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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叶言近日情场顺利,日日都犹如身在云上,意气飞扬。
转眼间,她十七岁的生日到了。一大早,庄信带她坐上马车,往祗州西边郊外去。郊外山上有座皇室的庄园,通常都是皇帝及其家眷赏景的去处。在山顶赏落日余晖,据说是祗州十景之首,有个风雅的名字,称为“暮山凝紫”。庄信说在白雪覆盖中这凝紫又有几分别样的美丽,美景送美人,叶言听完装着含羞一笑,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到达庄园稍事歇息,一行人去往山顶,身后跟着包括王寒枭九在内的几位侍卫。叶言体力不行,一路坐着简易的登山轿,由两位轿夫抬着来到了山顶。
叶言走下轿子,看四周顿觉气象万千,眼前就是一副远近搭配得协调妥帖的山水画,重峦叠嶂都被积雪覆盖,大片大片的留白,偶尔露出的裸露岩石和植被就像是在给这幅雪景山水画勾勒线条。眼见远方太阳正在滑落,接下来必将出现漫天金色云霞,该是多美的景致啊,叶言激动地拉着庄信的手,静静等待。
此时,突然天色大变,一片黑云滚滚,遮住了刚刚露出端倪的霞光,将众人包裹在黑暗中。王寒等人不知为何都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叶言大惊,望向庄信,只见他虽然眉头紧锁,但却很镇定,心里也多少平静了一些。
一个紫发男子出现在黑云中,面敷半边银色面具。叶言认出正是当日将她弄晕之人。那男子走上前,紫色双瞳,手持一长戟,那戟通体银色,在黑暗中幽幽闪烁着白色的光芒,照在雪地上让人不禁想起明月照雪原的景象。
“赤尊你又来杀我?”庄信眼睛一眯,淡淡地望向那男子。原来是叫赤尊,叶言心想,这刺客来势不像寻常人。
只见赤尊点点头,长戟上顿时光芒大盛。“哧——”地一声,一支羽箭带着红色光芒射向赤尊,长戟舞动,拦下了羽箭,但光芒已经弱了不少。
叶言这才看见,侍卫枭九不知何时站在了赤尊后方,打扮也不太一样。黑发束在脑后,身背一把雕花大弓,腰别一把精致短剑,英姿飒爽。“赤尊,你果然不死心。我们就正好来算算新帐旧账。”
枭九话音刚落,赤尊的雪月魔戟已经挥到了他面前。枭九一个侧身避开了雪月的攻击,速度极快地后退,抽身取箭,射向赤尊。没过多久,枭九的神箭击中了赤尊的左肩,劲力之大直接将赤尊射倒在地。但箭尖只是入肉一两寸而已,赤尊一把拔下箭,随手扔在一旁,伤口隐隐有紫色液体流出。这么坚实的身躯,紫色的血液,这赤尊到底是什么人?叶言吃惊地想。
赤尊坐在地上,漠然地看着枭九:“我不明白,天界第一神箭手为什么总要跑来参和人间的事情。枭九收起掩日:“我也不明白,魔界大将为何总要刺杀人间君王?”赤尊冷哼一声:“我做事无需向你解释。”枭九倒也不恼,他走到赤尊面前,俯下身,嘴角一歪,说:“反正我就爱守着他,你又打不过我,你能怎么办?”赤尊长啸一声,紫瞳中满是怒火和不甘。
赤尊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站起来,走到枭九面前,说道:“枭九,你功夫确实好,比起上回在令丘山时又精进了不少,果然是个练武奇才。我已好久不曾碰到出色的天界对手了。”他顿了顿,伸手指向庄信:“只不过,我若要取这凡人性命,可有千百种至他于死地的方法,你知道魔界光毒药就有不下三万八千种,你如何能防?”
枭九面色一紧,一时没了言语。叶言心想这神仙鬼怪一样的人,若是真要对庄信用毒,还真是防不胜防,那夫君不就危险了。想着想着,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去,颤声说道:“你,你是魔界大将是么?我夫君只是一普通人,你为何三番五次要杀他?”赤尊不语。“我夫君并没有得罪过什么魔界中人,我们都不认识魔界的人,也不想和你为敌,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这次不杀你,你也不要来杀我夫君了吧。”叶言心中害怕,越说越快,倒说得顺溜了。
那紫发魔将赤尊注视她片刻,沉默思考。她突然感觉到腹中一阵痉挛,片刻后就消失了。此时听到赤尊回答:“好,我不杀他。”说完化成一股黑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叶言觉得他离开前,有些落寞悲伤。
片刻间,她已被庄信揽入怀中。“我倒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胆量。”庄信在她耳边说。叶言喃喃地回答:“听到他说他还要杀你,想到你可能被杀,不能陪在我身边,就觉得没有别的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可怕了。”
庄信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怎么办才好呢?现在落日晚霞都没了,天都黑透了。你想要什么其他的礼物么?我回去补给你。”叶言看了看站得离他们有段距离的枭九,踮起脚在他耳边说:“要不你送我个太皇太孙?”庄信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念叨:“真没想到,我的言儿这么会挑礼物。”在他怀中的叶言已经顾不上脸红了,真正是且尽眼中欢,莫叹时光促。
那日晚上,叶言靠在庄信胸口,反复追问庄信为何那赤尊要杀他。庄信一脸无奈,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真的不明白。叶言又问起枭九的事情,庄信简要告知,叶言哪里肯依,缠着庄信将事情一五一十合盘脱出。
“那晚上赤尊来杀你,我站在你身前替你挡下了。”叶言重复着庄信这话,再次确认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那你喜欢上我,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叶言有些沮丧,这种报恩的爱上,有几分是真,哪里说得清楚。
“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你觉得这是你夫君能上演的戏码吗?我当日见你倒地,突然领悟到时光易逝,命途多舛,若是再不能坦白面对自己心中的感情,只怕和至爱白白错过了。”庄信想想又补充道:“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很久了。”
“多久?”叶言越听越欢喜,情话真好听,怎么听都听不腻。
“从我最初见到你啊。”庄信一脸的向往。“那时你胖乎乎,粉嘟嘟的,看着十分可爱。”
“……是说我三岁的时候么?”叶言心中突然一阵抽动,好不容易相信了他不是断袖,这会儿又让她觉得自家夫君怪癖真多。自己三岁的时候,他也不过四岁,叶言脑中想象出两小孩子过家家的场景,觉得十分好笑,仔细回忆三岁时她和庄信做了什么,倒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是的,你三岁时,我见到你,就喜欢你了。”庄信语气正经,不带半分戏谑。
叶言在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