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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妃慌了:“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真不是我叫他们运出宫的,我只是,只是话赶话的说了,他们又是说我私存东西又是抓到了我的太监,我就以为那箱子里是金银首饰,真不是我叫他们运走的啊皇上!”
“那你的意思就是他俩偷的了?”皇上耐着性子审她:“你觉得他俩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你宫里这么多金银首饰连夜运出宫?”
通常太监宫女们要是手脚不干净,最多一次偷个一样半样的,而且也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抬箱子出去卖,应该是带在身上偷偷出宫才对。
可见燕妃恐怕是说了谎的,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他们是欺负我平日好说话!”说起这事燕妃委屈,“我宫里东西太多,有时候顾不过来,他们就趁机钻空子私藏私带,臣妾在宫里人微言轻,他们表面上对我恭敬,其实背地里净算计我,皇上您相信臣妾没有想要变卖东西啊皇上!”
“妹妹怎么能这样大意呢。”姚贵妃说道:“明知道宫里下人不干净,皇上赏赐你东西,你应该每日清点才是,怎么能放着不管呢,像我每日都会清点宫中的物件,若是不小心流出去了,那岂非叫皇上伤心。”
这话明着是替燕妃说哈,实则又是挖坑,这话明摆着是说她对皇上赏赐的东西不重视,竟然不好好看管,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可见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皇上果然脸色更差了,“燕妃,你跟朕说实话,是不是哪里需要银钱?”
燕妃:“臣妾真的没变卖东西啊皇上,臣妾也不需要钱,臣妾真的没有!”
“燕妃,朕耐心真的有限。”皇上已经没了争辩的心情,“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朕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姚贵妃这时候在旁边打圆场,“皇上,您叫人清点一下燕妃妹妹的财务就是,横竖宫里的东西都有定量,少没少一眼便知,说不定燕妃妹妹的东西根本没少呢?”
皇上摆摆手,“立刻立去清点!”
他又想起还有个刘大有。“你又是什么章程?”
刘大有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自然记得他,他印象中这太监老实巴交的,平日话也不多。这一晚上变故实在太多,叫人应接不暇的。
李公公道:“是这样的皇上,今日我去浮萍宫,查到他私下替人当职,那人正是贵妃宫里的,想来根贵妃娘娘核实一下。”
姚贵妃道:“这事我是知道的,我还叫刘大有不必这样认真,我这里的活隔一天不干也没事的,没想到他特别尽职尽责。”
皇上一听不是什么大事,懒得过问,就摆摆手让人下去了。不多时,清点金银首饰的人回来回禀,说是查到那些东西就是皇上赏赐给燕妃的东西。
两个太监一致否认那些东西是偷的,咬定了是燕妃叫他们出宫卖的,燕妃寡不敌众,竟然是辩驳不过这两个人。
“皇上,您这样不相信臣妾,臣妾不如死了算了!”燕妃要死要活地,说话就要去撞墙,被李公公跟余俊死活拉住了,“你们放开我,叫我去死,皇上不相信我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皇上,燕妃妹妹想来是有什么苦衷吧,”姚贵妃这时候劝诫道,“是不是急需用钱啊,臣妾认为还是问明白了好,如果燕妃妹妹真有甚么难处,咱理应帮助她解决的,不能叫她一个人抗了您说是吧?”
皇上对燕妃也算有几份愧疚,毕竟燕妃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前段时间受宠,也是自己权益性的,如果她因此干什么糊涂事,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你少装好人!”燕妃指着姚贵妃说:“你整天就知道在皇上面前装好人,明褒暗讽你当别人听不出来?我看根本就是你安排的,我从不曾叫人变卖东西,不定是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叫他们污蔑我的,谁不知道你最善于笼络人心的,连皇上身边的太监都不放过!”
“皇上,您莫叫这狠毒女人骗了去,我看刚才那个刘大有,十有八九也是叫她收买了,皇上您可提防身边人啊皇上!”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那其中一个太监道,“今日奴才亲眼看见太子出入燕妃寝宫,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当时他不叫任何人靠近,当天晚上燕妃娘娘就叫我等出宫变卖首饰。”
“竟有这等事!”皇上简直惊了,太子出入他后妃的宫中这是要作甚,这女人跟太子私通不说,还要变卖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已经打算好了出宫!
