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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一直待在现场,看着消防员工作救火,四周围充斥着刺鼻的气味,时不时会响起一阵阵爆裂的声音,或者房屋坍塌的声响,许是浓烟的缘故,宋家上方的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程旬旬看着那一堆废墟,总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冲进火里去。
周衍卿几乎不敢离开她半步,就怕她一时冲动做傻事。
宋静被医护人员推着,走到了周衍卿的身边,先是看了程旬旬一眼,然后轻轻的扯了一下周衍卿的袖子,示意他过来一点说话。
周衍卿看了程旬旬一眼,此时此刻,她看起来还算平静,便走开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宋静,说:“怎么?”
“这场火很明显是有人想要我们宋家灭亡,你要小心。刚才我给羲和打过电话,但是他关机了。不知道是不是……”她顿了顿,目光往大宅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有些哽咽,抿了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说:“总之你最近小心点。至于大哥大嫂可能……可能已经……对不起了,是我没能把他们救出来,却自己逃出来了,到头来我还是怕死。对不起。”
“不过大哥大嫂的死,对你们来说,也许算是好事。”宋静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讽刺,抬眸看了他一眼。
周衍卿蹙了一下眉,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说;“您还是先去医院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全部都处理好。”
“嗯。”她点了点头,周衍卿示意了一下医护人员,对方就推着她走了。
容政来的时候,医护人员正好把陈枷枷抬上救护车,两人正好看到了彼此,刚好过来的宋静自然也看到了他。容政停了一下步子,只用余光扫了一眼陈枷枷,她已经完全躺在担架上了,并未多看他一眼。
容政冲着宋静点头微笑了一下,就迅速的过去找周衍卿了。
宋静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救护车上的陈枷枷,只暗暗的叹了口气,便由救护人员扶着上了救护车。
陈枷枷别过头,没有去看宋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容政走到周衍卿的身边,看着无法轻易扑灭的大火,说:“情况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了程旬旬的身上。容政侧目扫了他们一眼,便走开向其他人询问具体情况。
郑江和罗杏是一起来的,看到这样的场景,罗杏脸色一白。
“什么情况?安盺呢?”
程旬旬听到安盺两个字,眉心微微蹙了蹙,侧目狠狠的剜了罗杏一眼。不过现下,罗杏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第一时间就给安盺打了电话,手机关机,她知道这几天安盺一直都住在宋家跟小诺在一起,这手机打不通,她心里不由颤了颤,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看到这种情况,那种不祥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周衍卿看了一眼郑江,他便会意将罗杏拉开,不让她再提任何敏感字眼。
程旬旬的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嵌进肉里,她都感觉不到疼痛。她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往好的方向去想,只要没有看到小诺的尸体一切就还有希望,只有这样想,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崩溃。
周衍卿拿水给她,她便喝,拿点心给她,她也吃,却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唯有消防队长过来,她才会动一动,询问一句情况如何,里面有没有人。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再没有其他人,连周衍卿都没有。
这一场大火,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彻底的浇灭。废墟内还不断冒着浓黑的烟雾,消防队员开始搜寻遗体,其实这很难,被大火烧成这样,又要在这一堆废墟中寻找尸骨,并不容易,只怕早就已经烧成碳,变成灰,跟一些杂物融合在了一起,无法分辨。
程旬旬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在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车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旬旬!”周衍卿立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说:“你要做什么?”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能待在这里。”她有些神经兮兮的说着,并不停的摇头,由着一天一夜没睡,也没吃多少东西,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白的吓人。
“你要去哪里,你告诉我。”周衍卿极有耐心,语气十分温柔。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去哪里,她只知道她不要待在这里,待在这里没用!她待在这里不会等到小诺的,绝对不会!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直直的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等在这里?我在这里能等到的只会是小诺被烧毁的尸骨,其他什么都等不到。我为什么那么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小诺不会死,我不等,我不等,我要去找他!他一定不在这里,一定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她说着,便用力的挣脱开了他的手,快步的跑向了车子。
