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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灵力和法力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被侵蚀？”说到这里，承离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没有这么简单，被侵蚀的是灵源，而不是灵力，这是非常危险的事，稍有差池就会导致灵源异化，进而使得身体崩溃或是妖化。”
“妖化？这么说的话，侵蚀灵源的就是妖力？”
“也不全是，除了妖力之外还有很多侵蚀的办法，不过妖力是用的最广泛的，所以侵蚀失败后的异变大都称为妖化。”
“具体怎么侵蚀？”
“我只是听说过而已，具体并不清楚，而且总共有三个阶段，一次比一次危险，三次侵蚀都成功之后才能成为法师。”
“三次？等等，”承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断了梓山灵，“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相当于学徒的三个大等级？”
“差不多吧，不过我那时候可没有学徒这个称谓，更没有什么等级上的区别，只要没有成功晋升法师，都是灵徒。”
灵徒……
“而且有些奇怪，如今好像灵徒晋升法师容易了很多啊，似乎每个灵徒都能达到最终晋升法师的那一阶段吧？”
“唔，”承离不知道是不是像梓山灵说的这样，只好含糊了应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们那时候呢？”
“要看灵徒的资质，资质低的再多也完成不了一次侵蚀，资质高的就能一直成功下去，直到成为法师为止。”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法力符文的影响吧，在我沉睡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这种东西，似乎现在法师施法的时候依靠的都是符文烙印，速度快不说，而且每一次都能成功，你知道些什么吗？”
“法力符文的话，似乎是可以刻录的。”静好像说过。
“刻录？你确定？”原本只是顺带一问，并没有指望承离这个学徒能说出些什么，但听承离一说，梓山灵心中不由一震。
“没错。”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了。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没有神灵的赐予，结界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就能施展出来，纵然被破解成功，也不可能每一个法师都有资质学会。
看来是有人学会了结界，将之转化为符文烙印后，以刻录烙印的形式散播出了去，才使得每一个法师都能够施展结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那些刻录出去的符文，都要受原始符文的影响，等等，照这么推断的话，岂不是说一切符文都要受最初那枚符文的影响，甚至是控制？
很有可能……
虽然是在我沉睡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听说是一个叫内藤初的人开发出来的，内藤初？之前完全没听说过，但是看现在符文的普及，还有其中表现的力量……
算了，那些法师自己都没有着急，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承离没有受到影响就可以了，看来还是让他采用古法修炼吧，虽然危险，但有我在一旁指导，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对，他是半妖啊，学什么灵力，万一在他晋升法师之后封印突然解开，妖力法力相冲，只怕就要横死当场了。
看来得想办法尽快解除封印，那时候只是灵力的话，会被妖力逐渐消磨掉……
不行，灵魂开始出现散逸了，梓山灵突然间察觉到一阵酥麻酥麻的感觉从灵魂深处传来，连忙停下了思索。
只是思考了这么一会就承受不住了？果然是残魂，看来大部分灵魂还都留在神土后，对自己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的，只剩下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稍微深入的思考都不能进行了……
“你想到了什么？”注意到了梓山灵就的沉默，承离问道。
“嗯，看来内藤初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人啊。”梓山灵感叹了起来，“只怕不在役小角之下。”
“内藤初，那是谁？”明明在讨论法力符文，关内藤初什么事？
“内藤初就是法力符文的开发者啊，这应该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吧？”记得我的神社里有好几本关于她的介绍呢，不过关于法力符文的信息却没有多少，看来我的巫女倒是一如既往的遵循古法……难怪现在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最厉害的也就只是初级法师。
“哦。”注意到梓山灵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异样的情绪，承离不由有些脸热，被人鄙视了。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沉睡的？”
“大概，是在光仁王朝后期吧，”梓山灵有些不怎么确定，她原本就不是喜欢神降的人，关于人类的消息，都是通过她座下巫女时不时禀报才知道的，“反正记得那时候似乎还是阴阳师掌权。”
“……”
“……”
承离突然发现自己想不到要说什么了，只感觉突然变得心中空荡荡的。