“皇上!”这回燕妃是真的大惊失色了,因为是真的被说中了,但她下意识的还是否认,必定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那就彻底没有活路了,“臣妾是被冤枉的,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包藏祸心的东西,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这样冤枉诬陷我!”
皇上后宫女人无数,他自己可以始乱终弃,但不能允许宫妃偷人,何况偷的还是太子,这是乱乱谋逆!太子连他后宫女人都肖想,还有什么是不能想的!恐怕巴不得他早死了好继承后宫!
“皇上,”李公公这时候道:“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皇上胸口憋着一股怒气,盯着燕妃狠不得掐死她。
“皇上,今日燕妃宫里有人去太医院求药,求的是避子汤,本来臣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现在……”
“荡妇!”皇上指着燕妃破口大骂,“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辜负朕!”
燕妃已经哭得毫无形象,她知道此事已经包不住,跪着扑向皇上,“皇上饶命!皇上不是我愿意的啊,是太子他他强暴我的,皇上臣妾冤枉的啊!臣妾原本已经不想活了的,可实在舍不下皇上,不想这时候给皇上添乱,所以才苟活着,皇上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太子……”
“给朕拖下去!”接连的刺激已经让皇上无法容忍了,他不想再听见关于燕妃的任何事情,直接叫人把她拖下去关冷宫。
还有太子那个逆子,皇上一想起他,废太子的念头就日益增长,他没心情再继续查什么,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姚贵妃的寝宫。
皇上离开后,姚贵妃裹着衣裳坐在方才皇上的位置上,叫丫头倒了杯茶,慢慢喝着,问道:“可都出去了?”
“贵妃娘娘,都妥了,您放心。”
皇上一边走着,问道李公公,“贵妃宫里可有异样?”
皇上跟姚贵妃说半天话,倒也不是白浪费时间,暗卫在暗中检查了贵妃寝宫。李公公道:“皇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皇上当真不解了,都没有异样,那齐晏之他媳妇能去哪,还能凭空没了吗?
“皇上,臣觉得今日的事有些奇怪。”李公公有一说一,虽然燕妃被证实偷人了,但运送金银首饰出宫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毕竟太不可思议,正常又点脑子的恐怕都不会干这样的事。
“你想说什么?”皇上一脑门子官司,这事并没有细想。
“皇上,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实在凑巧了些,那箱子,会不会是为了掩盖什么?”
“你继续说。”皇上一点也不想猜。
“您不觉得用箱子朝外送金银首饰太奇怪了吗,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在今日?还有那两个小太监的也很有问题,臣待会儿会严加审问。”
皇上终于沉下心想了片刻,过后恍然大悟,“你是说那箱子很可能是干扰视线,实际箱子另有其用?”
李公公不敢枉下结论,只是默认了皇上的说法。
此事越想越蹊跷,皇上想了一路,等到御书房外,他吩咐余俊道;“你去详查今日出宫记录,所有经过宫门口的人都要查,注意封锁消息。”
“是,皇上。”
皇上一进大殿,便对着太子大吼:“你给朕跪下!”
太子正等着皇上戳破姚贵妃的阴谋诡计呢,哪里知道居然先找上他了,他还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哪一桩事触怒了皇上,只能先装糊涂。“父皇,您这又是跟谁啊,庆阳侯夫人难道找到了?”
“你个无耻逆子!”皇上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干的好事!”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知道了问题所在,可他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今天去燕妃宫里寻欢,他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去,是打点好一切的,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叫人发现?难道是燕妃那个蠢女人承认了?
太子能把燕妃搞上手,自然是威逼利诱过的,燕妃如今已经失宠,如果得了太子的垂爱,那等于又攀上了一个高枝,哪怕为了她自己将来的幸福,也不可能把太子供出去,两人一跳绳上的蚂蚱,要完蛋一起完蛋.
可太子没料到会出了燕妃偷金银首饰的事,两厢凑一起,燕妃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把他卖了。
“父皇,儿臣又做什么了?”太子狡辩道,“而且现在的问题不是要找庆阳侯夫人吗,刻不容缓,若是耽误了,很可能要坏事的啊!”