“你没有车钥匙。”周衍卿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程旬旬慢了步子,渐渐的便站住了脚跟,肩膀微颤。周衍卿本以为她会哭,走到她的面前,才发现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只是低着头,整人不停的颤抖着。
周衍卿的心里仿若针扎,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揽住,甚至不敢用力,生怕会弄疼了她。
程旬旬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我要离开这里。”
“好,我带你回家。”
周衍卿跟郑江打了声招呼,便开着同程旬旬一块离开了宋宅。
一路上程旬旬一直侧头看着窗外,神情异常专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她仿佛自言自语,低声说:“小诺逃出来之后会到哪里去呢?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不不不,他那么聪明的孩子,一定不会的。可他只有五岁……”
周衍卿听她一路这样念叨,心里自然不会好受,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眉,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挖地三尺也会把小诺找出来,你放心我答应过要把小诺还给你,就一定会还给你。”
话音刚落,程旬旬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冷笑了两声,说:“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可是小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明明前面你有很多机会把小诺还给我,可为什么最后我听到的还是找到安盺就能找到小诺这种话!”程旬旬的负面情绪再度高涨,像是疯了一样。
“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猛地挺直了背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眶里充盈了泪水,伸手猛地扯了一下他的手,说:“你说话啊!”
她扯到的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车身猛地一动,幸好这条路上的车子不多,他们的后面也没有其他车辆跟着,因此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祸端。
“程旬旬,他也是我儿子!难道我想让他死吗!你冷静点!”他终是忍不住吼了一句,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料到,他也不想变成这样。这里头出事的不单单是小诺,还有他的亲生父母,甚至还有窦兰英和周景仰。
这些人都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他的心里不必她好受多少,甚至只会比她更难受。他也有情绪,只是他明白,他是个男人,这一切他都必须扛着,不管程旬旬怎么闹都好,他都有这个义务和责任扛着。
程旬旬只是顿了顿,倒是没有更激烈的反抗,周衍卿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情绪,说:“你先冷静点,有什么等回到家里再说,就算要闹,也是。我现在在开车,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们自己撞了倒是没什么,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但总归别祸害了别人,是不是?”
程旬旬默了好一会,一言不发转开了头,继续看向露出窗外。
她忽然变得这样安静,周衍卿心里反倒变得更加不好受,侧目看了她一眼,说:“对不起。”
“不用,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才是,这件事不根本就不该怨你,我应该怨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退让,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就算我硬抢伤害了小诺,让他讨厌我,总好过现在这样。是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去相信别人,更不该去依靠任何人。”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说:“过了那么多年,我还是改不了想要依靠别人的习惯,这么多教训都不能让我改证,我真的是没救了,我活该变成现在这样。”
“是我太蠢太笨,我应该宁赴死而不屈的。”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头,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落下两行清泪,微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种痛苦到了极致。几乎不用出声,周衍卿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最怕的莫过于满怀希望到绝望。
她怎么能不苦,从小到大她历经磨难,努力生存,可命运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曾经有一百条路可以供她走,可她偏偏选了一条布满荆棘的路,所以到最后遍体鳞伤,纵是她有一百个理由,又如何。
一切不能重头再来,如果能重来,她只想重新抬头,不再成为唐家人,远离这些喧嚣,投身在普通人家足矣。