承离没问，梓山灵也没有主动搭话，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就在这沉默中慢慢陷入了尴尬。
“唔。”好在此时月姬突然呻吟一声，却是醒了过来，打破了这份沉默：“承离大人？”
“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这话的时候，承离感觉有些羞愧，刚刚只想着怎么从梓山灵那里得到情报，完全没有想到月姬她们……
虽然也许这样才能活得更好，但是自私这种东西，怎么都不想承认。
“嗯，感觉没什么问题，”看了看四周，月姬不由抽了抽鼻子，却没有嗅到一点熟悉的气味：“这是怎么回事？六道法师呢？还有那两个姐姐？”
“那个，”承离顿了一顿，才说道：“我也是刚刚才醒的，一醒过来就没看到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啊……”月姬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承离想象中的那么失落。
“对了，月姬，你那天怎么突然失踪了？静和艾叶都很担心你，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其实好像只找了半个晚上，不过这么说的话，她大概会更高兴吧？看来自己不仅仅自私，还是个骗子……
“哦，你说那时候啊，”月姬意识了过来，“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一处大宅子里面了，里面有好多半妖，还有一些年幼的妖怪，不过他们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好像非常崇拜一个人。”
“反正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心里毛毛的，晚上睡觉我都不敢睡，本来想逃出去的，但是宅子附近有着结界，威力很强，连碰都不能碰，我扔了一枚石头，直接被雷电劈成了灰尘。”
“好在过了不久之后，有一群浑身冒着黑雾的人发现了那里，那些人感觉干巴巴的，有种尸体的味道，他们展开了攻击，而后从附近来了很多妖怪，最终结界还是被打破了，我趁乱准备逃跑，没想到那些人在外面也布置了结界，虽然威力不强，当我怎么都闯不过去。”
“然后那道结界不明不白的就破碎了，似乎来了一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姬悄悄的看了承离一眼：“好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叫红叶的人。”
“红叶？就是那个一头红发的女人？”
“嗯。”
听到这里，承离不由挑了挑眉头，不知为什么，听到红叶还活着的消息，他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也就是说那时候红叶抓了月姬，但是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完全不明白……
“然后呢？”
“然后我就拼命的往前跑，身后一直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大地都在颤抖，还有五颜六色的闪光……当时我很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了起来。
“然后我就遇到了一队狼群，它们想要吃掉我，我又接着拼命的跑，一直跑，一直跑，然后就遇到了六道法师，他替我解开了项链的封印，我才知道原来项链还有这种作用，然后我发现六道法师在被人追杀，为了逼迫他，我也成了被追杀的对象，所以我只好和他一起逃命了，直到昨天晚上，我闻到了大人的味道，然后就找到大人你了。”
说到这里，月姬突然有些奇怪，问道：“对了，静法师大人，还有艾叶呢，怎么没有见到她们？”
“她们，”承离扯了扯嘴角，勉强说道：“她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半路的时候就和我分开了。”
“是这样啊……”月姬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在意了，她和静她们的关系本来就不算好，这么一问也只是客套而已，免得被承离认为没有人情。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月姬，你准备去哪里？”沉默了一会后，承离问道，“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愿意，当然愿意！”月姬表现的非常激动。当即跪坐下来大大的施了一礼：“情务必让我跟随！”
看着月姬激动的表现，承离有些惭愧，其实在冰川神社分别之后，自己完全没有怎么在意月姬，偶尔的担忧也只是一小会的事，如果静还在自己身边的话，只怕自己也不会这么迫切吧？
听到月姬答应后，心中那阵欣喜，有多少是因为月姬这个人，有多少是因为她有着结界的因素呢？
自己从前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呐，是因为来到这里后为了生存而改变的，还是说自己的本质就是这么卑鄙自私，以前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这样的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嗯。”承离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摸了摸月姬低垂的脑袋，那就对她更好一点，对她更关怀一点吧。
感受着脑袋上传来的温意，月姬不由一颤，心中顿时升起浓烈的幸福感，当下不由自主的用脑袋在承离的手掌中蹭了起来，脸上逐渐泛起了醉醺醺的红晕。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月姬满脸喜意的时候，赤瞳苏醒了过来，看着眼前一幕，用她那清冷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