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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来着?
不是盛夏在药田的初见,也不是在笔架山上救了她。反倒是她被自己从牢里救出来,生病时候可怜兮兮地抓着自己的模样,一下子击穿了他心里最坚硬的防备。
然而,他心里的想法,沈忘心丝毫未觉。等她醒来了又觉得口渴,央着江羡倒茶给她喝。
江羡给她喂了茶,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沈忘心渐渐清醒过来,惊奇地发现,现在她提起祁长安,江羡居然一次眉头也不皱了!明明回京城之前,两人还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呢!
江羡不说原因,沈忘心当然也不会去问。直到她提起,今日下午有一个长相斯文,操着北边口音的中年男子,在她的五味食府门前闹了一通,江羡的脸色才渐渐沉了下来。
“他之后可是到刘县令府里去了?”江羡眯着眼睛问道。
小小的余庆县,不可能有第二个这样的男子。他料定,沈忘心口中的这人,就是祁文藻。
本来江羡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又听闻他惹沈忘心不快,对他就更加厌恶了。
沈忘心回过味来,不由得问道:“你与他可是认识?”
话虽问出了口,但心里已经肯定了。两人都是京城来的,而那中年男子看着又是官府的人,定然是认识的。而自己扫了那中年男子的颜面,指不定连江羡的面子也一起拂了。
果然,江羡脸色不佳,指腹轻轻敲着桌面,好一会儿了才冷冷的说道:“认识,岂止是认识?”
说完话,他又回过身来,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沈忘心。
起初沈忘心还以为他生气了,谁知看着看着,竟在他眼里看见了疼惜,她轻声问道:“可是我得罪了什么不该开罪的人?”
江羡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手痒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人拉进怀里,闷声笑道:“有我在,你有什么人不能开罪的?我是气他实在太过分,等我有空,便去给你讨个公道。”
“他损失了五百两银子,已经是对他的惩罚了,还要讨什么公道?”沈忘心笑着将头埋在他颈间,发现他周身都是奇蓝香的味道,下意识深深吸了一口。
江羡没料到她这个动作,全身如过了电一般,皮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同时,一直被他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又再次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他猛的低下头,见怀里的人儿正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注视他,便心里一动,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诱人的红唇,水润润的,即使没擦一点唇脂,也透着娇嫩鲜艳,仿佛在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抵不住那双朱唇的魔力,一俯身重重地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两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相濡以沫,唇齿留香。两人分开之后,嘴唇都有些红肿,看着对方脸上微微的酡红,不由地相视一笑,将对方抱得更紧。
眼看着天暗了下来,江羡让车夫赶了马车,自己送了沈忘心回三槐堂。
从三槐堂回来之时,夜已经三更。江羡却丝毫不觉得累,到院子的浴房去洗了个澡,又坐在书桌前看了会书。虽然仍然不是很累,可他一琢磨,明天还要去给沈忘心出气,这才躺到床上沉沉入眠。
等到第二天清晨,祁文藻一醒来,便被他的下人告知,江羡已经在大厅里等他。
祁文藻听江羡找他,心里莫名的惴惴不安。他揣着兔子一样乱跳的心,在大厅里见到江羡时,却见江羡面色如常,不像要来找他的麻烦。
祁文藻长长地舒了口气。
没等他开口说话,江羡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祁大人来余庆县这些天,可见着令公子了?昨天我略有耳闻,祁大人似乎欠了人五百两银子。但这里毕竟不是京城,这么多银子,一时之间恐怕难以筹措吧?若是祁大人缺钱,不妨向我开口,念在我父亲与您同僚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借您一些应应急。”
祁文藻刚睡醒连早饭也没吃就来见江羡,不料自己一句话没说,便被他劈头盖脸的羞辱一顿。一时涨红了脸,在嘴里“你”了好几声,硬是找不到话说出口。
最后自己憋得难受,罐子破摔地坐下来:“世子有什么话便直说,没得拿我开玩笑!”
江羡似笑非笑,并不理会他的示弱,说道:“今日祁大人若是得闲,便随我去一趟溪头村。令公子正在溪头村的五味药斋休养,想来你父子二人许久未见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团聚一番。”
祁文藻听见他这话,心头猛的一跳。
他到了余庆县这么多天,一直很想去溪头村,可他明明对这地方不熟悉,临到头却有了近乡情怯的毛病。于是找了不少公务,连祁长安也不急着见了,整日埋头在县衙里处理事情,一晃几天便过去了。
“我最近……”他下意识的想回避,可江羡一道目光冷冷的看过来,他又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官场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居然害怕这种事情。他真是越活越回去!活像小时候,到了该搬出内院的年纪,却不愿离开家里,害怕从母亲身边搬走。
可他到底在怕什么呢?溪头村又不是有什么洪水猛盖。
仔细琢磨了一番,祁文藻觉得主要症结在于——
他还没想到见到那孩子之后,该怎么去做!
她会接受自己吗?会怨自己这么多年不来找她吗?会不会要求和自己一起回京城?会不会因为祁长乐替代了她,而对祁长乐产生恨意?