她哭了很久,直到路程过半,她才止住了哭泣,无声的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车子停下,程旬旬便自动自觉的解开了安全带,正欲开门下车的时候,周衍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硬是将她的手扯到身前,用双手紧紧握着,说:“旬旬,你相信我,发生这种事我心里也非常难受,懊悔。如果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早就把小诺带走了,绝对不会留到今天。”
“至于安盺,我只是想让她亲自把事情跟小诺说清楚,只有她亲口说出来,小诺才更容易接受一切。旬旬,你常说你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小诺。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也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和小诺了。”
程旬旬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抬起了眼帘看了他一眼,双目无光。
“我想睡觉。”她说。
周衍卿顿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终了还是松了手,说:“好。”
两人回到家,程旬旬便径直的回了房间。什么都没做,直接何以躺在了床上,扯过了被子,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说:“我想好好睡一觉,请你不要打扰我,谢谢。”
周衍卿站在房间门口,刚要踏进去的脚步生生收了回去,立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才兀自点了点头,说:“好,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等了一会,没有半点回应。只得伸手关了门,在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去了客厅。他需要找个人过来陪在她的身边,想了想便给米涞打了个电话,谁知道她竟然回了爱丁堡。
是程旬旬让她先回去的,让她回去把房子重新布置一下,特别是要专门给小诺布置一个房间。米涞问他什么事,周衍卿想了想,没说就挂了。
随后,他又给容政打了个电话,问他周亚男的去向。容政知道他的心思,挂了电话之后,就给周亚男打了个电话,周亚男接到消息,当然就搭车出了山区,当时齐晏跟一帮男老师去搬东西去了,周亚男说都不说一声,直接就走了。
经过三四天的搜寻,找到了一些尸骨,有的完整,有的并不完全。而且根本无法确认身份,基本都只剩下一副骨头,有些连骨头都碎了。
怕是要通过DNA检验来确认身份,不过这种方式非常麻烦,如果不提供家人信息,恐怕验出DNA也无法确定身份。
这样无端端的一场大火,自然有警察介入,并进行了深入调查。这几天,周衍卿警局和瑞景两头跑,两天后,周亚男便到了,这样一来,周衍卿便省心不少。
程旬旬的状态并不好,前两天一直躺在床上睡觉,也不与人交流,周衍卿进来的时候,她会睁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不过并没有好消息。
周衍卿每天不管多忙,一定会抽出空来,给她做早中晚餐,偶尔有时间会过来给她做点心。但她一口都不吃,周亚男来了之后,在她的细心劝说之下,程旬旬倒是勉强的喝了点粥,但仍吃的不多。
“亚男,我真的不想吃,道理我都懂,可是小诺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没有尸体,没有消息。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程旬旬转动了一下眼眸,侧头看向了周亚男,这是周亚男来了之后,她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
周亚男眼眶微红,说:“不会的,小诺肯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有希望啊,是不是?”
“希望?”程旬旬冷然一笑,说:“我还敢带着希望吗?我每一次满怀希望的时候,结果带给我的是什么?我还敢吗?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啊,对不对?”
“我怕了,真的怕了,我已经不敢有什么希望了。就算找不到尸体,他要是被人拐卖了,那更痛苦,还不如死了。”
她哼哼的笑,说:“我就是从小被人拐卖的,早知道那么苦,在张家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头撞死算了。”
“别这么说,你要这样想。也许你只是把所有的好远都留给了小诺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也算是一个奇迹吗?你外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不是吗?”周亚男紧紧握着她的手,努力的扬唇,侧头把眼泪擦掉。
程旬旬低垂了眼帘,只笑着摇头,并不说话,笑容里充满了讽刺。
周亚男把甜点递到了她的手边,说:“吃点吧,这些都是周衍卿亲手做的,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睡觉,其实发生这种事,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甚至比你更痛苦。现在已经确定了,宋培礼死在这场火里了。他死了,想来他老婆也不会独活的。”
“旬旬,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亲生父母。还有,窦兰英和周景仰可能也死在火里了。”周亚男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不管他们是好是坏,窦兰英和周景仰都是她的爷爷奶奶,她打小就在他们身边,感情不浅。周家变成这样,她心里一直不太好受。
昨晚听容政跟周衍卿的谈话,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夜里还躲起来哭了一会。
程旬旬抿了唇,低眸看了一眼盘子里精致的点心,默了好一会,还是将它推开,说:“不要,我不想吃,我要休息一会。你不用看着我。”
周亚男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程旬旬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明显是不想再交流了。
周亚男拿着点心出去,周衍卿刚好洗完澡出来,看到她手里完整的糕点,说:“还是不吃?”
