍又是一愣,但终究还是从中听出些什么,不禁追问道:“眼下朝中之事,绍可否理会?”
荀彧没有停下脚步,但却仍旧留下一言,道:“以二公子之家势,又何必卷入其中,只需安坐壁上,待以时机足矣!”
“安坐壁上,待以时机?”望着已然远去的荀彧,袁绍默默的记下了这句令他日后雄据一方的八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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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府邸。
“大王当以速归封地才是,只有割据一方,方能与天下英雄相抗!”荀攸向断风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断风寒点了点头,道:“是啊,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妙,此言妙哉!”荀攸闻言,当即拍手称赞,遂忙问道:“这毛主席乃何方高人也?”
“这个……”一时嘴快,捅了娄子,断风寒不知该如何作答,当即抠了抠头,支支吾吾道:“这毛主席乃是一世外高人也,风寒亦无缘得见!”
荀攸此时虽然看出断风寒有些不妥,但亦没有追问,只是露出一副很是可惜的神情。
断风寒生怕荀攸会问下去,所以连忙接茬,道:“虽是如此,可风寒只身前往,怕是不能服众,又怎能辖领一州之政?”
荀攸笑了笑,道:“倘若只身前去不行,何不领兵前去?”
“先生的意思是说,让风寒向皇上讨要一支军兵?!”断风寒很快便反应过来,但随即却摇头,道:“日前皇上封我为王之事便已遭朝中众多大臣反对,那何进亦是暴跳如雷,加之兵权更在此人手中,又岂会甘愿与我!”
岂知荀攸闻言,竟而笑的更加起劲,接着又道:“当今天黄巾起乱,患及八州,怕是兖州之地亦难幸免,大王即为兖州之主,便以此口实要兵,怕是没有几人敢出言反对。即便兖州无有黄巾之危,大王亦可遣人散布流言,如此一来,京中人人自危,哪还顾得上大王之事。再者,今洛阳沿县各地聚集流民众多,一路尽可招募,如此大王又怎会无私兵可用?”
“哈哈,不错,有道理!”断风寒听到荀攸一下子讲出这么多道道,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转而一想到荀攸确实如史书中记载的那般了得后,当即下得榻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倒头便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倘若先生不弃,风寒愿毕生聆听先生教诲,还望先生莫弃!”
荀攸见断风寒如此看得起自己,当即感动莫名,随即也赶忙下榻,对着断风寒也跪了下来,并诚言道:“攸岂敢受大王如此大礼,蒙大王不弃,攸此生定誓死相随!”
“公达!”
“主公!”
两人相互搀扶站起身来,望着对方的一片真诚,皆露出会意的笑容。
(第2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