太子这话倒是提醒了皇上,今天晚上本来是要查庆阳侯夫人的事,可闹来闹去,所有的矛盾指向都成了太子跟燕妃,这岂非太凑巧了?皇上很有必要怀疑,是人声东击西,为的不过是掩盖庆阳侯夫人失踪一事。
“皇上,臣以为现在要尽快找到如清。”祁阳侯这时候站出来说,“如清下落不明,宫中却连翻出事,这确实有些不太对劲,臣怀疑如清已经被送出宫了。”
皇上皱起眉,他方才也有过这个念头,宫里四处没有晏之媳妇的下落,说不定真是已经送出宫了。
“来人,派人去宫外连夜搜寻,看有无可疑人出入,,或者有无可疑箱子出入,一旦有无论是谁统统给朕拦截!”
“是,皇上!”
“父皇。”太子此时主动请缨,“儿臣目前对城门各项事宜都了如指掌,儿臣愿意为父皇效力,”儿臣怀疑宫中有人勾结番邦中人,意图掳走庆阳侯夫人逼迫庆阳侯与九弟撤兵,若叫他们阴谋得逞,那庆阳侯跟九弟他们岂不是白白在前线拼命了?”
这话果然比较能打动皇上,太子淫乱后宫的事可以过后再议,可庆阳侯夫人的事等不得了,必须要尽快找到其线索。
于是皇上暂时没有追究太子跟燕妃的勾当,而是叫他去城门口将功补过。太子如释重负,跟皇上立下了军令状一定能找到庆阳侯夫人。
当然,太子的主要目的不是找谢如清,而是要把姚贵妃拉下马,今日不是她完蛋就是太子要完蛋,这一局要是不成,太子再回来可能就不是太子了,所以他殊死一搏,务必要成功。
太子之前在城门当职颇有些不负责任,只知道自己享乐,可今日事不一样,他必须得成功,若不能皇上恐怕杀了他。是以今日太子格外负责,各城门严防死守,派了比平日多数倍的兵将全城搜捕。
齐二跟着那只大木箱子一直到了城郊一处民房内,有两个番邦样子的人出来接应,然后进了屋内。
这只箱子不是从姚贵妃宫里抬出来的那只,而是在齐大出宫后发现的,之前那只被余俊扣押,齐二当时就知道里面肯定没有夫人,如果他想要运一个人出宫,肯定不能选择这样蠢的办法。
他判断这可能是障眼法,于是他果断出宫,结果真的在宫外发现了另外一只大木箱,他推断这可能是走某个密道出宫的。
如果夫人就在这只箱子里,那证明姚贵妃的确跟番邦有交易,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要挟少爷。
齐二爬到房顶,他生的人高马大,动作却极为轻巧,走在房顶上比只猫还轻盈,他走到房子正中间的那间,轻轻掀开一块瓦片,从瓦片的缝隙中看去。
房间十分简陋,里面空旷无物,当中站了四五个人,其中两个就是抬箱子出宫的侍卫,不过已经了普通的衣裳,其余的人都是番邦人的装扮。
“这就是庆阳侯夫人。”其中一个侍卫讲,“我们如约把人带来了,我们四公主什么时候能来?”
其中一个番邦大汉笑了笑,“这里头的果真是庆阳侯夫人?你们空口无凭,我们重要查验真伪吧。”
那侍卫道:“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打听,这若不是庆阳侯夫人,我脑袋剁下来给你。”
”我要你脑袋有何用。“那人轻哼,绕着箱子转了一圈,十分谨慎道:“你们给我打开。”
这是怕这里面装了害人的东西,那侍卫没说什么,便上前给他打开箱子查验,箱子打开,一个昏迷的女子躺在里面。
齐二一愣,里面的人居然也不是夫人?
又上当了?
不对,问题到底出在哪,他不信夫人还在宫里,现在宫里并不安全,皇上只要有心查,肯定能找到,姚贵妃不敢把夫人放在宫里。
那到底在哪,是什么时候换了,还是根本早就送出来了?
“这就是庆阳侯夫人?”那番邦大汉上前捏着谢如清的下巴端详片刻,他来之前也着人打听过庆阳侯夫人,说她生的十分貌美,这女子长得确实挺好看,但他不能确定是不是本人。
“如假包换。”侍卫道,“你如今在京城,恐怕找不到几个比她好看的女子,我就是想给你假的也不容易。”
那人也不知道信没信,没再说话,而是盯着“谢如清”看了半天,看完了就把箱子盖上,“那好,我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决定尽快将四公主给你们带来。”他吩咐另一个人说,“送客。”
“哎,慢着!”其中一个侍卫道:“不是说好的能立刻带公主出来吗,什么叫尽快带来,这么说我们公主还在番邦?”
