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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尾贵定定地看着对面的棕发警官,半晌才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像是卡在喉头一般,带着些囫囵吞下的清醒和疯狂。
“有趣,警官先生,”平尾贵看着棕发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把跑回来的人质打晕,这可不像是警察的所做所为。”
“说什么呢,她可是太过紧张自己晕过去的。”浅田彻嘴角噙着笑,语气轻松自在,对准平尾贵头部的手枪没有一丝晃动,大有对方说错一句就把人崩掉的架势。
面前的人脸上笑得格外温和,站姿轻松随意,全然没有举枪对峙中的紧张感,仿佛这种场面他司空见惯。
平尾贵一边和浅田彻你来我往地对着话,自然垂下的右手悄悄向腰间抹去。
又是两声枪响,平尾贵的左右手上各多了一个血窟窿。
“右腰一把枪,左腿一把刀,上衣兜里还有几枚纽扣炸弹,”棕发青年含笑的声音传到平尾贵耳朵里,听上去却带着飕飕的凉意。
“可以麻烦你的手离这些危险物品远一点吗,我怕我控制不住手里的子弹。”
到现在为止对方已经毫不犹豫地开了四枪,虽然他暂时对自己还没有杀意,但他并不怀疑对面的年轻人随时可以把最后一发子弹送进自己的脑子。
面色枯黄的越狱犯兴奋地咧开嘴角,神情仿佛是看见了神明般的疯狂,但他此刻的大脑又格外清醒,只是瞪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人。
“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来救人的。”
“我有话要问你,”浅田彻微笑着回视过去,拎着昏迷中的毛利兰晃了晃,“这家伙是顺便。”
“那可真是可惜,”平尾贵惋惜地看着刚刚从他手里跑掉的人质,又扭头看向面前的棕发警官,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把你手里的人交给我,有什么问题我都能回答你。”
没什么比眼睁睁地看着想救的人死去更能激发人的杀意,所以他原本想在警察追过来的那一瞬间杀了手里的人质。
他见过无数名为警察的生物,他们手里的枪永远只会对准天空,用来示警,用来威慑,即使迫不得已也不会瞄准人的要害。
但这太无聊了,像是和失去爪牙的雄狮在斗兽场决斗,没有杀意的对手让人产生不了丝毫的快感,哪怕把刀子刺进对方的身体,流出来的也是无聊透顶的血液。
他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警察……或者说,他根本不是警察,但这些都无所谓,他只想要更刺激、更有活力的鲜血。
但可惜对方手里还捏了个累赘。
“你也在嫌手里的人碍事吧,”平尾贵的声音仿若恶魔低语,“把她交给我,等她解脱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是挺碍事的。”浅田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嫌弃地撇了一眼手里拎着的毛利兰,思索两秒后干脆把人扔掉了地上。
左手解放了,终于可以愉快地插兜了。
昏迷中的毛利兰:?
浅田彻端着枪向前两步,挡在了趴在地上的小鬼身前,棕发青年眼里没多少笑意,倒还是颇有兴致地开了个玩笑。
“不过这小鬼是我爷爷的小叔的孙子的堂哥的舅哥的学生的女儿,”浅田彻弯了弯眼角,一枚子弹在平尾贵的脸上拉出一道血痕,棕发青年懒洋洋的话语飘到平尾贵耳中,“她死在这的话我写报告会写得很头疼的。”
好吧,他就是不想写报告。
浅田彻在打空弹夹时就把警枪甩到了一边,手里换上毛利兰刚刚递过来的手枪,老旧款式的五轮手枪被拿在手里掂了掂,浅田彻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里面就剩一枚子弹了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浅田彻脑子里转了一秒,棕发警官随后又恢复了似笑非笑般的表情,手里的枪始终稳稳地对向平尾贵。
平尾贵只觉得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枯黄的面色都泛起一丝红晕。
“那么,你要问什么?”
他直觉对方的问题会让现在的走向更有意思。
“我很好奇,那个公安死得时候是什么表情。”棕发青年微微眯了眯眼,丝毫不掩饰流露出的恶意。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想给那个公安报仇。”平尾贵笑得愈加疯狂。
“嘛——毕竟自己的猎物莫名其妙地被别人抢走,我总要知道一下事情的经过。”浅田彻弯了弯嘴角。
平尾贵注视着棕发警官的双眼,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话里仿佛示爱般的呢喃:“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准备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浅田彻没说话,平尾贵从对面的笑容中已经得到了答案,越狱出逃的杀人犯有生以来第一次爆发出如此畅快的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你想杀那个公安,又想杀掉杀了那个公安的我——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杀谁,真可怜,警官先生,只有野狗才会像你一样胡乱咬人。”
一阵笑声结束后,平尾贵才癫狂地抬起头。
“你知道吗,人的杀意是有颜色的,你现在就是像血雾一样的红色,新鲜、涌动,但又氧化得发黑发臭。”
平尾贵笑了笑,像模像样地欠了下身:“为了回报你的杀意,我决定回答你的问题——”
“他在疼。”
仅此而已,快死的人还能有什么表情——不甘、遗憾、挣扎,那都是活人的想法,他在捅完几刀离开现场的时候,那个姓山崎的公安还四肢抽搐地躺在血泊里呢。
浅田彻陷入一阵沉默,平尾贵倒是越说越兴奋,血气上头一般滔滔不绝起来。
“疼到极限的人根本管理不住表情,他们脸上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出来。”
平尾贵一边说一边后退,没多久就退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浅田彻端着枪在一步一步跟着,始终保持在射程内的安全距离。
平尾贵的笑意愈发加深,表情也愈发扭曲,满怀期待的眼神示意棕发警官看向右手边的马路。
“人在死前会想什么,这种事我也很想知道——”
“你说是吧,警官先生。”
浅田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右手边的路口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穿墨绿色西装的女子,双腿中弹,胸口中了数刀,手边有一只打碎的玻璃注射器。
从鲜血凝固氧化的程度来看,她已经死去多时。
是辻柚子。
“……我改主意了。”
浅田彻笑得格外灿烂,手中的枪默不做声地指向对方的眉心,再抬眼时棕色的瞳孔放大了许多。
他从没这么冷静过。
“——你现在就给我死在这里。”
“阿彻/浅田哥哥!”
叫喊声伴着枪声响起,下一秒浅田彻被萩原研二扑到一边,他射出的子弹堪堪擦过平尾贵的脸颊。
浅田彻:“……”
“啊——疼疼疼。”棕发青年苦着一张脸爬了起来,心疼地揉了揉脑袋在墙上磕出的包,继而他抬起头,一脸控诉地看向自家同期。
“萩原研二,你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