她摇摇头,说:“吃不进。”
周衍卿擦了擦头发,点了点头,说:“放着,一会我自己吃。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吧。”
周亚男想了想,便将碟子放在了桌子上,问:“你今晚不出去了?”
“不出去。”
“那好。那我明天再过来。”
周衍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擦着头发,说:“你后天来就行,明天我会休息在家,有事会给你打电话。”他顿了一下,“谢谢。”
“不用谢,我跟旬旬本来就是好朋友,她有事我不会不管。你要看着她点,她的状态不行,我怕她会想不开,还是需要跟她多交流。”
“我知道。”周衍卿点点头,“容政大概已经到楼下了。”
“行,那我走了。”
周亚男拿了外套,便起身走了。
周衍卿在客厅坐了许久,快到十点半的时候,他才起身,关了灯,进了房间。
程旬旬还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睡着了。
周衍卿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说:“旬旬,别这样好不好?”
她不说话,眼睛边上带着湿意。
周衍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一次我们不用分开了。”
她的鼻翼微动,呼吸有些不稳。
“我也需要你的支持。”他低头,将脑袋抵在了她的手背上。
程旬旬睁开了眼睛,低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累了就休息休息吧。”
周衍卿闻声顿了一下,猛的抬起了头,眼里闪着点点光辉,唇边泛起了一丝笑,略有些激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坐了起来,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说:“你看起来很累。”
“好。”周衍卿这几天一直没有合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是这几天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晚上睡在一块,程旬旬的状态,他一直都不敢在她的身边留太久,怕她心里难受,然后崩溃。
只要她一皱眉,周衍卿便不会多待。
这也是这几天以来,程旬旬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并没有那么抗拒他。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程旬旬是背对着他睡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吸气喷在她的脖颈处。
她心疼他,可想到小诺的事儿,心里膈应的难受。这一夜,周衍卿难得睡了一觉,虽然只有几个钟头,但起码睡的不错。
程旬旬却再次一夜未眠,天初亮的时候,她便轻手轻脚的起床,亲自去厨房做了早餐。她做完早餐,就去房间想叫他起来,刚走到门口,便隐隐听到门内有声音传出来,她停下了脚步,侧身贴在了门缝里暗暗的听。
“孩子?确定是孩子?”
程旬旬闻声心头一紧,一时没忍住,猛的冲了进去,瞪大眼睛走到了他的面前,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周衍卿皱了一下眉,抿了抿唇,说:“继续说下去,是不是小诺?”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周衍卿沉了脸,说:“查清楚了!再打电话给我!”
按照宋静的说法,家里的人包括所有佣人,除了小诺一个,没有其他小孩,起码在她所知道的范围内,应该不会有小孩。
“是不是小诺!是不是!你不要骗我!不要给我假希望!”她瞪大眼睛,白着一张脸看着他。
“不是!他们只是告知我有小孩的尸骨,还没确定是不是小诺!”他说的坚定。
“你骗我,你是不是还在骗我!”她整个人十分激动。
周衍卿迅速抱住她,说:“不是!这件事我不会骗你,绝对不会!”
此刻的程旬旬犹如惊弓之鸟,神经敏感又脆弱,她挣扎着,说:“你带我去,带我去!”
“你别激动,他们调查好了,会给我打电话,把结果告诉我。你冷静点,无论结果怎么样。你还有我,还有我!”
程旬旬嗯哼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忽然软了下来,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失去了知觉。她这些天吃的少,一直没睡过好觉,精神本就脆弱,哪里还禁得起这种折磨。
周衍卿立刻带着她去了医院,医生经过仔细的检查,周衍卿一直等在外面,神情严肃。
半晌之后,医生出来,微笑着走到了周衍卿的面前,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营养跟不上。”
周衍卿松了口气。
医生笑了一下,继续道:“看样子你们都不知道,程小姐怀孕了,这怀孕的人,可不能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