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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元大陆东南海域,在一圈群岛的簇拥下,有个更大的圆形大岛。
“师傅,我们是不是一直不被其宗门待见,成天待在这个孤岛之上,弟子学艺七八年了,也不曾离开过半步,你是真要让我憋出内伤啊。”闻人喜这次当着师傅韦笑天的面,不得不再次吐露心声。
韦笑天是谁?正是十年前五大灵宗在千越国海选弟子时,那个抢走闻人喜之人,他正是万毒宗宗主,而万毒宗因为一些缘故,历来被其它宗门所唾弃,最后不得不移至紫元大陆南端海上一孤岛之上。
“傻徒弟,世人只说我万毒宗的可怕,却不知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咱们万毒宗就守着这方圆百十个小岛,倒也逍遥自在,你不会还在责怪师傅不肯让你参加五行宗门大比吗?”韦笑天拍拍闻人喜的肩膀。
“弟子不敢,所谓五大灵宗的比试,根本没我们万毒宗的份,弟子只是想去凑凑热闹而已。再说弟子现在也已经二十有三岁了,境界也到了筑基境颠峰,应当有自保之力,师傅你还不敢放手么?”
闻人喜壮着胆子再次恳求着韦笑天。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那师傅你是什么意思?”
“咱们万毒宗人数虽少,但常年浸泡在毒缸之内,寻常毒物根本难伤我们分毫,为师并不担心你的自保能力。”
“喜儿,你可曾想过,太上师祖在十年前为何对大小宗门都给予了极大好处,却为何却没有咱们万毒宗的份。其实,那段时间,为师也是很期盼他的到来。”韦笑天黯然说到。
“师傅,当徒弟的不能冲撞你老人家,但师傅也该想想,别的宗门都是前去拜访他,您倒好,就一直守在这里等他来,太上师祖那么忙,怎么会轻易前来,这不,把你给拉了下吧。”闻人喜见师傅并不动怒,直接一吐为快。
“此言差矣,缘由并不在此,而是另有玄机也未可知。我曾秘会过顾如风,他言之凿凿的说过,当日万云也曾写有给万毒宗的书信,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见到所说的什么书信。”
韦笑天和闻人喜这对师徒,在海边看了聊着天,直到夕阳西下时分,从远方天边霞光中飞出一人,师徒二人定睛看去,却是一道人御剑而来的,待离的近了,发现竟然是神木宗的左子木。
“真是稀客呀,韦某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这在岛上还能见到子木兄,幸会,幸会呀。”话虽说的客气,但韦笑天却仍然负手而立,仍然背对着左子木。
“今日前来,别无他意,只是为遵守太上师祖的嘱托,他命我将此信在今日交付与你,此外,神木宗也依着太上师祖所言,为你划出一片山域,所有楼宇洞府都是精心打造的,你大可以放心,再说了,谁使坏能有你坏?我的话带到了,至于你何时搬迁,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另外,你若要搬过去住,太上师祖可是交待了,不得再以万毒宗为名。”
“不以万毒宗为我宗门,那我要改成什么名?另外,过了这么多年,子木兄才将书信交我,是不是有些不妥呢”韦笑天转身,略有不满的看着左子木道。
“太上师祖只是说仍按以前的叫法。另外,你这封书信并不是左某直接取得。我也是费尽了心力才取得,其它的自己看吧。”说完左子木将信递出,闻人喜赶紧接着,恭恭敬敬转交给韦笑天,等再回头时,发现左子木早已御剑而去。
“牛气个什么劲,不就是进了元婴境吗?哼!”韦笑天一甩袖子,然后来到一处石桌前。
韦笑天坐在石桌旁,拿起那封信,看信封并无拆过的痕迹,小心撕开信封,一张黑蛟皮卷倏然滑落,韦笑天见闻人喜惦着脚,伸着脖子瞄向这边,遂命闻人喜退下,万一左子木使上一点坏,那就不妙了,闻人喜中只得怏怏退下。
索性皮卷上并无机关,韦笑天这才仔细的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些这样几行字:
万毒宗宗主韦笑天,那日见你在千越国抢得一少年,想必今日也二十有余,你能有此慧眼,相信万毒神宗定会后继有人。望你们能秉承毒阎王神技,将万毒神宗发扬光大。
毒不是罪,罪在下毒人之心也。想当年,若不是贵宗与巨木神宗内讧,你们两大宗门何至于沦落如此,原本,你们两大宗同处一脉,理应相互扶植,未曾想到却落了个手足相残,云某心生不忍,又为谢及你那噬灵九幽散之功,特奉上贵宗宝典-《毒蛊六道天诀》和《万毒归一大阵》,相信对你有些用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请择日到万剑门,找到谢一剑,让他带你去剑池,贵宗秘籍就在剑池之内,但能不能取得,就看你的造化了。
……
韦笑天看完最后一个字,怔怔在原地半天。
“未曾想到,我等此信十年,如今却只等来一半,不知太上师祖有何用意?”韦笑天眉头紧锁,拿着信踱来踱去。
“师傅,信上说了什么?”闻人喜弱弱的问了一句。
“明日我们去万剑宗一趟,早些歇息吧”说完韦笑天就回了宗主房。
次日一大早,韦笑天将闻人喜叫醒,共乘一只巨雁,直往北飞。
两天一夜之后,在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万剑宗。
“什么人,报上名号来。”山门守卫喝道。
“万毒宗韦笑天,有要事求见谢宗主。”
“好,稍等。”
……
“进去吧。”守卫说完又如雕像般站立,韦笑天遂带着闻人喜沿石阶而上,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万剑门大殿外。
谢一剑听说韦笑天造访,也是客客气气,又见身旁的闻人喜,这孩子长的憨厚朴实,倒也看着欢喜,便带二人进了大殿。
一杯茶后,谢一剑问之来由,韦笑天则实话实说,谢一剑心下嘀咕。剑池重地生平只得万剑宗人方可进入,为何师祖却准许一个外人入内,也不好多问,带着二人东拐西绕,终于来到了剑池外围。
剑池最中间的一柄剑尤为巨大,颇有君临天下之势。剑池内波涛翻滚,温度高的吓人,那是不折不扣的铁水。
包括谢一剑在内,没有人能进入剑池,普通人怕是没有靠近就已被烧成灰烬了,即便是当年的魔龙族人也不敢冒险涉足,也使得万剑门的剑池得以保全。
“家师就没有说让你来剑池做些什么?”