那大汉不慌不忙说:“哪里有这样容易过来,如今两国交战,你们的将领看见我们的人就要射杀,若是不小心伤了四公主,这算谁的?自然要谨慎些的,恐怕一时半刻并不能过来。”
“你么怎么能出尔反尔?”侍卫急了,“明明说好的我们交了人就能看见公主,你们现在又说公主来不了,那我们为什么要把庆阳侯夫人交给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说谎?”
“我们又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番邦大汉说,“再说我们现在身在你们的地盘,本就不占优势,岂能出尔反尔惹火上身,我们还怕你们不叫我们出城呢,你放心,公主肯定给你们送来,你们要字据还是如何都行,反正现在我们交不出人来。”
那侍卫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沉吟片刻说:“既然你们交不出来人,那庆阳侯夫人我们就先带走了,什么时候四公主来了,我们再把庆阳侯夫人带来。”
两个侍卫说话就要去抬大木箱子,番邦的人阻拦道:“想走?”
“你们想要做甚?”侍卫如临大敌,从身上抽出刀来自卫,“我警告你们,这可是堂堂京城,不是i你们番邦,由不得你们放肆!”
“我们可没想放肆,更没想难为你们,只是这箱子不能带走,你们俩可以走。”番邦大汉说。
“你们是想玩阴的强取豪夺?”侍卫简直像听了笑话,“你们当谁傻子呢?”
合着人送来了,他们像驴子一样被卸磨杀了,这叫什么事,欺负他们人傻?
“你这叫什么话!?”侍卫也怒了,“我们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把人送宫里云出来,你知道庆阳侯夫人有多重要吗?你知道她一旦失踪全城乃至皇上要疯,极有可能很快就下令全城搜捕,你们觉你门能跑得掉,还是有时间再等四公主来京城?”
这话也没错,那番邦大汉想了想说:“那不如这样,留下二位在我这里住两天如何,一旦有什么事,二位还能与我做个证,我等并非是有所图谋之人。”
说着便示意手下抓人,两个侍卫大惊失色,纷纷举刀预抵抗,然而没出两个回合,便被番邦人给擒住了。
“尔等大胆!”侍卫大叫道:“我们是皇宫侍卫,你们抓了我们,休想逃出京城!”
“逃不出去就跟两位一起同归于尽呗。”番邦大汉哈哈大笑,转身自木箱子里把“侯夫人”捞出来,扛在肩头进了房间,“我倒要看看庆阳侯夫人是不是真绝色。”
齐二皱起眉,他轻轻放下瓦片,转身莫入夜色中。
夫人到底在哪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路上他确定这两个侍卫没有中途调包,难道夫人还在宫里?
齐二只好先返回侯府,如环等得焦躁,在房间里不停走动,看见齐二回来,立刻问道:“如何如何,夫人可是有消息了?”
齐二摇摇头,“齐大呢,他那可是有消息?”
“齐大还没回来呢。”如环泄气,“怎么会都没有消息呢,夫人到底怎么样了啊!”
说曹操曹操到,齐大随后回来,给的消息依然不好,“皇上现在怀疑夫人已经被转移出宫,正在全城搜捕,祁阳王跟老太君也各自回府,着人去搜寻了,齐二你那情况如何?”
齐二便将这一路的消息跟他们说了,齐大大惊失色,“居然真的跟番邦有勾结?”
“是,姚贵妃是想用夫人还四公主,只是没换成,对方食言了,不过姚贵妃也很有心机,没把夫人真的送出去。”
“这事得跟皇上还有祁阳王通个信,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番邦中人,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齐大说话就又要走。“齐二再出去找,有可能的话再去一趟化工,盯着姚贵妃,你去或者派可靠的人去都行,我负责在京城找,一个大活人,我不信还能凭空飞了!”
“嗯,我知道了。”齐二说。
“哎,不对。”齐大出门走了两步又回来,“余烟姑娘呢?”
他这一说众人才想起来余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