“他老人家在信中说剑池重地有一部我宗的功法,说来我也觉的奇怪。”韦笑天也苦笑道,又反问谢一剑平时在此能做些什么?
“我,万剑门弟子当然是在此地领悟剑道了,不瞒你说,剑修的造诣只能通过自身领悟,旁人是万万帮不了忙的,多年前,师祖曾给我一堆骨牌,让我用骨牌堆砌剑池模样,但十年将至,总是难以成功。”谢一剑确实在此领悟了近十年,期间也得到诸多感悟,但万剑门的最高奥义仍迟迟没有领悟,甚至连一点皮毛也没有领会。
“谢宗主的意思就是将这堆骨牌堆成剑池模样,这有何难,即便是孩童,只需假以时日,也应砌好才是。”韦笑天看着谢一剑无奈的表情,竟然有些心疼。
“韦老弟有所不知,如果只是堆成剑池形状,倒也不难。但难就难在这骨牌堆好之后,不能多一块,亦不能少一块。你想想看,这么多的骨牌,要刚好用完,不能多出一块,也不能剩余一块。我和众弟子在此十年,不知将骨牌摆弄了多少次,皆不成功。要不,韦老弟也来玩一把?”谢一剑苦笑着说。
“谢宗主可真会开玩笑,你尚且不能,我如何做得?莫要羞煞老弟了。”说完,韦笑天也静静的观察着这片剑池,此时距离剑池中心尚有一段距离,但脸庞仍被烫的火辣辣的。
韦笑天并不知功法放在剑池那个具体位置,也不敢轻易尝试那堆积如山的骨牌,无奈只得先硬着头皮坐下,心里却暗暗叫苦。
“师伯,这有何难,不就是摆个积木嘛,能否让俺试试?”闻人喜大声道。
“你坐下,别多嘴,你师伯乃万剑宗宗主,尚且难以做成,你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懂个什么,别添乱。”韦笑天怒道。
“无妨无妨,不管是谁,只要能堆砌好,以后都是万剑门的坐上宾。”谢一剑说完就人将骨牌稍稍聚拢在一起,摆在闻人喜面前,看得韦笑天心里直叫苦,再劝却也来不及了,只得先直起身,思量着后面如何应对。
闻人喜看见送来如此多数量的骨牌,似乎是见到了多年的老友,竟是一种急不可耐的样子。
又看了一遍剑池的模样,然后闻人喜一块一块的摆着,其它人则退的远远的,生怕一个喷嚏吹翻一块,那就尴尬的很了。
众人再看闻人喜,却见他越摆越快,不一会功夫,一个剑池基座雏形俨然生成,接着,双手翻飞,一块块骨牌像长了眼睛似的从闻人喜手中飞到指定地点,一环扣一环的,看的谢一剑及门人众人惊讶不已。
而韦笑天也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小子何时还藏了这么一手,藏的可够深的,快十年了,自己竟然毫无发觉,或许这小子真能把这剑池仿造出来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韦笑天也变得严肃和凝重起来,众人也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影响到闻人喜。
五个时辰之后,已是深夜时分,闻人喜就差最后十块骨牌了,谢一剑取出一颗夜明珠来抛在空中,瞬时剑池大亮。而闻人喜则是悬浮在空中,但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忙活。
还差最后五块骨牌,此时,除了闻人喜之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尤其是谢一剑,心道即便最后一块骨牌无法摆放,这孩子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了。
韦笑天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这里原有好几万块骨牌,他却能有条不紊的摆放,中间没有一丝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思考,这真的是自己的闭关弟子吗?
再看时,整个剑池模型只差最后一块骨牌,但剑池的模样却早已生成,只是闻人喜手中还多了一块骨牌,正不知将要放往何处。
“哎呀,有十年没有摆弄过了,最后一块该放哪里呢,容我想想。”闻人喜挠了挠头,像是在思索着。
“行不行啊你,摆不好就随我回宗门面壁吧。”韦笑天话说的虽然冷,但却是一副微笑的模样。
毕竟第一次居然能将骨牌摆成这样状况,其天赋已经是高的离谱了。
众人看着眼前这两人来高的剑池模型,皆赞不绝口,但谢一剑仍然处在高度紧张中,毕竟还有最后一块骨牌没有堆砌,即便前面摆放的再好,最后一块没有处理好,也等于功败垂成。
在众人期待、紧张和不安之中,闻人喜一拍大腿,将手中最后一块骨牌嵌入剑柄中的一个方格之内,竟然放的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